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方魔堡內圍三百里,武小虎與綠在他們新的處所裡,傾談商議。
他們向冰青要了一天的時間來思考選擇,當然這也是聶浩宇給他們的特權之一。
「武小虎,這一次是你贏了,你打算選那一項去做。」
坐在椅上,綠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窗前的武小虎,等待著他的決定。
「如果是過去的我,一定想都不想就選擇其一。」
良久,望著窗外血紅天幕的武小虎,微歎了口氣說道。
「可你已不是過去的你。」
綠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背影,低沉道。是的,在冰青那個女人說出選擇時,綠很明顯的感到武小虎有話呼之欲出。
但他竟然忍住了,而是向冰青要求了一天的時間延緩。
「殺了那麼多神獸、魔神者、甚至是仙神者與獸神,我的手也會開始抖了。」
凝視著自己粗糙的一雙手,武小虎苦澀的道:
「這雙手,或許已經不配稱之為手了。我想殺龍傲,想要更強,想要救回重月二哥,可我的手還不夠堅硬,我的身體還不夠強橫!」
「我不知道夜魔珠什麼時候才能和我融合成功,我不知道融合成功之後我是否還有人性去為重月二哥踏破幽鬼,我不知道會不會成為聶浩宇的工具,對與錯,在殺戮,已經迷失了。」
綠緩緩站起,靠近了武小虎,默默不語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誰也不會比他更瞭解武小虎此刻的心情,誰也不會明白他與武小虎過著何種樣的歲月,一如心智堅定無情同他,都會在一次次的殺戮感到茫然。
殺戮帶給他們的,不光是血淚,更是快感,一種麻木的快感,彷彿只有置身於殺戮之,才能體會到自己還活著,還存在。
這樣的感覺,這樣令靈魂戰慄的感覺,是變態的,是走向萬劫不復的感覺。
迷失的心魔並不可怕,魔道的魔障也並不可怕,最最可怕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是在還擁有心的情況下,看著自己一步一步陷入不可自拔的魔孽而拉不回自己。
這樣的情形,就猶如一個清醒的自己站在鏡子面前,看著另一個自己在鏡子不停砍殺,殘忍的撥開一張又一張的人皮,卻只能尖利的咆哮而無能為力。
然而,武小虎接下來的話把綠的思緒拉回了房內,更是另他心底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波瀾。
「龍傲我們還殺不了,我不能帶著你去送死。」
「你不選擇殺龍傲不是因為要布下一步的棋?」綠驚道。
「我何時說我要佈局了?哈哈。」武小虎聽到綠的疑問,不禁啞然失笑道:
「你還不瞭解我嗎?和我共處的這些年,你何曾看過我武小虎佈局?過去的一切局,都是天麟或是重月二哥布的。」
「那你為什麼最近抱著兵。
「……因為沒書看了。」武小虎尷尬的一笑,摸了摸腦殼。
綠聞言,白眼一翻,失態之極的給了武小虎一拳,狠狠地道:
「你這個死小虎!算了,快說你打算選擇另外兩個任務的那一個。」
武小虎翻出了冰青給的資料玉珮,瀏覽了一會才說道:
「每一次我們選擇之後,另外的任務他們都會派給其他人做,但是否成功又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不成功則又會輪到我們下一次的任務裡來。」
「嗯,是的,而這一次是我們晉陞暗神侍的一次任務,按說三個任務都應該是同等的難度。」綠點頭應道。
「可偏偏不是這樣。」武小虎眉頭深皺,一副想不透的樣子,道:
「閔巖,按照資料顯示,應該是閔烈神霄的私生子,但這些年尤為得重用,可見其重視。想要殺他,也必須去到煞年神霄聚會之地。」
綠也是迷惑的分析道:
「可這個閔才剛剛飛昇,就算他是閔巖的兒子,神霄的孫子,對你我而言,難度也絕對沒有殺閔巖和龍傲大!」
「這當,到底是暗藏著什麼玄機啊……」
無奈的一聲歎息,武小虎望向窗外血紅萎靡的神魔域,一種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一刻若是天麟在這裡,想必能一眼看穿其玄機。
只是,有些事求人不如求己,武小虎怕的只是走錯一步,而毀了天麟嘔心瀝血的一盤棋。
「不如這樣,我問問顧天麟與憶辰的意見吧。」
忽然,綠像是猜到了武小虎心所思,掏出了通靈四神玉,與憶辰、顧天麟聯繫了起來。
「你可以聯繫到天麟?」
聞言,武小虎疑竇叢生,他從不知通靈四神玉還可以跨越神界與仙魔妖獸界的空間層次。
「不是我,是憶辰可以。」
聳聳肩,綠丟給了武小虎一個憶辰很牛的眼神,便開始不搭理武小虎,專心的以通靈四神玉開始溝通。
半晌之後,綠抬起頭,堅定地對武小虎說道:「選擇二,殺閔巖。」
看著綠的眼神,武小虎從似乎領悟到了一種少有的默契,他點頭一笑道:「好,那就殺閔巖。」
微微側頭,綠轉身離去,既然已有抉擇,那麼下一步便是做好足夠的資料與準備了。
只是,他握在手心的通靈四神玉卻不斷的閃爍個不停,那光芒似乎是仍在尋找另一端的顯示……
是的,他綠並沒有聯繫到憶辰與顧天麟,這個決定是他替武小虎下的,因為他知道,在危險面前,只有一賭!
而他的直覺告訴他,絕不能去劫殺剛剛飛昇的閔,否則一切都將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