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鎮癲老頭那很囂張遠去的背影,蕭星狼恨得牙癢癢,這老頭,竟然不事先說明要砍柴?馬後炮,這丫的,絕對是馬後炮。
一日之計在於晨。
做好了熱身運動,就去——砍柴。
忽地,蕭星狼想起了昨天從劍池帶出來的那塊玄鐵之精,趁現在四下無人,他手掌一攤,那把由玄鐵之精鑄成的鐵劍,便從靈虛戒當一抽而出。
陽光之下,玄鐵之精泛著點點的寒光,不過最多的,還是那鐵青色。無論怎麼瞧,都看不出有何特別,估計這玄鐵之精就算是不披馬甲,放在路邊也沒人管。
若不是在劍池之,親自來體會了那恐怖的重量,他也不會相信,手的這塊東東,便是那傳說的玄鐵之精!
果然,凡事,皆不能被其外表所迷惑。
蕭星狼一握住玄鐵之精,剎那間,心彷彿升起一種明悟,便隨手揮動起玄鐵之精,登時,劍勢未至,便已帶出一陣狂風!
蕭星狼根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只不過是隨意舞動罷了。心到何處,劍便到何處!劍隨心動!
他本來就極少握劍,可以說,在現實,軒轅劍從未出鞘!可這一把玄鐵之精,已被鑄成劍形,對蕭星狼而言,這玄鐵之精,有助於他對劍道的領悟!
只見他舞著舞著,手的劍竟是越揮越快,幾息之後,竟是完全看不到蕭星狼的身影,只餘一片模糊的寒光在肆虐!
而小白,早就很聰明地閃到了一旁,一邊撓癢癢,一邊看熱鬧。
「小師弟——」一聲嬌喝,非常華麗的女高音。
蕭星狼一聽,不禁微微一笑,那無數模糊的身影恍若忽地重合在一起一般,剎那間便沉澱下來,現出了蕭星狼的身影。
他停下來的瞬間,漫天忽地降下了片片落葉,這竟是剛才被蕭星狼所捲起的狂風所吹起的樹葉!這一幕,與剛才蕭星狼舞劍之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極動與極靜的反差。
「小師弟,你在幹嘛呢?」一個身穿粉紅輕紗的女子,歪歪扭扭地踩著一把飛劍,猶如坐過山車一般,非常驚險地降落在蕭星狼的面前。
雖然驚險,總算安全降落。
「璇若,你就不能走路過來?又沒有多遠,你萬一途掉下去怎麼辦?我可救不了你。」蕭星狼有點無語,就這種御劍技術,居然還敢三番五次地到處亂闖。
璇若貌似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一瞪:「我喜歡御劍,你管得著麼?還有,要叫我師姐!」
蕭星狼汗了一把,師姐?得了吧,他可叫不出口。
「喂,你不會就這麼無聊,千里迢迢那麼辛苦御劍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叫你一聲師姐吧?」
不過,蕭星狼轉念一想,以這小妞的性格,貌似還真的有可能這麼無聊。
璇若也不接蕭星狼的話,卻是眼睛滴溜一轉,狐疑問道:「小師弟,你剛才在做什麼?」剛才雖然她沒有看到蕭星狼舞劍的情景,可那漫天落葉緩緩飄落的一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蕭星狼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沒什麼,剛才這裡不知為啥,刮過一陣風罷了。」
璇若嘟了嘟嘴,一看蕭星狼那態度,便知道是在敷衍,可她也沒有辦法逼蕭星狼說出來,也只能以後有機會再套出來了。
「喂,璇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蕭星狼也懶得讓璇若胡思亂想,直接轉移話題。
「切,本小姐豈會過來找你?我是過來找它!」璇若氣哼哼地說了一番,對著小白猛地一指。
小白本來還在打瞌睡打得正香,忽地,睡夢之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它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入了一個溫軟的地方。
