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魂心裡小鼓一陣敲,聽山本五十六的意思,莫非知道自己暗藏私房錢,想找自己敲詐勒索?
「為父很高興你能將城戶紗織娶進門,外面的人都以為今天的主角是他佐籐家的麻衣,可我告訴你,山本家在乎的,只有城戶家的紗織!」山本五十六一字一頓的說道:「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城戶紗織哄得開開心心!想盡一切辦法,從城戶家族得到更多經濟上的支持!」
哦,原來是這樣……
不是打自己腰包的主意就好,月清魂鬆了口氣:「父親,為何不向城戶光政明言我們缺錢?」
「小犬,天皇陛下給我的俸祿已經不低,若只是我們這些人的吃穿住行,絕對寬裕無比,我們哪裡缺錢?」
是哦,明面上的山本家,衣食無憂,個個活得有滋有味的,為什麼缺錢?哪裡缺錢?
頭疼,明明肚子裡破一大窟窿,偏還要裝啤酒肚。
「既然如此,小犬又該用什麼法子去找城戶家弄銀子呢?」
山本五十六意味深長的看了月清魂一眼:「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具體用什麼方法……就交給小犬了。」……
這明顯是耍無賴……
山本家又不做生意,還按月領取俸祿,家裡還有一位在國家財政總局當局長的一把手,平常貪點污受點賄,大家拿鼻子都能猜到,就這樣的環境,還要跟人哭窮去。
為難人嘛這是。
老子話,兒子焉有不從……
月清魂無奈的行了個禮:「小犬遵命……」
山本家族以武起家,家族風氣也較尋常人家不同,比如黑甲軍竟然是山本家的儀仗隊,而新郎官要披盔帶甲領著這只彪悍的隊伍前去迎親。
這哪裡有一點點溫柔愛情的味道……
簡直就是流氓下山土匪橫行,把迎親改成搶親就蠻貼切的。
好歹象徵性在身上掛了兩條大紅繩,算是增添了一點喜慶氣氛。
另外,總算能讓人認出,這位才是新郎。
本來,無論從什麼角度上來講,也應該是先去迎娶佐籐麻衣。
結果,一轉眼,月清魂就到了城戶府。
城戶光政完全沒有料到山本府竟然這麼給他城戶府面子,看見月清魂先來他的府,又是高興又是驚訝,一個勁直拍手:「哎呀哎呀,你看,這怎麼好意思,怎麼先來迎我們呢,小犬,是不是搞錯了……」
月清魂正色道:「岳父大人!今天這種日子,小犬怎會弄錯?還請紗織姑娘上轎!我這就迎她回府!」
雖說兩女是同一天嫁給月清魂,這先進門後進門還是有講究的,先進門的自然是大,後進門的自然是小。
先後順序決定著自己女兒將來在山本府立足的位置,先進門的不知道以後要少受好些個窩囊氣……當然,誰會讓城戶府的人受氣……
可今天,能在佐籐府的女兒之前進山本府的大門,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這個面子,實在給的太大了……
佐籐府,那可是當朝左相!權傾天下的家族!
自己的面子比他還大?
商人好名,這種光宗耀祖的事情怎也不會往外推,城戶光政的臉上立時就找不到了眼睛,他呵呵的笑著,在懷裡掏了一掏,猶豫了片刻:「賢婿稍候!」轉身進府,不一會,又轉頭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專放銀票的匣子:「來來!這是岳父一點小小心意,賢婿快快收下!」
月清魂接過匣子,只掂這份量,就知道匣子裡裝得滿滿當當,怕不止有幾百張銀票,他看也不看,往懷一揣:「多謝岳父大人!」
嘿嘿,敢情這位城戶光政本來只準備在懷裡掏個一沓銀票做見面禮,自己把順序這麼一換,他這見面禮起碼重了十倍!
值了!
開門紅!
剛才還在琢磨怎麼找城戶家弄錢,這不就弄到了……
真容易……
月清魂故意把次序顛倒,本意倒不是想弄城戶家點銀子。
山本小犬和佐籐家的仇怨太深,先後打傷佐籐家兩個兒子,殺了他們幾個師兄,還打傷佐籐家n多帶刀。
此刻即便是兩大家族聯姻,年輕一輩的,做上一點反叛行為表達自己的不滿,正是合情合理!
自己故意表現出對佐籐家的排斥,正符合山本小犬一貫囂張跋扈的作風,倘若老老實實按程序辦事,反倒讓那幾個老狐狸起疑。
月清魂所料不錯,山本府先迎娶的並非佐籐麻衣,這個消息傳到佐籐府,不但沒有驚起佐籐家的憤怒,反而讓佐籐浩和佐籐勝彥相視一笑。
佐籐浩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吶……」
佐籐勝彥笑著點了點頭:「很好,很不錯!」
各種跡象都表明,山本府並未掩蓋任何企圖,這意味著,佐籐家的計劃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對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城戶紗織雖然生性外向,可今天畢竟是第一次結婚,女孩子的羞澀使得她老老實實的呆在花轎裡,連轎簾都沒撥開過一下,充分的體現了知性女子的修養和素質。
月清魂縱馬而去,卻要遛馬而回,不由得份外無聊,頻頻看向花轎,卻不見轎佳人有何回應,不由大大打了一個呵欠。
回過神來四處觀望,不料一眼正看見長街的另一邊,遠遠的馬上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此人……
卻是倉川優子!
以她的公主身份,不是應該在午時隨天皇一起到山本府的嗎?
雖然相隔很遠,但月清魂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優子的目光,那目光裡充滿了複雜之極感情。
月清魂怔怔的迎著優子的目光越走越近,竟現,優子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晶瑩的淚水。
眼見月清魂走近,優子卻沒有擦拭淚水的打算,只是拍了拍馬頭,讓開大路。
兩人擦肩,月清魂扭過頭看著優子,優子也就這麼看著月清魂。
這種感覺,怎麼競像是自己對不起她似的?
脖子都酸了,不得不回過頭來,再扭頭看去時,優子卻已消失不見。
月清魂怔怔的看著那空空的街角,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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