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印開了!」
款步在一處晚霞穹天,風景絢麗的山野之的翩翩公子,忽然眉一動,久居不下的溫儒笑意漸漸冷卻。
黑色的虛空剎憑空破開,一個乾瘦的老者身影徒然跳出,略顯驚駭的跪在男子腳邊,開口道:
「公子,封印開了,老爺與夜魔珠的感應也被隔斷了。」
折扇在掌心輕輕一擊,玩味不羈的眼神取代了始終如一的幽藍魅惑,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爬上了翩翩公子的眼角,將他溫儒雅氣質瞬間扭曲為淫褻詭異。
「司空南,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嗎?看來,是太久沒有調查仙魔妖獸界了,竟藏有如此不凡的痞類!」
「是,公子教訓的是。」
被稱為司空南的乾瘦老者,漆黑的雙眼毫無波瀾,他虛聲的應承著,只是在黑霧遮掩下額頭不停沁出細汗。
「好了,去將這次進入地穴者的名單完整地核實交來,如此好的玩物,可不能丟失……否則,後果你心知!」
「是,司空南知道!」
雄姿英的翩翩公子笑意深深的舔了舔下唇,下令之後便闊步離去,去欣賞那漫天的紅霞,遼闊的山河去了。
只留下了一個還跪在原地,諾諾回應地乾瘦老者。
而此時,轉身踏入黑暗虛空的司空南,他的心底與細汗淋漓的額頭一樣,都在暗暗寒。
他雖心知公子要比老主人更加陰毒狠辣,但未曾料到,烈日地穴的『封印開了』如此重大的事,即使是老主人也慌亂焦急了一番。
可換在小公子的眼裡,竟會是波瀾不驚的一場趣味之戰。究竟這小公子的心智強到何種地步,已不再是他可去估量的了。
——
月下煮酒,棋逢敵手,對飲三人。
只是三人卻皆為同一事牽動了眉峰。
「老大哥是否該陪我走一趟?」
手執黑子的男子率先開口,穩如山巔的眉目之下,隱隱牽動著一抹擔憂,而他手的黑子,也因這一抹擔憂而錯失了先機。
被他稱為老大哥的男子專心致志地盯著棋盤,蓬亂的白散落一地,白色的眉頭漸漸糾結,卻隱含霸氣。
坐在二人間的是一女子,一個如水如雲一般的女子。
她手持著一個窄口細頸琉璃茶壺,安靜的為二人倒上了一杯清香四溢的香茶,只是她的手始終無法保持平穩,一如她眼滾滾惘動的淚珠一般。
「啪嗒」一聲兒。
白白眉男子手的那顆白子,終於落在了棋盤之上,隨著他手棋子的塵埃落定,那女子一直隱忍不的淚珠,也斷了線般的悉數落下。
「雷瞳,我就陪你走一趟。該出手時,就出手吧。」
「嗯,已到了這個關口地步,規則也已不該再限制我!意雪,你勿要憂心,有我與老大哥聯手,還有何懼?」
被喚為雷瞳的男子喝了一口杯飄著香葉的茶水,品著那沁透心扉的淡香,千金一諾般地對落淚女子點頭承諾道。
「意雪心知瞳的珍惜,只是……規則是不可破的。」
女子淚水未乾,卻是牽強溫柔的一笑,微微側,拒絕了雷瞳的好意。
「你我夫妻多年,意雪何必還要與我分得這般清楚!」
雷瞳的話音,帶著幾分隱含的痛楚,卻如隱在繡包裡的針頭,那般隱晦。
「雷瞳,該走了。稍有差池,便追悔不及。」
白白眉的男子一口飲盡了杯茶水,似乎對此不可多得的仙品食不知味。
拂袖一揮,他強行打斷了雷瞳與甄意雪的交談,旋即與雷瞳一起消失在棋盤兩側,不知去向。
——
扛著顧天麟的幻,蹲在黑暗的虛空之,歪著腦袋看著不遠處一個坑坑窪窪的暗土色星球。
他一手托腮,一手卻拿著一個與暗土色星球一模一樣的果實把玩著,而顧天麟依舊昏迷,依舊被他扛在身上。
雖然此時這個造型很有些不倫不類,但幻似乎全然不覺得,眼只有無比的期許。期許地看著不遠處正在震盪的星球與虛空。
驀地,他的眼皮一跳,頑皮天真的少年氣勢颯然突變,整日掛在他臉上的無邪笑容也變成了煩躁的抽*動。
「又在關鍵的時候找我,總是如此,太過分!」
忿忿自語之餘,幻將顧天麟狠狠地從肩頭拋下,以洩心的不滿。
可不滿歸不滿,他的目光卻無法離開顧天麟,畢竟,他是他目前最重要的『玩具』。
「這裡一會要產生爆炸,不能將這個傢伙留在這裡,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可恢復正常……算了,把他帶上吧!武小虎,本來打算幫你們一把的,看來沒機會了。」
幻吶吶自語的看向了手果實,又看了顧天麟一眼,以一種從未表露過的無奈神情搖了搖頭後,撇開了果實,手訣一動,一道金光便注入了果核之內。
緊接著,他伸手一招,就將已逐漸飄遠的顧天麟吸附到了手,金芒大耀之下,他竟把顧天麟就這樣活生生地塞進了果核之內!
一切事宜完畢後,他略帶遺憾的回,看了眼已開始崩裂的星球虛空,轉瞬而去。
——
黑色宮殿之,一處瀰散著幽蘭暗香,閃動著夜明般淡黃朦朧光暈的寢殿內——
一個衣衫不整的美人,正呵氣如蘭般的嗔怪著。
「夫君……夫君……不要丟下人家嘛……討厭——」
嬌聲嬌氣的『無雙美女』一個狼撲,撞上了展風堅實的胸膛,再次吃了一把豆腐。
「夠了,跟我檢點一點!把護甲整理好,立即出!」
臉色黑沉的展風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將這個絕世美人拋向了空,隨手扯起床邊的絲質黑色睡袍,套在**的身軀上,頭也不回的起身快步離去。
『無雙美女』的嬌軀矯健地在空一個翻轉迴旋,如隨風柳絮一般的輕輕點落在地。
「哼!你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還說你心裡沒有小賤人!……小賤人!你別讓我逮住了,否則……」
看著已闊步遠去,對自己毫無眷戀的展風,『無雙美人』的桃花美目隱隱一蹙,喃喃的自語之更是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忿恨惡怨。
無須質疑,女人的嫉妒會比男人的拳頭更有殺傷力,特別是當一個女人紆尊降貴的癡戀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的心裡卻沒有她時。
她不是傻瓜,遊走在狂蜂浪蝶與斷腸情癡之多年,她又怎會分不出何為虛情假意,何為真心情長。
只是她卻偏偏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這個不把她當東西的男人。
或許『愛』這個東西,除了用莫名其妙來解釋,還可以用另一個詞來解釋……笑著被虐。
「咯咯咯……」
一串銀鈴般的蛇蠍笑音從她的喉溢出,她那絕世的眉目之流動的是狠厲的毒辣,是釜底抽薪般的不顧一切。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閔和其他那些男人一樣,匍匐在她的腳下。
「到那時……閔你會如何?……咯咯……」
『無雙美女』一邊陰笑著,一邊意淫地追上了展風,又開始如水蛇一般纏繞在了他的身側。
誰也不知道她心裡的盤算,就像展風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