看著已經落入魔掌的小白,蕭星狼也不禁暗暗感慨:小白的魅力,果然是男女老少通殺。
搖搖頭,蕭星狼便任由璇若,直接掉頭就走。
璇若一愣,這小子怎麼連話都不說就走了?不就是抱一抱麼?怎麼這麼小氣。
「喂,小師弟,你要去哪?」
「砍柴。」蕭星狼頭也不回。
璇若猛地舉手:「砍柴?我也要去!」
蕭星狼一個踉蹌,敢情這丫頭還以為砍柴好玩啊?頓時,他終於無法繼續裝酷,猛地轉過頭,沒好氣道:「小丫頭,我這是去砍柴,打雜弟子專用,沒你份!」
「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璇若挺起胸膛。
小白彷彿被抱得窒息了,只能出聲聲的嗚咽。
「嗷嗚……」
蕭星狼一個白眼:「我是去玉虛後山那邊砍柴,你去幹啥?!」
璇若想了想,砍柴時不可能的了,想當年,她還是走後門進來的,打死都不砍柴。良久,櫻桃小口一張,蹦出了三字:「我去玩。」
無敵了,這一個理由,雖然很無理取鬧,很無聊,可蕭星狼卻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別告訴我,你想御劍跟著我?」蕭星狼忽地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不行麼?」璇若單手捏著劍訣,看樣子,還真的正想要御劍。
「那你先把小白還給我,我可不想拿小白的安全問題開玩笑。」蕭星狼想也不想,直接伸出手。
「不給。」璇若很倔強地搖頭。
「不給……是麼?」蕭星狼忽地玩心大起,笑得很陰險。
璇若還未品味出蕭星狼那奸笑之的意味時,卻忽地腳底一輕,整個人便已經懸空而起!
「啊——救命——」玉虛山,經久不絕地迴盪著璇若的女高音。
正坐在露天場所和某老頭下棋的鎮癲老頭忽地聽到了這聲慘叫,忍不住掐指一算,別誤會,他不是算蕭星狼,早在平都山上他便已經知道,蕭星狼的命格,算不得,他可不會這麼傻,他算的是,璇若。
算完,他微微一笑,繼續下棋。
……
此處乃玉虛山的後山處,到處皆是參天的樹木,陽光透入,也不過剩下點點的光斑。
玉虛山不愧是靈山,連樹木都長得特別粗壯。
蕭星狼提著璇若輕輕落在地上,到處打量著這所謂的砍柴專用地點。
不對,看著看著,他忽地現了不大對勁。
「我靠!這些叫柴?!」這些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竟然叫做柴?!無語,鎮癲老頭不會是近視吧?不是近視要麼就是青光。
正在質疑鎮癲老頭視力問題的蕭星狼,忽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後,貌似若隱若現地傳來一絲殺氣。
「蕭!星!狼!你死定了!」一個咬牙切齒的女聲。
蕭星狼剛轉過頭,卻眼睜睜地看著一團白色的東東由遠而近地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猛地砸到自己的臉上。
不用說,那便是可憐的小白。
蕭星狼為小白的遭遇默哀了三秒,便把小白扔到肩膀上呆著,有點無奈地問道:「玉虛劍派打雜弟子所砍的柴,都是這些?」
璇若一聽,那不滿的情緒剎那間便消失無影,她輕飄飄地在蕭星狼的身上瞄了數次,眼底似乎還帶了點幸災樂禍:「不是,師傅說,其他打雜弟子就不用,而你,便是師傅特別照顧。」
特別照顧?
蕭星狼猛地醒悟過來,他昂起頭,那些參天的樹木一眼都望不到頂,這便是那傳說的柴?!
愣了數秒之後,蕭星狼忽地笑了,笑得很開心,很愜意。可站在一旁的璇若,本來還挺幸災樂禍地,可猛地看到蕭星狼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不知為何,璇若忽地打了一個寒顫。為何蕭星狼的表情看上去,這麼像那種……陰謀得逞的笑容?
「哇卡卡,老頭,想我砍柴是吧?我就砍給你看!」蕭星狼嘿嘿一笑,手鐵劍猛地一抖,鏘鏘作響!
