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醒人未醒,入夜後,武小虎隨著銀琅破皇,重月來到了湖畔的一個角落。銀琅破皇的眼神落在了一塊黑色的岩石上,茂密的綠色植物將這塊石頭隱藏的很好,並未給這片翠綠的大地帶來不和諧的顏色。
隨著銀琅破皇的手掌觸碰到石頭的瞬間,原本平靜的湖面悍然扭轉,如同一個沉睡的巨人忽然甦醒暴怒一般,狂風四起,一個夾雜著青白閃電的漩渦出現在了湖泊的央。
看著白天在陽光下平靜美麗的碧波,現在在電閃雷鳴猶如一個張開黑色大嘴的怪物吞噬著一切,小虎不由的抹了一把前額,看著碧水瞬間變為一池如墨的黑水,他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
「泉眼在漩渦之下,你潛入後在深處會看見兩個洞穴入口,記得要進入形狀古怪,比較小的那一個,準備好就可以下去了。」
銀琅破皇似乎對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指了指不斷被閃電霹斬的漩渦心,對小虎說道。
「銀琅大哥,進入泉眼我可以待多久?多久後可以出來?」小虎似乎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詢問道。
「隨便你,讓你進入的洞穴擁有十倍的仙靈之氣,改變時間流十倍,另外一個洞穴是百倍,這個五行神陣其實就是大龍佈置的,為的是讓我更快的修煉,不過我現在並不需要了。」
「這附近的星球區域幾乎所有的仙靈之氣皆被聚斂到此陣,而此陣也只是為了供應源源不斷的仙靈之氣入此陣眼,所以在這個心的土氣陣位擁有大量的神秘靈草,或者奇異的鳥獸,不是重月說你要為你師傅塑體,我還真想不起來這千葉草。」
小虎呆滯了一瞬,果然是銀琅破皇,這樣的靈獸妙草在他眼裡竟然如雜草一般,多少仙君仙王為此等東西魂飛魄散,可在他眼裡卻是視若無物,財大氣粗就是好哇
「那我怎麼出來?」
「仙王之前都不可能自己出來,只有開啟這塊暗眼石才能打開陣眼,你若是要出來需要等上幾百年,因為我必須離開一趟,恐怕數百年間是回不來的。」
「要是這樣的話,銀琅大哥,恐怕我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小虎低著頭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看著銀琅破皇拒絕的說到,神色毅然。
「三弟?」一旁的重月疑惑的看著小虎,語帶詢問的說道:「你怪二哥沒提前說起嗎?」
「不是的,二哥,你忘記天麟了嗎?我給他們的化生丹只可維持幾百年不到,若是在這裡修煉幾百年,那他們的族人將會死去多少,我不可以為了自己不顧他們的死活!」
小虎的眼神很堅決,雖然心覺得很抱歉,浪費了重月的一番心意,可是要他放任翼翎星人死去,他做不到,畢竟現在這也是他的一份責任。
「我終於領悟到重月對你的評價了,小虎,你手上戴的什麼?盤龍戒,可與覆霜戒相通,是千萬年前我與重月的戒指,你戴的哪只便是我的,當初這對戒指本就是一個,是我要求六龍給我重新煉製,化為兩枚的。在心意相通上,幾乎沒有什麼至寶能與之匹敵了。」
「既然煉製化生丹也需要時日,這裡又有如此多的極品靈草,小虎你為何不試著改配一些藥性相近卻更加珍貴的材料入藥?陣眼裡可改變時間流,你去那陣眼花費個百年多煉製一些丹藥,在這世外也只是十年而已。到時我便來這湖畔,你將煉製好的化生丹裝入盤龍戒,我便可以取出,不更好?」
重月聽聞小虎的顧慮,有些啞然,一聽銀琅破皇提起這對戒指,便知道了他所想,就乾脆的插話進來,將所想告訴了小虎。
小虎雙眼一亮,心不禁感歎,原來自己戴的這個戒指,原本是屬於銀琅大哥的。他摩梭了一下盤龍戒黝黑的表面,忽然爽快的一笑,跑去湖畔搜羅起各種奇形怪狀的草藥。
「大哥,二哥,謝謝你們,改藥性我看就不必了,不過這些靈草我就拿一點去了。總有一天我不會再這般無能,我一定會成為不輸於你們的男人!」
跑動的身影漸行漸遠,可響亮的聲音卻傳到了重月,銀琅破皇耳邊,面對這兩個人,任誰都會產生一種無力感,一種喪失自信的感覺,他們實在是太優秀了。
這句話小虎只說過一遍,因為他知道這份情意的重量,究竟能否成為不輸於他們的男人,亦或者是還未成為便死去呢?小虎沒有把握,因為他還有小魚。
