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狼這一走,蕭辰戰和小茹也不好再留在這裡,蕭辰戰很乾脆,招呼都不打,直接掉頭就走。很簡單,無論是論輩分還是論實力,他都有理由如此囂張。
而蕭紫茹看到父子二人都走了,也不好意思地舌頭輕吐:「驚天哥,長空哥,我也先走了。」
蕭驚天微微一笑:「小茹,有空來哥哥這邊玩,隨時歡迎。」
「嗯。」蕭紫茹蹦蹦跳跳地跑開,剛走沒幾步,又轉過頭來朝著他們揮揮手,這才追向蕭星狼父子倆。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蕭長空看見蕭星狼他們走遠了,這才走到蕭驚天的面前,眉頭輕皺。蕭長空也不是普通人,蕭驚天的那一個小動作根本瞞不了他,更不用說蕭辰戰了,可以這麼說,除了蕭紫茹,剛才生的事情,簡直就和擺在檯面沒啥區別。
蕭驚天望著蕭星狼遠去的背影,不自覺地笑了:「我只是想看看,當年被譽為天才的小狼,是否退化成普通人罷了。」
「你沒看到戰叔在旁邊麼?你就不怕戰叔他……」蕭長空眉頭緊蹙,更是擔心。
蕭驚天卻笑著搖搖頭:「戰叔他既然帶著小狼過來,目的只有兩個,一就是想讓小狼看看我們的實力,而第二呢,就是要告訴我們,小狼回來了,而且小狼的實力深不可測。」
蕭長空一驚:「深不可測?」
「沒錯。」蕭驚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次祭祖大典,應該不會無聊吧……」
一陣輕風拂過,卻彷彿化作了深深的歎息。
……
似乎越接近天空,那絲絲的浮雲,也顯得特別的清澈。
可清澈的,也只是雲罷了。
或許,在十年前,從蕭家離去的並不是他,而是童年。
蕭星狼躺在一片大草坪上,靜靜地,仰望天空的雲。他居然間很懷念這種安靜祥和的氣氛,貌似很久,他的心沒有如此平靜過了。好像從那時開始,他就很喜歡像這樣躺在草坪上看雲了呢。即使是靜靜地看著,那雲層的聚散離合,心升起一種恍若被洗滌的感覺,空靈透徹。
「喂喂,小狼,你還要睡多久啊!你都快躺了兩個小時了!」一根狗尾巴草,悄悄地遞到了蕭星狼的鼻尖,順便還有一個氣哼哼地聲音在埋怨。
蕭星狼哭笑不得,這茹姐還真的是……孩子氣啊。居然還來小時候的那一套。
「喂,茹姐,我不介意你用那根草癢我,可是你不覺得,一個女孩子家用一根草戳一個男生的鼻孔,很不雅麼?」蕭星狼頭也不回,不過聲音裡帶了一絲戲謔。
蕭紫茹臉上飛起一抹紅霞,配合此時她蹲在蕭星狼旁邊的動作,的確是有點不雅。她連忙扔掉了手的狗尾巴草,瞪了蕭星狼一眼:「哼!雅不雅不用你說!」
蕭星狼也不多說,和女生討論這種問題,只會讓她們惱羞成怒罷了,有些玩笑,見好就收。他一下子從草坪上彈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青草:「走吧,回去老爸那裡。」
既然從那種空靈的心境退出,他也不再留戀。
「小狼……」
「嗯?」
「你還……當我是茹姐麼?」蕭紫茹輕咬下唇,欲言而止。
蕭星狼微微一笑:「無論怎樣,你也是當年那個整天追在我身後,欺負我的茹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雖然蕭紫茹和蕭星狼並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可在蕭星狼的心目,或許也只有在蕭紫茹的身上,才能看到那沉甸甸的懵懂童年。
不過,人總要長大。
在成長的過程,免不了會戴上各種各樣的面具。
而剛才在長空和驚天,包括自己的臉上,又何嘗不是戴著面具呢?
