可惜,享受勝利的時間太短,也不知這個年代的鴿子是怎麼飛得這麼快,剛休整了兩天,上海的地盤都沒理順,京城的消息就到了!
嚴相要見月清魂!
何志剛說的沒錯,他頭顱的份量過萬噸,這種沉甸壓住了整個華夏的官場,逼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這個一舉擊殺他的人身上。
月清魂這個名字,就像瘟疫,灑遍了整個京都官場。
大多數不明真相的保皇黨對月清魂咬牙切齒,恨不能寢其皮,啖其肉;
而對嚴黨來說,這簡直就是上天恩賜的禮物,何志剛在保皇黨的威信幾乎僅在華夏皇帝一人之下,這麼多年,他的智慧勇武,已經成了皇帝手的一桿大旗。所有人都認為,這桿旗是不會倒的。
而這桿旗,偏偏就倒在月清魂手上。
嚴嵩何許人也,如此人才,焉能放過?
月清魂於他,簡直就是一把再好用也沒有的寶刀利刃,眼下除了嘉獎,就是重用!
重用!
再重用!
嚴黨,也該有一面像樣的旗幟了。
關金罕見的一天之內連收三份飛鴿傳書,內容大致相同,語氣卻愈加急迫。
不得已,關金和厲有為放棄了與月清魂私下溝通感情的打算,催促著他立即啟程。
「哥幾個非常想和月清魂兄弟多處些日子,可嚴相催得太急,只好硬起心腸趕你走了。」關金依舊是一副豪爽直率的模樣。
「嚴相如此急迫,月清魂兄弟此去,必然平步青雲!嘿嘿,日後可不能忘了哥哥啊。」厲有為熱情的拍了拍月清魂的肩膀,為自己的仕途埋下伏筆。
月清魂皺了皺眉:「這也太緊了些,還有好多事情沒處理,月清魂教眾」
「月清魂兄弟!」關金打斷了他:「這你就錯了,兄弟如今何必再著緊區區一個月清魂教派?你有的可是放眼天下的機會!」
月清魂眼睛放出亮光,誠懇的一拱手:「月清魂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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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幾天地洞,總算挖通了。
忍者都有觀測地面的設備,一言教總部的情景,如今基本被服部半藏看過了。
觀察了兩天,只得到幾個收穫。
山本三野所說的十個武技群的老頭和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毛都沒見;
走來走去的,都是些下人打扮的丫鬟,武功低微;
除了最大的那間房,其他房間都有人出入。
看來,要想收集更多情報,非要潛進去才行。
這些人長期處於上古陣法保護下,警惕性幾乎完全喪失,一個例行巡查的武者也沒見到。
「風林火山!」服部半藏低聲喝道。
「屬下在!」被喊到的四名忍者一齊諾道。
「今夜寅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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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樓等人是上海的地頭蛇,上海的地盤,就交給他負責。
黃力不知何故,怎也不肯留在上海,非要率眾前往東北三省,展月清魂教眾,按他的話說,那裡的華夏百姓對扶桑侵略者恨之入骨,月清魂教只有在那裡展最快。
他說的有道理,月清魂點了點頭,此事就這樣決定下來。
夢琦的娘子軍團原本也要隨黃力前去,被月清魂嚴令禁止,對扶桑人的瞭解,使得他不願意讓娘子軍去承受這樣的風險,於是,他將月清魂集團所有的商業運作全部交給娘子軍,著她們暗地籌備醫護隊伍,為將來做準備。
財力,軍政,展,一樣也不能少,夢琦只得乖乖接受了這份工作。
晴兒死活不肯離開月清魂半步,現在晴兒與月清魂的關係,他還真是拿她沒轍,不得已,只得應允她做了自己的小尾巴。
一天之內要將這些事情安置妥當,把月清魂累得夠嗆,但這已是他能爭取到最大限度的私人時間。
今天晚上,他就必須離開上海,直奔北京。
關金派出的隨護衛隊,一直就在門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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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就是早晨三點多鐘,這個時刻,正是人睡眠最深沉的時刻,一言教總部內漆黑安靜,一支火燭也看不到,遠處隱隱約約的,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五個黑影慢慢慢慢的從大竹屋底部冒出來,這個屋子兩天沒人進出,必然是不住人的,在這底下挖出洞口最安全。
服部半藏對一言教一直充滿好奇,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與這個教派人接觸,今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心情可想而知。
這個大竹屋,想必是用來存放資料或武器的所在,倒要好好看看,這一言教究竟有些什麼門道!
連國造青山這樣的三朝元老,都是一言教的成員,處心積慮的暗算小犬,卻不打壓山本家族,真是古怪之極!
區區十一人,竟能阻止富士火山的噴!更加古怪之極!
若是能尋到一些字記載,或者擄走幾個重要人物,想必這些謎團就會迎刃而解吧。
風林火山熟練的將耳朵貼在竹屋下側四個不同的地方,傾聽良久,沖服部半藏搖了搖頭,意思是裡面沒有活物。
服部半藏點了點頭,四人湊到一處,掏出匕,開始在竹屋底下打洞。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聲音不大,對風林火山四人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屋子裡有人!!!
服部半藏下意識的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怎麼回事?以他的功力,並沒聽出屋子裡有任何氣息,可這聲音,的的確確就是從竹屋傳出來的!
