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毀滅氣勢向四周散了出去,風傷的神念逐漸的迷亂起來,一元脈突然散出一片片柔和的金光,一股宏大的天地正氣掃過了他的識海,風傷立刻驚醒了過來。
一隻黃光隱隱的手掌伸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風傷的肩膀,牛郎咧開大嘴,朝著風傷露出了一個鼓勵的微笑,風傷扯動一下臉皮,勉強衝著牛郎也笑了笑,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感覺到他們眼前站著的是兩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雷無動身子動了一動,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動彈,只是默默的看著風傷與牛郎的氣息交纏在一起,良久後,雷無動低下頭來,似乎在沉思著些著什麼,雷絕與雷無心等最瞭解他的人,都是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雷行天乾咳了幾聲,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他所坐椅子的邊緣,竟然出了一聲聲微弱但清晰無比的雷霆之聲,眾人立刻驚醒了過來。
「都是些過往之事,小兄弟也不必太掛在心上,依小兄弟的天縱之資,定然是能夠將你師父的威名揚光大的。」
雷行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話鋒一轉道:「不知小兄弟此次到底是為何事而被迫離開風雨樓,我等卻是一直蒙在鼓裡,不過看風雨樓此番的動靜,分明也不是什麼小事!」
雷行天頓了一頓,又道:「我等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所為何事,但依本門與風雨樓數百萬年的交情,只要小兄弟答應的話,本座就即刻親上大江山,向風河真人討這個情面,我想風河真人應該還是會給本座這個薄面的。」說話間雷行天眼似乎露出了幾分期盼之色,看起來倒是還希望風傷趕緊開口要他幫忙似的。
風傷沉默了半晌,心卻是越的警惕起來,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雷門對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企圖,且不說雷門之這麼多的長老高手突然一起出動接見了他,只看雷行天的口氣就知道分明是雷門有什麼事情有求於他了。只是不知道雷門一個這麼強盛的級門派,還有什麼事情竟然要風傷這樣的小人物幫忙,風傷卻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
看了看身邊的雷無心,風傷不帶一絲感情的緩緩地道:「前輩,如果有人傷害了無心小姐的話,您會怎麼做呢?」
「無論是誰,只要膽敢傷害本座的孫女,本座定當滅他滿門,雞犬不留。」雷行天毫不猶豫地道。
「莫非……」三長老驚叫一聲。
「不錯。」
風傷點了點頭,仰天歎了口氣,當下一五一十的把他在風雨樓所生的事情講了出來。既然雷門如此懇切,他如果再遮遮掩掩的話,那就顯得他也太小氣了些。
靜靜的聽風傷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後,雷行天苦笑一聲,道:「看來方才是本座托大了,生這等事情,恐怕只有找到真正的元兇才能洗脫罪名啊!」
風傷搖了搖頭,示意並無大礙。
「依小兄弟方纔所言,此事也甚是麻煩啊!」三長老臉色凝重地道:「拋開布在大江山上的無數大神通禁制不說,單說能避開風雨樓諸多極頂高手的耳目,無聲無息的潛入新房殺人,然後再無聲無息的離開大江山,就憑這份修為,只怕就是真正的天神也就不過如此了。」
「問題的關鍵還不在這裡,重要的是死的人是風河真人的獨生女兒,小兄弟,只怕你以後的道路真的不好走啊!」雷行天擰起了眉頭,方纔他誇下海口,可是死的人是風河真人的親女兒,這樣的事情他也確實無能為力了。
風傷一動不動,臉色如同寒冰一般,沒有產生任何情緒波動,只聽得他淡淡地道:「前輩無須把此事放在心上,晚輩心已然下天地大誓,如果沒有找到兇手,替我妻子報仇的話,誓不再回大江山。」話語雖輕,語氣卻充滿了一股子決然的味道,眾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股慘烈的殺氣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好,好,小兄弟有此決心,我等實感欣慰,果然不愧是亂天子的徒弟啊!」雷行天附掌拍了幾聲,道:「只不過,這真正兇手的蹤跡卻是難已得知啊!風雨樓屹立大千世界三百萬年以來,樹敵無數,那些邪門聖地哪個不跟風雨樓有大仇啊!而且其定然不乏極頂高手,這要查起來,可真是難如登天啦!」
「有一點。」風傷豎起了一根指頭,他語氣肯定的道:「那名兇手必然精擅化形術,不然不可能把我的外形變化的如此真實,就連本門長老施展時空留影術這等**,在我妻子的眼睛裡面提取的最後一個影像都是我。」
風傷緩緩地來回走了幾步,一字一頓地道:「而且,更可怕的是,我妻子是死在亂天心法之下。」
「什麼?」
包括雷行天在內的一干雷門高手盡數駭然變色,看來這個黑鍋風傷是背定了,普天之下,除了風傷之外,還有其他人會這等絕世功法嗎?亂天子早就死了不說,風河真人不可能殺自己的親女兒吧!
「除非……」三長老緩緩地道:「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兇手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義的境界,能模仿天地間任何功法,所謂一法明,萬法通,就是這個道理。」
風傷一雙拳頭握得喀喀做響,他突地嘶聲低吼道:「不管他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我會親手把他的頭放在我妻子靈前,以慰她的在天之靈。」
眾人默默無言,就連牛郎都安靜的坐了下去,誰都能理解風傷的心情。
良久後,風傷緩緩地抬起了頭,輕輕地道:「晚輩多謝各位前輩關懷,只是這本來就是晚輩自己的事,也無須勞動各位前輩出手了,免得到時候與風雨樓結怨,正道之反而少了一大助力。」
環顧了一下眾人,風傷看著雷行天道:「前輩,如果有什麼事的話,還請明說了吧!只要晚輩能做到,定然盡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