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拓海此時的心情實在不怎麼樣,他正在扒本似的倒著以前自己都捨不得喝的極品女兒紅,這些酒可都是自己不惜代價想盡辦法從各地收集來的,每一壇的歷史都過一百年,現在統共還有二十壇。
哪怕佐籐家族當權時候,佐籐浩親自來這裡,他都沒捨得拿出來招待。
可是。
此時不喝,再過一會,就是人家的了。
心情不好,好酒再醇也喝不出滋味來,尤其看著樓裡熱火朝天的景象,平常眉來眼去的丫頭們還和過去一樣圍著自己打轉。
那三個頭牌已經提前知道自己就要換東家了,聽說新東家是現時京都炙手可熱的山本小犬,平素最擅於掩飾情緒的她們眉目間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喜色,雖然依然纏著長谷川拓海撒著嬌,可心思都不知飛到哪去了。
聽說今夜小犬要來,這不,全都匆匆告退,不用問,也知道是去梳妝打扮,打算施展渾身解數討好新主子。
長谷川拓海恨恨的啐了一口,人說婊子無情,***,這勢利勁,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口氣喝乾面前的女兒紅,長谷川拓海負手來到窗前,他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高處觀看京都的夜色,從前當然滿心的滿足感,現在麼……
「喲!拓海兄弟!」
長谷川拓海轉身一看,原來是正主到了,連忙收起滿心的感慨,堆起滿臉的笑容:「小犬兄來了!」
「幸好是有功夫在身,不然真爬死人。」月清魂打了個哈哈,笑道。
「可這京都,很多人擠破頭,也想到這一層來看看風景呢。」長谷川拓海此時的心情與往日不同,並沒有在言語裡過多的討好月清魂。
「呵呵。」月清魂心理學家出身,焉能看不出長谷川拓海的患得患失:「這次來,打算就這京都一樓,和拓海商量商量細節。」
「小犬兄放心,這樓一切如舊,拓海絲毫沒有動過。」長谷川拓海拱了拱手,看了看桌上的酒罈:「只是,這二十壇極品女兒紅,如今就只剩下十九壇了。」
月清魂哈哈大笑,現在這個狀態的長谷川拓海,才叫人喜歡。
「無妨,這也是你的產業,不需要向我匯報。」
「???????」長谷川拓海瞪大雙眼望著月清魂。
「既然長谷現在已經是我山本家的盟友,山本家族又豈能讓盟友吃虧。」月清魂招了招手,山本幸之助連忙將一個大包裹從肩膀上卸了下來,上前放在長谷川拓海的面前,將包袱打開。
我靠!
銀票!
全是銀票!
一大摞一大摞的銀票!
長谷川拓海不是沒見過錢的主,只不過一次性見到這麼多銀票,還是有些瞠目結舌。
「這裡是五百萬兩白銀,是我入股京都一樓的股金,以後京都一樓的收益,我要占一半,平常的經營還是你管理,只不過若是我有交待,要無條件遵從。」
長谷川拓海苦笑了一聲:「小犬兄,不瞞你說,五百萬兩白銀,已經足夠再建五座天下一樓的了,拓海怎敢再和小犬分享利益。」
月清魂拍了拍長谷川拓海的肩膀:「兄弟!我們是要並肩作戰的,既然你有誠意,山本家又豈能不拿出誠意來?銀子,你放心收下。我只希望,我們兩家,將來能守望相助,福禍與共。」
明知道不論是官場還是商場上的人,說的話都跟放屁差不多,可月清魂這番舉動還是成功的讓長谷川拓海受了感動,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原本以為吐血已定的交易,到頭來還讓自己受了這麼大的益。
山本小犬,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的,但他這麼做了,更顯得難能可貴。
長谷川拓海心裡有數,這是在小犬要將整個長谷家族拴在山本家的戰車上了,今後,自己要再想做牆頭草隨風倒便再不可能,佐籐家族最失敗的,就是從來不把自己的利益讓給任何人,所以一旦倒台,就是樹倒猢猻散。
可一旦成為利益共同體……
靠!
就沖小犬這份氣度胸襟!
長谷川拓海默默的將包袱重新捆上,自覺的綁在自己身上,他一身錦衣玉袍,背著一個破布包袱,顯得格外怪異可笑,他彷彿一點都沒察覺,仔細捆好,突然單膝跪地:「從今天起,長谷家族任憑小犬差遣,絕無二心!」
這番作為雖然略微有些做作,可長谷川拓海肯當著月清魂的下屬做這舉動,已經足證他的決心。
月清魂扶起長谷川拓海,拍拍他的肩膀:「看來,今天晚上,你的女兒紅恐怕保不住了。」
長谷川拓海看了月清魂一眼,兩人一齊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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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樓的三位頭牌,名曰海棠,玫瑰,牡丹,這藝名起的雖然俗氣,卻貼切無比,一眼看到她們的時候,立刻就能把她們和盛放的花兒重合在一起,雖然人在風塵,在她們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風塵之氣。
對於她們傳說的賣藝不賣身,月清魂也咨詢了長谷川拓海,沒想到竟然不是噱頭,是完全的事實。
這個事實,不禁讓月清魂聯想起過去曾經看過一部叫蝸居的電視連續劇,裡面的海藻去應酬客人的時候說過這麼一句話:「替人放鬆心情就是我們的工作,那個,那個叫做心靈按摩師。」
大方得體,健談,收放自如,博古通今,善於察言觀色。
一個照面,月清魂就給這三位下了n個褒義的評語,若不是自己的老婆個個都是國色天香的等級,這一下,自己就要把持不住。
趁著酒意,月清魂大手一揮:「你們以後把頭牌這個稱呼換掉,以後你們的工作就是心靈按摩師!」
這個名詞新鮮動人貼切,瞬間征服了三位美女。
「啊……」
「這個稱呼太動聽了!」
「以後我們就叫這個名啦!」
三人笑顏如花,一齊行了一禮:「多謝大人賜名!」
(什麼也不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