一切準備就緒後,小虎頭也不回的跳入了漩渦心,隨著刺骨的激流不斷潛入下去,湖水比想像要冰冷數百倍,甚至越了翼翎星上凍結元嬰的寒冷,若不是有龍息游離在體內,恐怕小虎早已成為一個僵冷的死人,消失在黑暗的漩渦。
這漩渦的擠壓,黑暗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很像入陣時的甬道,一陣陣的旋轉擊打的小虎頭暈目眩,眼睛根本什麼都看不到,除了憑著感覺拚命往下游,他什麼都不會做了。
仙元力在這裡如同擺設,一點用都沒有,除了憑借本能下潛,還是下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保持機械下潛動作的小虎,突然感到全身一輕,似乎不再受到束縛。一股暖流緩緩流動在身旁,他微笑的睜開了眼目,看了看頭上黑色的激流漩渦,朝著腳下碧波蕩漾的一個奇形洞穴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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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宮殿內,一個男子正陰沉的看著身邊一眾人等,表情說不出的扭曲。
「綠,你的境界應該完全恢復了吧。」展風在將一名魔君的頭顱破開,將腦漿靈魂捏爛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已經恢復,五階魔王。」綠看著左右幾攤魔君的屍體,神色平淡的說道。
「嗯,那麼可以開始行動了,你按照玉簡內的指示辦吧。」
展風點了點頭,隨手丟了一個玉簡給他,看起來早就準備好了。
「是。」綠接住了玉簡,轉身離去。
「你們也可以滾了,有事我會召喚你們的。」展風看了看在場剩餘的幾個魔君,甩手便是一掌,一股怪異的力量卷席著幾個魔君,將他們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這間殿堂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一個女人邁動著青蓮,靜靜的從黑色幕簾後走出,似是厭惡的看了看地上幾具屍體,眉頭一皺,那幾具屍體便被一團紅色火焰包圍,瞬間化為灰燼。
就見她抬手一揮,無數美麗的花瓣與蝴蝶就出現在了空,飛舞在殿堂之內,陣陣清香將血腥與屍體的臭味完全掩蓋。
「總是將殿堂弄得烏煙瘴氣,血腥難聞,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此處呆下去的。」
如溪水流過般叮咚悅耳的聲音自她口出,輕柔又不失活力,一張婉約秀麗的容顏帶著淡淡的哀怨。
「這是我的事,你將我的內殿弄得跟女人的宅院一樣,有些越權了吧。」
展風一臉陰沉的說著,對於這樣一個清麗佳人,他一點也沒有客氣,似乎美色在他眼裡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剛才他們匯報的消息你都已經聽到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走。」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這一點你我都很清楚,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面對展風的氣勢,這個女人毫無變化,用悅耳的聲音說出一種帶著力量的話,眼的哀愁也在轉瞬間變為了仇怒。
「嗯,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展風陰冷的再次重複這個女人的話,一股滔天的魔氣與一股滔天的亮芒互不相讓,在這一間殿堂內各據一半,若是有人此刻進來,必定會被這二人碎屍萬段。
他們的眼有著一樣的東西,一股化不開的仇怨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