「老朽的陋居建造不易,還是不要損壞的好。」聲音再次傳了下來。
服部半藏擺了擺手,風林火山一齊站到他身後,隨他一起走到竹屋門口。
竹屋的門,突然無風自動,『吱呀』一聲向外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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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儼然已將月清魂當作了夫君,一臉幸福的偎在月清魂懷,享受他溫暖的懷抱。
月清魂故意不騎馬,一個人一定要有些弱點,才會令想利用他的人安心,他現在需要作出的姿態,就是讓人覺得他貪財好色,對誘惑沒有抗性。
馬車慢,但馬車舒服,舒服最重要。
月清魂還故意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架子,沒事把身邊的侍衛長支應來支應去,一副小人得志的噁心模樣。
侍衛長是一個方面大耳高高壯壯的大漢,雖然每次月清魂指派他做事,他都陪著笑,可眼睛裡流露的不屑卻瞞不過月清魂的眼睛。
月清魂滿意的點了點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上海離北京有一千多公里的路,若是快馬疾奔,頂多十天也就到了,如今偏生趕著馬車,雖然侍衛長很努力的加快度,還是足足走了十七天,才到天津。
「月清魂大人,我們到了天津,不如索性連夜趕路,明早就能進北京。」
侍衛長還很敬業。
其實月清魂何嘗不是心急如焚,多緩一天華夏百姓就要在扶桑鐵蹄下多掙扎一天。
裝作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別擾我休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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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半藏沒有猶豫,挺起身,一股逼人的氣勢瀰漫全身,一步步向竹門走去。
風林火山會意的四散分開,擔任起警戒的工作。
『嚓』,一點幽幽的燭火在黑暗燃起,讓服部半藏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人。
好奇怪的氣息,不,根本就沒有氣息。
『他』閉著眼,若是不說話不動作,根本與死人無異。
這是修習的什麼功法?服部半藏的忍術也能收斂氣息,藏蹤隱跡,可他自問絕無法做到此等地步。
忍者的觀察力必須出眾,可服部半藏至今,仍無法判斷『他』的年齡,武技的深淺,他面對的就像是一尊木雕泥塑,沒有氣息,沒有氣場,沒有威壓,什麼都沒有。
「你是何人?」
「老朽的名字有很多年不曾提起,恐怕我自己都不太記得。」『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可這面無表情的笑意實在令人渾身不自在。
「半藏只想知道,閣下是敵是友。」
「那就要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他』明明在說話,嘴唇卻動也不動:「山本家族是扶桑的棟樑,但只是棟樑,既不能做地基,也不能做房子的主人。請把這句話,轉告山本五十六。」
『他』不敬稱,也不帶官職。
然直呼山本五十六之名,就如同天經地義一般。
「國造青山,就能做房子的主人麼?」
『他』搖了搖頭:「不能。」
「既然不能,卻有何權力決定山本族人的生死?」
『他』似乎再次苦笑了一聲:「你是指山本小犬麼?」
「正是!」
「此乃天命,國造青山對付的只是山本小犬一人,並無針對整個山本家族之意。」
「天命?」服部半藏搖了搖頭:「閣下所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對付山本小犬,便是對付山本家族,此事決不可能劃清界限。」
『他』低下頭,不再言語。似乎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枉然。
服部半藏渾身的氣勢猛然一熾!緩緩的抽出武士刀:「山本家族與國造青山已經勢不兩立,閣下既是一言教人,當為山本小犬之死負上責任。」
『他』不再理睬服部半藏,似乎搖了搖頭,又似乎沒有任何動作。
服部半藏大喝一聲,揉身而上,雪亮的刀芒如同閃電劃破天際!凌厲的刀風如有實質,從四面八方,向『他』週身上下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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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住!
突然的讓反應敏捷的月清魂都有些措手不及,他一伸手,扶住車廂:「什麼事?」
「大人!有人攔路!」
「哦?」月清魂拍了拍晴兒的後背,示意她起身,低聲道:「小心些,保護好自己,我看看就來。」晴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低的應了一聲。
月清魂在她的心目,早成了戰無不勝的戰神,提到比武打架,倒真不那麼擔心。
攔路的人居然只有十個,月清魂的隨身侍衛足足有五百人,十個人敢攔五百人的馬隊,如果不是瘋子,就是對自己的武技有絕對自信。
「對面可是月清魂的車隊?」
「赫!」月清魂精神了,真沒想到,自己人還沒到北京,名聲就到了:「不錯!」
為的一位是一個拿著禪杖的大和尚,濃眉大眼,頗有點少林戒律院主持的霸道,他上下打量了幾眼月清魂:「何志剛可是你所殺?」
不會吧?
看這架勢,莫非是保皇黨的人?
「別跟他廢話,我們嶺南三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殺了這個奸徒!」
自稱嶺南三傑的三人長得還真有些傑出青年的味,蓬頭垢面,相貌都看不清楚,可手上拿的,卻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兵刃,吳鉤,流星錘,還有一個竟然手持弓箭!
華夏的武功化,還真是源遠流長啊,月清魂看到他們的兵刃,忍不住感慨起來,在扶桑比武,來來去去就是刀劍拳腳,連一點奇形怪狀的兵器都找不到。
這一回華夏,立刻就感受到華夏的武道底蘊,果然博大精深。
大和尚一把攔住說話的那位:「不可!冤有頭債有主!不可誤傷無辜!」
他轉頭再對月清魂道:「我再問你一次,何志剛何大人是否為你所殺?!」
不好!真是保皇黨的人!
他們想為何志剛報仇!
他們不知道,可月清魂心裡清楚,這要是回答一個『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戰就要展開!可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麼?
「正是!」月清魂沒有說話,侍衛長倒是大大咧咧的張嘴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不在家奶孩子跑這裡來送死!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襲擊月清魂大人的車隊!正好,待本將軍將你們一打盡!拿了你們的人頭,送給嚴相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