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說不學就是不學。」蕭星狼小小地鄙視了一下酒鬼老頭。
聽到蕭星狼非常堅決地無視他的劍訣,老頭徹底愣住,他最為得意的劍訣,竟然就這樣輕飄飄地被蕭星狼否決,實在很受打擊。
除了劍訣之外,他拿得出手的,貌似就只剩下那個了吧。
「呃……小兄弟啊,我看你也應該剛學會煉器不久吧?」老頭小心翼翼。
「嗯,的確沒多久。」如果使出三味真火也算是煉器的一部分的話。
老頭一聽,眼前猛地一亮,手掌一翻,待蕭星狼看清楚時,他的手,卻已經多了一塊髒兮兮的玉珮。
「來來,小子,你我今日有緣,這塊玉珮就贈送給你罷!」老頭神秘一笑,不過這笑容落在蕭星狼的眼裡,怎麼看怎麼像那種想要拐賣小孩的笑容。
「切,老頭,你這招過時了,想騙酒喝就直說,你這是何苦呢?」
酒鬼老頭一聽,差點沒氣得直接把手的玉珮直接砸到蕭星狼的臉上!這小子,實在欠扁得可以。
為了美酒,忍了!
老頭繼續微笑:「小子啊,你可有所不知,這可不是一般的玉珮!」
不一般?看著老頭的樣子,看在美酒的份上也應該不會胡亂忽悠吧?
「這玉珮?到底是什麼來的?」蕭星狼收起了紫極乾坤壺,正襟危坐,很嚴肅地問道。
「呃……來歷嘛,我也不知道。」老頭小愣了一把。
「靠!你耍我?」蕭星狼一瞪。
「咳咳,小子,你誤會了,我是不知道這玉珮的來歷,因為這玉珮我也只是偶然得之。可是,這玉珮,的確不凡,不過,它與我已經緣盡,我便贈與你罷。」老頭嘿嘿一笑,這笑容,依稀之間帶了點猥褻。
「好,那拿來吧。」蕭星狼也懶得和這老頭繼續磨機下去了。
老頭一愣,自尊心又再一次被打擊了,怎麼好像,自己引以為傲的東東,在這小子面前都不值一提捏?
玉珮到手,蕭星狼一把掏出了紫極乾坤壺。
酒鬼老頭一看到葫蘆,滿腹的怨氣登時煙消雲散,滿腦子皆只剩下了一個字:酒。
這一下,蕭星狼也難得揮霍了一次,不再吝惜,和老頭喝得天昏地暗。
……
「哈哈,小子,謝謝你的酒了!」終於,老頭捨得走了。
蕭星狼心鄙視::貌似,還是我用了兩斤的璃心陳夢才打走的?
「老頭,蹭酒蹭夠了,你趕緊走吧。」蕭星狼擺擺手。
老頭非常鬱悶,這小子,在這千百年所見的人之,算是極品了。
「對了,老頭,怎麼稱呼?」蕭星狼終於想起要問了。
老頭心的那個激動哇,剎那間便是衣袍激盪,須飛舞,若是忽略那髒兮兮的樣子,估計也會有幾分得道高人的神采!
「小子,你我今日一別,有緣自會相見!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遊星戲斗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我乃逍遙酒癡——酒劍仙!哈哈哈——」
話畢,化作了一道青光,破空而去!
原地,只餘下目瞪口呆的蕭星狼,以及一堆貌似曾經是鳥類動物的骨頭。
良久。
「我靠,我忘記問路了!」
……
……
喝酒喝到天昏地暗,連正事都忘了,大忌啊。
收起紫極乾坤壺之後,一把抱起喝得昏昏欲睡的小白,找路回去。
「丫的,死老頭,別讓我下次再看見你!」也不管酒劍仙看不看得到,蕭星狼狠狠地朝酒鬼老頭離去的方向,狠狠地比了一個指。
酒劍仙?酒鬼老頭就有一個。
懶得想了,蕭星狼抬頭望天,竟然不知不覺間,喝那老頭喝了如此之久,來的時候烈日當空,現在已經是星辰漫天,煞是漂亮。
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蕭星狼便沒入了樹林當。
……
夜。
涼如水。
蕭星狼站在樹梢之上,他忽然現,原來今夜是月圓之夜。
原來,修真界的月色,和俗世的月色一般,月光當,彷彿瀰漫著淡淡的蕭索。
不同的人,在賞月的時候,心難免會湧出一股感情,或是思鄉,或是昔年,但無論如何,不同的不是圓月,而是人心。
蕭。
忽地,在月色之下,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傳入蕭星狼的耳。
蕭索,而空靈的簫聲。
這一剎那,蕭星狼並沒有馬上去查找那簫聲的來源。只是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樹梢之上,沉浸在那吹簫之人的意境當。
蕭星狼似乎從那空靈婉轉的簫聲當,聽到了一種淡淡的哀傷。
抑揚頓挫,婉轉高低,倏爾猶若靈鳥,倏爾又若山澗溪流,曲畢,林空餘一陣蕩然之音。
完了?
