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禮炮聲響得有些突然,把正在和月清魂高談闊論的明王嚇了一跳,忙起身詢問,才知道這個是奕劍大師給新郎新娘的禮物,這才安下心來。
「唉,奕劍大師總是出人意表,這禮炮高麗已經多年未曾用過了,還是小犬面子大啊。」
月清魂暗道:「是啊,這禮炮的聲音這麼大,就算外面有什麼變故,只怕你也聽不到啊。」表面上當然是打著哈哈應酬著。
萬家宴設在城西,城內多半百姓全都集在此,這給了左將軍入城的騎兵極大的便利,不須臾,馬隊已經到達城東營房。
誰又能想到,在高麗都開城內,此普天同慶的時刻,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竟然會有敵人直接突襲城防軍營地?營外此時只有兩人站崗,還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勸酒,這只黑色馬隊就像從天上突然掉下來一般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沒等他們回過味來,黑色的洪流已經從他們身邊一湧而過,其一人反應稍微快了點,正待敲響警鐘,一隻錚亮的馬刀突地掠過他的脖頸,一顆大好頭顱正滾落在另外一人腳下,嚇得他立馬尿了褲子,把兵器一丟撒腿就跑。這時候,自己的小命重要多了。
沒有人在吃酒看戲的時候會攜帶兵器,城防軍除了例行出去守城的三千將士,其他人都被集在營房的央圍著篝火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當馬隊衝進來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喝得找不著北了,幾個反應快的大呼:「敵人襲營!」瞬時就被幾柄馬刀剁翻在地。
音樂聲戛然而止,還能站立的城防軍茫然的站了起來,就聽見大喝:「全部坐下!全部坐下!否則立斬無赦!」
嘩嘩嘩又掉了幾顆腦袋,所有人趕緊都坐了下去,見一坐下去馬刀就不往自己頭上招呼了,才鬆了口氣,然禁不住互相詢問:「出了什麼事?!!!」
「鬼知道!」
「是馬賊嗎?」
「你什麼眼力!看看他們訓練有素的馬姿,統一的馬刀,不知道是哪個番號的騎兵部隊。」
「那為什麼不打旗號?」
「我看,多半是謀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明王在城防軍根基已深,就算明王謀反,城防軍乃是友軍,怎會如此控制?這必是勤王軍無疑。
幾個明王死忠將領偷偷在底下煽風點火:「這是叛軍,是來謀朝篡位的,若是讓他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我們城防軍還有何顏面,大家不如都一頭撞死算了!」
「就是啊!我們的責任就是鎮守京畿,讓叛軍得逞,我們城防軍就乾脆自刎謝罪算了!」
眼看躁動越來越大,突然有人一聲喊,大批的城防軍撲向了身邊最近的騎兵,搶奪他們的武器,嘴裡還大喊著:「保護皇上!勢殺叛賊!」
左將軍聽見這個口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本就不願殘殺自家將士,此時又無法解釋,眼看騷動無法控制,再不下令進攻便要彈壓不住,正待把牙一咬。
忽聞天外飛聲:「住手!」
這一聲喝猶如重錘撞擊,正在扭打的兵士們不由都停了下來:「看!是奕劍大師!」
「太好了!奕劍大師到了!這些叛軍要完蛋了!」
作為開城城衛軍,他們對於奕劍大師的崇拜和認識早就到了一個歎為觀止的高度,在他們的心目,只要奕劍大師出馬,面前就沒有活著的敵人!
大家都等待著奕劍大師的一句話,就打算把整條性命交出去。
由此可見,高麗明王籌謀半生,安插無數細作,收買無數將領,卻仍難改人心向背,真正到了交鋒時刻,能一呼百應的,絕不是明王這樣的人!
「皇上有旨!城衛軍統領樸守志協助明王叛亂,已被擒拿!特招駐邊將領左飛將軍回京勤王!城衛軍的將士不可妄動!暫時聽從左飛將軍安排!」
奕劍大師的話當然管用,馬上城防軍的騷亂就平息下來,那些懷有異心的將領深知無法改變將士們對於奕劍大師的信任,也都沉默了下來。
左將軍鬆了口氣,明王未免太高看他自己,高麗有奕劍大師,又怎輪得到他來話事。
「留下一萬人馬看守,其他四萬人馬分四隊,三隊接管其他三大城門,一隊直搗明王府!」
「屬下領命!」
明王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了,他的隨從竟然被宮外的大內侍衛攔了回來,說是宮來了刺客,要集保護。
明王在這高麗皇宮之的眼線何其多也,他們根本就沒聽到任何風聲,不好!局勢有變!
他急忙親自帶著樸守志就往宮門外走,果不其然,被幾個生面孔的侍衛攔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再不讓路,老子殺你全家!」明王急怒攻心,已然失了方寸,露出猙獰神色!
「新羅義!你還想殺誰全家?」一個聲音幽幽的從侍衛背後傳來,卻是奕劍大師趕了回來。
「新羅林!你想怎麼樣?!」明王大喝道。
「三弟!你怎麼這麼糊塗!這世上之事,豈是強求可得?你如此不顧兄弟情誼,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奕劍大師突然對著樸守志一拜:「多謝樸將軍深明大義!您的妻小我們已經安全救回,還請將軍放心!」
樸守志一愣,他的脖子雖粗,心眼卻細,知道事敗,如今對方是在暗示他還有機會棄暗投明,自己就算不承認,明王也必殺他無疑,當下把牙一咬:「多謝奕劍大師!」說罷,就往旁邊一站,擺明不跟明王扎堆了。
明王臉色忽紅忽白,忽藍忽綠:「好好好!你個樸守志!我堂堂明王,怎麼會栽在你的手上!」突然掏出一根火箭,唰地往天上一丟,一道青光劃過天際,出炸雷一般的聲響!
「哼哼!想動我?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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