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瞳,幻主千萬惹不得,他行事詭異,神出鬼沒,若是無意之觸了他的眉頭,他必會在後下刀子,令其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彷彿感受到身旁雷瞳炙熱的眼光,大龍神色依舊,卻暗暗以神識傳音與雷瞳說道。
「老大哥!幻主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難道是我雷瞳曾觸犯過他,他要在此地阻攔我搭救孩子!」
雷瞳的黑飄散腦海,面貌嚴謹,神色之毫無慌張之意,可他與大龍的暗地傳音,卻洩露了他心亂如麻!
「唉……我也想問,我的孩兒銀琅破皇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若是早知他要來此,我便不會與你下那盤棋了。」
歎息,在大龍的心久久迴盪,銀琅破皇在他心,比什麼神霄之位重要萬倍!
此時,他不出手,不是懼怕幻的強大與威嚴,而是怕幻以後對銀琅破皇下手!他保的了一時,保不了一世啊!若要落在幻的手裡,還不如死在這裡的好。
「我真的令你們如此的懼怕?」
忽地,幻笑意滿懷的轉過身來,神色一改天真無邪,帶著一絲越他面容年紀的儒雅氣質,淡淡的問道。
霎地,大龍與雷瞳臉色全變!
「呵呵,開個玩笑,我並不知道你們在暗自傳音些什麼,但,我能感受到空間瀰散的情緒波動……」
燦爛的一笑,幻從懷摸出了一個果子,在胸前的衣襟上擦拭了一下,邊吃邊道:
「原本我是打算幫武小虎一把的,可惜,那個老不死的讓我去接這個女人上來,現在,我心情很不爽……」
一句看似隨意的話語,將落弘燕整個丟如了冰窖。
罪魁禍……又是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幻,這個這個給你,這是那個老人家給我的,我還給你……還給你,你讓我出去,讓我去看看重月……」
忽地,猶如喪失了神智的落弘燕拚命的撕扯著自己的衣襟,失措地寬衣解帶,從內衣抽出了那根木簪,跪送到了幻的面前。
幻以一種奇怪的神情看著落弘燕手的木簪,沉默不語。
一手抓著幻的衣擺,一手呈上木簪的落弘燕拚命咬著嘴唇,無聲的哭泣著,眼寫滿了乞求。
「就算要放你出去,也要等武小虎擺脫了如今的境地,否則,你一出去,就會被他殺掉。」
推開了落弘燕遞過的木簪,幻的目光飄向了武小虎,輕聲的說道:
「他已是六親不認,修羅邪體,不殺光整個星域之內的生靈,是絕不會罷手的。」
「通」的一聲,絕望的落弘燕倒在了幻的腳邊,手的木簪滑落虛空,無盡的下墜而去。
「唉……」
同樣的一聲歎息在大龍與雷瞳心無奈的泛起,同是天涯有情人,死心絕望的感覺,他們如何能不懂……
——
「殺——!」
理智淪喪,心智消亡的武小虎眼前一片血紅,胸除了澎湃咆哮的殺意,別無其它。
從重月的胸口被蕭綺煙抓入的剎那起,他便已什麼都分不清了,現在他滿目之下都是蕭綺煙那張令他憎惡痛絕的臉!
銀琅破皇是蕭綺煙,重月是蕭綺煙,憶辰是蕭綺煙,所有的所有,每個人,每個只要飽含生命氣息的生靈都是蕭綺煙!
「蕭綺煙,不論有多少個蕭綺煙,我都要將你殺光,要你為重月償命!」
黑色的照陽劍在武小虎的手悲鳴著,它深切地感受到主人那份無盡的恨意與悲痛,所以,它以自己的方式在安慰著主人——變得更強,肅光一切敵人!
黑色的光芒在一瞬間鋪天蓋地,本是世間最幽暗的光芒卻在武小虎的手綻放如陽,黑色竟然能刺耀著所有人睜不開眼眸?
這光芒猶似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不滿,他的忿怒!
一切,僅是剎那而已,神劫之下的他與銀琅破皇終是正面交鋒了。
照陽劍對上了銀琅破皇的四囚獰甲。
「嘶嘶嘶嘶——」
一連串摧心剖肝的哀號自銀琅破皇的四囚獰甲之上出,與照陽劍鋒對弈的一臂之上的幽鬼界暗卒,整個都被焚化殆盡,慘痛的呼叫頓時傳遍了魔界九天!
「殺了你!」
猙獰嚎叫的武小虎再次蕩起照陽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銀琅破皇的眉心,勢要一舉焚盡他的靈魂!
看著面容半毀,喪失神智的武小虎,銀琅破皇的再次抬臂抗爭,以赤色暴龍之魂精襲上了他的下腹元嬰!
然而,就在赤色暴龍的魂精觸到武小虎下腹的剎那,銀琅破皇停住了攻勢,反倒是微笑著等待這照陽劍刺入他的靈魂深處!
重月若殞身,他便也不想孤獨的留在世上,殺掉曾結義的武小虎,他做不到。
更何況,武小虎恐怕真的很想死,竟然對他大放空門,毫不防備!
「走……開……」
徒然間,一個沙啞到不似人言的聲音,從武小虎的口艱難的出,那生澀的單音節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在強行喊出的一般,難聽到難以入耳!
「椎心血淚!」
銀琅破皇的心頭猛地一個震顫,彷彿是靈魂被人轟擊了一下,應聲對上武小虎唯一眼眸的他——怔怔的愣了。
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莫大魂滅,魂滅莫過化灰——眼流血,心內成灰。
血淚一說,他不是沒聽過。
可當他親眼看到武小虎那空洞無意識的眼眸裡,留下了一行殷紅的精血之淚後,他的心,徹徹底底的被悲憤填滿!
一股無可遏制的愛恨離苦瘋狂的開始充斥膨脹,頃刻間,這股力量如轟烈的山洪,咆哮的海嘯颶風,悍然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