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再提起他!你不要傷心了,二哥!」
看見展言痛苦盛怒的樣子,小魚心中一陣愧疚,撲上去想抱住二哥的手臂,卻只是穿過了他的身體。過去在展府裡,二哥不開心時,小魚總會抱著他的一個臂膀,輕聲安慰給他力量,可是現在……
「是二哥還不夠堅強,不關小魚的事。要說痛苦,小魚承受的痛苦比二哥大多了,小魚,你很堅強。」展言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後說道。
小魚搖了搖頭說道:「二哥,如果我早早的將我的身份,我的心情都向你傾述,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同。其實我一點也不堅強,只因為我不懂愛的感覺。」
多年前在碧魂內,展言不忍看小魚心碎的摸樣,主動的安慰小魚,與她一番傾談。令她豁然明白,原來愛和喜歡,喜歡和感激只是一線之隔,卻又千差萬別。
「一千多年了,小魚,其實你早就懂了,為什麼要折磨你自己?坦白的告訴武小虎不好嗎?」展言開口問道。
「我不能,二哥……以前的我無數次傷害了小虎哥,沉溺於他的保護而不自知,總以為那是兄長的關懷,那是我和他之間應有的默契!直到我靈魂要潰散的時候我才發覺,我的心中只有對他的牽掛!他的眼中有一團火焰,時刻在灼燒著我的心,讓我的心時而痛苦時而甜蜜,原來愛的感覺是無止境的牽掛,是用很多的痛去換取那一點點的甜!也甘之如飴!絕不是只有溫暖而已!」
小魚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在她看清小虎的心時,她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兒時的朝夕相對,垂危時的毅然賣身,獲救時的欣喜若狂,失散後的滿心牽掛,還有那重逢後的依戀和信任,絕不僅僅因為是兄妹之情才會如此。小虎所做的一切,早已在無形之中一點點的侵入了心房,將她融化。自己卻固執的用少女的情懷,來逼自己相信愛的人是展文風,小虎只是哥哥而已……
「可是二哥,我拿什麼去愛小虎哥哥……我不能拖累他!文風對我說過,一定要將我絞滅!文風是帶著前世記憶投胎的,他在凡人界的所作所為,都表明他擁有深不可測的勢力!我的父母,小虎哥的父母,還有展家所有的人,甚至整個王朝死去的人,都是因為我!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二哥是你教我的,給小虎哥哥希望他才能更堅強,才會提升自己保護自己!可是如果給小虎哥哥愛,他卻會因為牽掛我,變得優柔寡斷,束手束腳!」小魚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了起來!
「是我教你的,可是小魚!二哥不忍看你一直痛苦下去,為了那個畜牲你只剩下了靈魂,現在你又想為了小虎犧牲掉什麼?」展言疼惜的說道。
「二哥,別為我擔心,現在我比誰都堅強!以前為了文風我可以死,現在為了小虎哥哥,我決不會懦弱的去死,去逃避!我要盡我的一切去守護小虎哥哥!文風曾說過,我也是轉世之人,我也擁有勢力!甚至我的頭腦境界都不比他差!我靈魂之中,一直有一片未知不可沁入的地方,我相信只要我衝破了那層障礙,一定能知道更多!」
湛藍色的裙擺如浪花波動,小魚的靈魂在這片灰濛濛的世界裡格外耀眼,她透明的雙眼迸射出堅毅的光芒,如同鑽石一樣璀璨恆遠!