「那你當年為什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你心裡還把我當姐麼?!哼!」聽到蕭星狼的回答,蕭紫茹又立馬恢復了那個流氓大姐頭的本色,嬌哼一聲,打斷了蕭星狼飛揚的思緒。
蕭星狼苦笑不已:「我的小茹姐姐啊……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不就是想體驗一下當個普通人的感覺麼?而且,我現在不就是回來了麼?」
「哼,算了,本大姐看在你還記得我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蕭紫茹的小嘴撅起,貌似都能在上面掛啞鈴了。
不過……
蕭星狼微微一笑,這表情挺可愛的。依稀和那小時候的刁蠻大姐頭的形象重合在一起,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懷念。
嘿嘿,就陪她瘋一次吧。
於是,草原上,多了兩個互相追逐嬉鬧的身影。
……
……
明月當空,亮如鏡。
星辰浩蕩,恍若燈長明。
蕭星狼和蕭紫茹告別之後,回到了老爸所安排的住處。
這是一個在蕭家大宅偏隅的小院,對於蕭家的富有,他在小的時候就已經清楚得很了,所以對於自己一個人霸佔了一個幾百平方的別院,他一點也不內疚。這裡地屬望劍峰,天空明淨,而那漫天的星辰,彷彿觸手可及。
可當蕭星狼剛踏入宅院的範圍時,卻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神識探去,居然是老爸?!
蕭星狼不過驚了一下,就坦然推門而入。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反正他又沒有什麼痛腳握在老爸手裡,而老爸也沒有害自己的理由,可能老爸睡不著,過來找自己聊天罷了。
「小狼,回來了?」蕭辰戰坐在太師椅上,抿了一口茶,笑瞇瞇地問道。看樣子,他來了有好一段時間了。
蕭星狼一聽到這句擺明是廢話的廢話,雙眼一白,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我暈,你半夜過來就為了看我回來沒?有事就直接說,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兜什麼圈子呢?」
蕭辰戰聽到蕭星狼的挖苦,不禁汗顏了一把,不過隨即想到,這小子好久沒這樣和自己沒大沒小地開玩笑了,如此看來,兒子今天的心情不錯啊!想到這裡,那一絲的不爽煙消雲散,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明天就是蕭家的祭祖大典了!」
「祭祖大典?就在明天?那麼快?」連續的三個問號,充分地表明了蕭星狼心的驚訝。
蕭辰戰點點頭:「沒錯,就是那麼快。」
祭祖大典,雖然聽那名字,好像就是拜祭祖先而已。可事實上,這祭祖大典不僅僅是蕭家十年一度的盛典,光是拜祭先祖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在祭祖大典上,會決定蕭家下一任的家主人選!
其實比起其他的家族,蕭家的家主制度可謂是最為殘酷的了。別的家族,家主一般都是直系的,而且還是老爸想讓誰當就誰當。而在蕭家,家主的位置乃是有能者居之!無論你是否直系,只要你有能力,當上了下一任的家主,就能躍上枝頭變鳳凰,直接在族譜上變成蕭家直系子孫!
而這所謂的能力體現嘛,很簡單,也很殘酷,武力解決。
這殘酷的家主選拔制度,也是培養了蕭家眾多暴力分子,以及蕭家長久不衰的重要原因!
雖然蕭星狼並沒有參加過所謂的祭祖大典,不過以前在蕭家的時候,老爸也和自己提過。
他不禁露出一個苦笑:「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個家主根本就沒興趣,不去行不行?」
蕭辰戰一聽,登時不爽了:「小狼,就算你不想當家主,我不勉強你。可身為一個蕭家子孫,連蕭家的祭祖大典都不去,成何體統?!你這是忘本!你別忘記,你身上留的是蕭家的血!」蕭辰戰大義凜然地把蕭星狼數落了一頓,居然還上升到了一個極為思想崇高的境界!
蕭星狼第一次看見老爸這副模樣,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去就是了,先說好,我打死也不做家主!」最後一句,差點沒三指起誓,以表決心了。
可惜啊,蕭星狼並不會讀心術之類的玩意,若是他聽到老爸此時的心聲,估計會直接暴走:哇卡卡,小狼啊,擁有最純淨的戰魂血脈,若是不當家主豈不是浪費了?就算是修真者又如何?估計那些老不死看到完全覺醒的小狼,那就……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