「璇若,你離遠點。」蕭星狼留給璇若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淡淡地道了句。
「離遠點?」雖然不知道蕭星狼要幹什麼,不過,不知為何,聽見蕭星狼的語氣,璇若還是乖乖地跑遠了數十米。
「奇怪,我這麼聽那小子的話幹嘛?」璇若一邊嘟囔著,一邊小跑。
看見璇若遠遠跑開了數十米,蕭星狼週身猛地蕩出一陣陣白光,這一次,電弧竟然在蕭星狼的身邊捲起了一道幾乎一米的電牆!
「我靠,你又來?」丫的,從青龍那邊領悟過來的乾坤力到底啥時候才能聽話?!無語了,蕭星狼情緒忍不住失控,小小地爆粗了一下。
不過,就這麼一下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蕭星狼控制著那乾坤力,狠狠地擠入了那把玄鐵之精當!剎那間,玄鐵之精上竟硬生生地擠出了幾尺長的劍罡!
這一瞬間,蕭星狼忽地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這玄鐵之精弄成的鐵劍,其他的也啥,就是夠堅硬。
璇若遠遠地看著,目瞪口呆:「這,這究竟是何功法?」
……
蕭星狼雖然聽見了璇若的話,卻也懶得管那麼多。他也知道,升級之後的雷屬性乾坤力,遠遠看去白光閃閃,賣相的確挺好。
「哈——」
蕭星狼猛地一聲大喝,這一喝,威勢甚足,聽在璇若的耳裡,竟是凜凜生威!
他看也不看,直接舉劍往前一揮,一道滋滋的白光自劍上脫離而出,此劍一出,連璇若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目!
轟。
轟隆隆——
搞定,收劍。
蕭星狼挺滿意地看了看,切口光滑平整,年輪清晰可見,猶如鏡面,好劍,果然好劍。
其實,蕭星狼並不知道,這把玄鐵之精出現在玉虛天劍池的真正原因。想當年,玉虛劍派的某一代高人,偶得玄鐵之精,雖然他當時並不知道那便是玄鐵之精,可他一眼便看出,這塊材質的不凡之處。
他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把玄鐵之精煉成一把劍,可他卻現了一件幾乎足以讓他吐血的事實。他根本就無法在玄鐵之精上刻上任何的陣法!但凡修真者所使用的飛劍,至少有兩種陣法,一為聚靈陣,一為攻擊法陣。飛劍上陣法的數量,也決定了飛劍的品質。也就是說,那把玄鐵之精,對修真者而言,根本就不過廢鐵而已。
所以,他雖然不捨,不過那位高人也只能將玄鐵之精放於玉虛劍派的天劍池,留待有緣人。
所以,蕭星狼也很正好地,當了這個有緣人。
本來,他就不會用飛劍之類的那種攻擊方法,對他而言,近身戰,才是王道。
……
璇若看著蕭星狼弄出的大場面。愣了半響,她猛地反應過來:「你,你在幹嘛?!」
蕭星狼隨手把玄鐵之精扔進了靈虛戒,整一個沒事人似地:「砍柴唄。」
「砍柴?」璇若的聲音從女高音變成我級女高音:「你整棵樹都砍下來了還叫砍柴?」璇若無語了,他從來沒見過有打雜弟子砍柴還能弄出如此聲勢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剛好七棵,不多不少。」蕭星狼一眼掃去,正好倒下了七棵參天之木。
蕭星狼心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傷害了大自然,罪過罪過。
大手一揮,那七棵樹便被攝入了靈虛戒當。
「你到底要做什麼?」璇若很狐疑地在蕭星狼的身上掃來掃去,這情景,傻子都看得出來,根本就不是砍柴這麼簡單。
蕭星狼一看璇若那古古怪怪的眼神,登時無語,這眼神,咋的這麼像看賊捏?
「好了,砍完柴,渾身舒爽,回去喝口小酒。」
「啊?」璇若還未反應過來,便又覺腳下一輕,眼前景色唰唰唰地往下降,竟是騰空而起!
「啊——」剎那間,一聲女高音迴盪在玉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