「那如果……武小虎愛上了別人怎麼辦?」展言知道他問的很殘忍,可是他必須問,想要破除靈魂中被封印的地方,不知需要多久,也許一年,也許萬年,也許億年。誰能保證武小虎不會因為時間的洪流而改變,不會愛上其他人。
小魚的身軀猛然一震,光芒頓失,眼神黯淡了下來。良久後她淒然一笑道:
「那我就如他當初守護我一般,默默的去守護他。」
愛總是這樣,讓人喜怒無常,搖擺不定,在大起大落之中,體會愛的滋味。
***
這是一片星羅密佈的星域,大小不一的星球一個挨著一個,兩顆炙熱耀眼的氣體星球處在正中,將臨近的星球表面烘烤的乾裂灰黃。不過之中也有例外,一顆完全被紫色覆蓋的星球錯落其中,星雲繚繞。
這顆星球的表面被一種粉紫淡白的花朵完全覆蓋。
重巒之上,碧水之間,飛花飄落漫若煙塵。重巒疊嶂之中,幽譚之上,一座粉牆黛瓦的深宅大院憑空佇立,一曲婉轉哀怨的琵琶之聲過後,傳出無數如夢似幻般的女子輕笑。
大宅內,一間完全由青玉石堆砌的大殿,無梁無柱,殿外無廊簷,殿內無一物。高聳的牆壁之上雕鏤著一條張牙舞爪,氣勢張狂威武的盤龍,口中含著一顆鏤空的龍珠,透過鏤空的縫隙,剛好可見院外的紫色花海,絕麗於眼前。
「一夢千萬年,往事皆成煙,狂風吹散故人夢,吹散碧落入黃泉。眼中河山,皆望穿。誰人懂我,了誓言。」
一上身**的男子歪斜懶散的站於殿中,飄逸寬大的灰白長褲,被一條一指來寬的七色軟帶,繫於下胯,煙灰色的長髮,被一根紅色的細繩輕束合攏,垂落在腳跟。**的雙足之上印刻著紅色的符文封印,格外顯眼。
「眾姬為我撫琴,萬般心思只為博我一悅,琅很開懷!哈哈!不過,卻是無人懂我。」渾厚性感的聲音自他的口中溢出,如同在一池春水之中,投入一顆石子,卻是驚起了一陣狂瀾。殿中數百名輕紗挽袖的傾城女子,皆是面色緋紅一片陶醉之色。
「哈哈哈哈!!罷了!無人懂就無人懂吧,就像我親手種下的紫雲英,一朵只是平凡無奇,百朵也不過是細微的燦爛,可是這萬朵,億朵的花海,卻是波紋漣漪醉人心扉!」
看著癡迷於自己的眾姬,遙望遠處的蝶舞花海,男人上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吐露出感懷。略帶蠱惑的音調,讓人不由心中發顫。
「醉臥紫雲問弄琴,只願弄琴知我心,弄琴不語憑誰述,花海無言任雨侵。」
重月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了男子身後,如同銀色綢緞般順柔的長髮飄散開來,輕聲念道的詞中,隱約接過了男子的感懷,卻又帶著驅之不散的哀傷。
「大哥,你這紫雲殿中的仙子又添了不少,怕是隨隨便便的出去一位,都能魅惑眾生了。真不知你從那弄來的!」重月冷峻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放眼整個仙魔妖獸界,怕是也找不出十個,能與這紫雲殿裡仙子比肩的絕色了,就連半月樓的七花之首牡丹在此,那也是黯然失色。
「萬般輪迴間,得一知己足以!還是二弟懂我!上萬年了都不曾來探望下大哥,你這小子甚是過分!」
話語間,銀琅破皇猛然轉過身來,注視著重月,如同琉璃般灰白透明的眼珠懾人心魂,上翹的下顎勾勒出一副完美的曲線,每一寸褐色的肌膚都顯出了他的力量。
「大哥,這麼多年來你從未改變,總是喜歡用這樣的眼神看人,我不是你懷中的女人,不用勾懾我的心魂了!」
重月與銀琅破皇,四目相交後說道,敢於如此直勾勾的,與銀琅對視的,怕也只有他了,在銀琅眼神的震懾下,就算是冰霜寒譚也能變為一池沸水。
銀琅破皇放開了左右懷中的仙女,逕自側躺在了地上,右臂彎曲,手成拳形支撐在耳邊,左臂很自然的垂放在,屈膝的左腿膝蓋,一副悠閒自得的姿態,輕輕的揮動了幾下左手手指,殿內的數百名姬妾便齊齊瞬移,消失無蹤。
「二弟找我何事?莫非是為了你那新交的兄弟?恩?或是希望我因你認下這個三弟?」銀琅破皇轉動了一下灰白眼珠,聽似輕鬆的語調,卻隱含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不,重月只是因為認了這個兄弟有些高興,故此來找大哥共飲一盞。不過這個兄弟也確實有趣,也算是我撿到的吧。大哥,他渡劫飛昇後,卻是出現在我的黃沙星上,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重月笑了笑,也席地而坐,不過並未像銀琅破皇一般隨意。在眾人眼中,特立獨行的重月與銀琅破皇相比,卻還顯得很是正常,極少在四界露面的銀琅破皇才是真正的孤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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