隨著那曲簫音的消散,蕭星狼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不捨,對那美妙簫音的不捨。
蕭星狼連忙探出神識,尋找簫音的來源,半息過後,蕭星狼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便消失在了原地。
……
「朋友,月色如洗,為何在此獨自神傷?」
「誰?」一聲冷喝,很兀然地迴盪在空氣當。
蕭星狼驀出現在空,靜靜地看著那吹簫的男子,而那吹簫之人亦是一話不說,也只是冷冷地打量著蕭星狼。
沉默,這種不知是難堪,抑或是瀟灑的沉默。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大意了,竟然有人不知不覺間靠近了也沒有覺。
「不用緊張,我路過此地,卻無意間聽見如此傷神的簫音,所以就忍不住過來看看了。」蕭星狼看著看著,這才現,這吹簫之人,竟然便是那當日崑崙山上所見的,渡厄的徒弟!
「我不管你是誰,你快走吧,崑崙山上,不得亂闖。」那吹簫男也只是淡淡地回了蕭星狼一句,便用一種像是看著寶貝一般的眼神,摩挲著手的簫。
蕭星狼搖搖頭,有點鬱悶。剛才聽著簫聲的那一剎那,竟然不覺間被影響了心神。現在心那股淡淡的哀傷感散去,蕭星狼這才恢復了平時的爽快。
「哈哈,鬱悶的時候,又怎能沒有美酒相伴?」莫非是被那陣簫聲所感染,讓自己不覺間想開解那眼前的那小子?還是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好心了?
蕭星狼稍微疑惑了一陣,便輕飄飄地落在了那吹簫男子的身邊。
他忽然現了一件很殘酷的事實,世人常說飲酒傷身,可若是沒有了酒,那便會傷心。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蕭星狼一把掏出了紫極乾坤壺,自己先隔空灌了一口,爽了一翻,便遞給了那吹簫男子:「從那簫聲當,我聽得出來你心的鬱悶,這可是好東西,若想解憂,唯有酒而已。」
似乎是看見蕭星狼僅有元嬰期的修為,所以那吹簫男子也任由蕭星狼接近他的身邊,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蕭星狼手的葫蘆,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酒,是什麼?」
啥?
此話一出,蕭星狼差點沒直接被酒噎死!這小子,竟然不知酒為何物?!
「咳咳,你不會真的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修煉上了吧?居然連喝酒都不懂?!」蕭星狼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瞧,別人多努力啊。
「酒,究竟為何物?」
「你嘗一口便知道,放心,我剛才喝了,絕對沒毒。」蕭星狼很風輕雲淡地把紫極乾坤壺遞了過去。
某男接過酒壺,猶豫了兩秒,便毫不猶豫地灌了一口酒!
「咳咳!」酒剛入喉,他便咳了兩下,把所有喝進去的酒全噴了出來。
「你丫的,這是浪費!」蕭星狼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
……
貌似,這一天,他還真的灌了好多酒,蕭星狼也終於有了點醉的感覺了。
「你叫惜劍?好奇怪的名字!」
「我自幼修行,師傅便賜名惜劍。」
「哈哈,你腦子裡除了你師傅,還有什麼?」
「除了師傅……便只有……」
「喂,你醉了麼?」
「何謂醉?」
「醉,那就是當你喝得什麼都不想想的時候。」
「是嗎?那我,便是醉了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