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始了嗎?」
獨坐在巨鼎內修煉著毀天滅地印訣的武小虎,望著空間內那一碧如洗的天幕,喃喃自語著。
他的心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種痛心,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兄弟同心。
但是,他知道,在甄意雪將碧魂內時間流改變到一日相當於百日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會是最後一個死去的。
不過他堅信,這一切不會如甄意雪所想,他的命運,要自己掌握!
***
血,猶如世間最絢麗花朵,一朵朵的綻放在了綠洲的上空。
從綠眾人迎上去的瞬間開始,天幕所降下的便不再是雨水,而是血淚。
銀琅破皇手持歸塵刀,護在大龍與七彩神龍的五大分身之間,可大龍卻偏偏做出幾次欲要與幾大分身同歸於盡的勢態,駭人不已。
大龍如今的神態與模樣,和當初有著天壤之別,昂然的霸氣消失殆盡,人也似乎蒼老了許多,特別是他飽含著滄桑的眼,儘是掙扎的痛苦。
銀琅破皇卻變得更加孤傲霸氣,他全然不顧與他對決的是他的叔叔們,歸塵刀上不斷沾染著他們的鮮血,七色閃爍的瞳孔裡除了一種暴虐的戾氣外,毫無其他。
不過,可以看出,銀琅破皇的刀,始終巧妙的避過了綠、紫亦云和落弘燕三人。
也不知這是始器之間的默契還是故意,但也正是這樣,大大的減低了綠他們三人的壓力。
綠正單獨對持著烈日老祖,他手的絕義槍挽出一個又一個的槍花,暴起的金色光華將他映如天神。
面對如此強勢的攻擊,烈日老祖哪敢怠慢,他體內的火焰一團團的炸出,將絕義槍刺出的銀光一道道的抵消撲滅。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身邊似乎依舊滿是「倏倏』做響的充滿了殺傷力的神力光點,將他逼得節節敗退!
烈日老祖心的那個恨,那個怨憤,簡直不可壓抑,過去,他曾經在神界縱橫無敵,最後就連封印他都必須要兩個神霄聯手,加上夜魔珠的邪力,才成功。
而從烈日封印大穴一出來的他,正準備意氣風的攪亂神界,就被武小虎來了一個當頭棒喝,吃了一癟!
緊接著,他又被牢牢的控制在了展風的手下,成為了一名席的走狗。
而如今,到今時今日,他又被一個擁有始器,名不淨傳的小子逼得位居下風,這樣的恨,幾乎將他的理智燒到全無……
不過綠卻依舊很冷靜,因為他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顧天麟還沒有出現。
可以說,在這裡,唯一能令他心有餘悸的就是顧天麟,他清楚的知道展風不會出手參與他們這群卒子的戰鬥,而顧天麟卻一定會出手!
此刻,綠就是一心一意要爆幹掉烈日老祖,再去幫助陷入苦戰的落弘燕與紫亦云。
落弘燕正控制著絕情鏢,與手持夢王鞭的紫亦云互相協作,與十幾名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敵人相鬥。
落弘燕的實力,比其他人都要稍差一些,不過在與紫亦云的一攻一守的配合下,也勉強的能支持下來。
但這樣的情勢,畢竟不能持久。
黑色宮殿後的休養生息的千萬大軍對於這邊的激戰,沒有一絲動靜。
而顧天麟,則是靜靜的佇立在展風的身後,與他一同站在黑色宮殿的露台上,冷眼觀望著他過去的朋友在骨肉相殘,兄弟相煎。
「如何,是否很賞心悅目?」
展風抿了一口杯艷紅如血的美酒,挑眉對顧天麟說道。
「痛心。」
顧天麟的回答很簡短,亦毫不避忌。
「如果我現在就要你出手,替我拿回那個丫頭的人頭,你可下手?」
展風彷彿很滿意顧天麟的坦誠,卻將神識掃視到的一個女人的面孔送到了顧天麟的腦海。
顧天麟沒有出聲,因為展風送來的女人面孔,是落弘燕。
對於女人,恐怕和顧天麟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落弘燕了。他亦知道這個落弘燕對武小虎和重月的意義,就像他知道自己對武小虎的意義一般。
「怎麼?不忍心?不過你知道,你必須聽我的。」
展風冷笑連連,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虐待人心靈的事情。
顧天麟卻是不慌不忙的一笑,說道:「主人,如今似乎還沒到我該出手的機會,你不是更喜歡看銀琅破皇他們骨肉相殘嗎?」
展風揚眉止笑,彷彿很欣賞的拍了拍顧天麟的肩膀,將酒盞遞給了他,轉身便走。
「不錯,你深知我心,我真想救回你的是我,不是武小虎,天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他!這種兒戲的場面我不想看了,等到完結的時候,我再來。」
展風半真半假的撂下了一句話,卻多少說出了心底的感覺,只是這話聽在顧天麟的耳,卻有些刺耳。
只見他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音,而那口型,明顯是在說:我不是貨物。
遙遙相望,顧天麟看著綠洲邊緣那一片突然騰起的血雲,長歎了一聲。
他亦何嘗不是別人刀尖下的魚肉,只是宰割的時間不同罷了!
戰局之,永遠是瞬息萬變,就在展風離去,顧天麟長歎的剎那,一種出乎意料的巨變,也硬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