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對了!
蕭星狼看著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自己,真是有種重生為人的感覺。
身後的門已經關閉,看來陣法已經過了。一子下錯,滿盤皆輸。如果剛才走錯的話,在踏錯門的那一瞬間,陣法就會轉向凶陣,到那時不是雷劈就是刀砍之類的,絕對連懺悔的時間都沒有就死翹翹了!
蕭星狼有點心悸悸地會想起剛才選擇的過程:
他認為,這佈陣之人所佈的先天八卦絕門陣,是以離卦為主,所以才會始於離卦,而又止於離卦。而離卦對對應的門,卦象顯示乃是生門死門同在,表面看來入之必死,可必死之局又蘊含一線生機,所以他才狠狠地賭了一把!
「我以後打死也不賭博了……太刺激了!心臟承受不了啊……」蕭星狼嘴裡嘟囔著,看向前面的通道。
依然是漆黑的一片,可在無限遠的地方,卻有一個讓他充滿希望的光點,那就是出口!
理想是美好的,然而過程卻是艱辛的。他走了許久,仍然不覺得遠處的光點有任何靠近的跡象,好像那光點就是永恆地掛在那裡,讓蕭星狼覺得似乎那光點在嘲笑他,笑他白白努力了那麼久。
「我跟你卯上了!就算我累死也要走下去!」蕭星狼隨手在貼身腰包裡拿出一塊壓縮餅乾,以及拿出軍用水壺,狠狠地嚼著餅乾,用水嚥下去。
吃飽喝足後,蕭星狼又繼續往那渺茫的目標走去。
就在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的時候,突然,眼前的光點猛地在他眼前放大,以肉眼可見的度慢慢地從一個光點,逐漸放大成一個盤子大小的光圈。而此時,蕭星狼早已呆了,因為在光點放大的一剎那,他已經停下了腳步,可那光點依然自顧自地在他眼前放大!莫非這是uFo?蕭星狼只能眼睜睜地看這一片刺眼的光芒把他吞噬。
蕭星狼倏爾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而且還覺得,他很自然地想融入這片光芒,於是,他閉上了雙眼,漸漸地化作一片白光……
當蕭星狼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他才現,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他連意識模糊的感覺都沒有。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非常乾脆地暈過去了。
突然,背後一股涼意冒出來,讓他打了一個激靈!這是殺氣!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過,可不知道為什麼,蕭星狼就是知道,這是一種經歷了無數戰場洗禮之後才有的殺氣!肅殺而充滿了戰意的殺氣。
他猛地坐起來,打量著這個大殿。對!就是大殿!極目所見,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四壁,刻滿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圖畫,古樸而和諧。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卻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給蕭星狼的感覺是,如果誰說這兩種風格不能融合在一起就找誰急。
然而最讓他感到驚奇還不是這些,而是盤踞在這宮殿裡的東西。這宮殿裡並沒有什麼黃金棺材,也沒有陪葬品,如果硬要說是陪葬品的那也只有那一陣陣殺氣的來源——劍!
沒錯!就是劍!
圍繞在蕭星狼四方的,全是不同的劍,一把把充滿了滄桑的劍插入地板裡,組成了一片壯觀的劍林。
在那一剎那,蕭星狼自內心升起了一股崇高的敬意,是對這些劍的敬意。劍鋒上閃著的寒光,告訴蕭星狼這些寶劍的鋒利,每一把劍都絕對不是無名之劍!也許它們在一千年以前,或許更久遠的年代,曾經跟隨著它們的主人,廝殺在沙場之上,抑或傲立於武林。然而,當它們的主人們,是飲恨沙場或是埋劍隱退江湖之後,它們卻仍往不了戰鬥,仍然忘記不了身為劍的使命——戰!無論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都一直散著一股強烈的戰意!
他,能夠深切地感覺到,每一把劍的劍意。
蕭星狼在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初衷,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加唯物主義者。他不自覺地,深深地對這些林立的劍鞠了一躬。或許,對這些劍來說,這裡雖然不是最好的歸宿,可總比被拿到古董市場上讓人買來賣去的好吧。
唉,蕭星狼輕歎了一口氣,就轉身離去。
他早已忘記了,自己來盜墓的目的。只因為,他對這些劍有著莫名的敬意。
「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就此退去?」
突然,他的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並不是來自耳朵,而就像是從腦海響起,或者說像是生來就有的思維一般。那聲音就如來自遠古的鐘聲一樣古樸,又如老人對後輩的諄諄教導那麼和藹,讓蕭星狼如沐春風,又讓他感覺有點像面對爺爺的感覺,有種自內心的敬畏。
蕭星狼轉身看去,這才現在劍林的正央,立著一個不算高的平台,這時蕭星狼有點納悶,剛才為什麼會沒有看到呢?但這平台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直都存在著,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而蕭星狼只思考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思考,因為他的注意力被平台給吸引了。
平台上靜靜地漂浮著十把劍,這是一種寂靜的感覺。彷彿,那是恆古不變,穿越千年。而那十把劍,卻又呈九把劍圍繞著一把通體玄黃的劍的格局。
劍之帝王!
蕭星狼無端地想到這一個詞。
原來,所有的劍都是臣服在這一把通體玄黃的劍下!原來剛才不自覺升起的那一種敬畏,是對帝王之威的敬畏。想通了這一點,本來在蕭星狼心,那股淡淡的壓抑感消失了,臉上勾起一抹笑容,大步地向平台走去。
而原本插滿劍的地面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條路,直通向那平台。他毫不猶豫地沿著那條路直接走到平台前,不帶一絲煙火之氣。如果此時蕭星狼能夠從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會覺得自己就想一些小說所描寫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士。
他仔細觀察那十把劍,感覺那十把劍比下面的劍林裡的那些劍,絕對鋒利了千倍不止。他有這種直覺。
不僅如此,這十把劍給蕭星狼的感覺,和下面那些劍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此時也靜下心來,單手托著下巴,細細品味這其的不同。
「對了,下面那些劍,我覺得就像是一個軍隊,嗯……就像是紀律嚴明的軍隊,而這十把劍,反而像這軍隊的元帥,但為什麼每一把劍給我的感覺又是這麼不同呢?特別是……」
這時,蕭星狼把目光放向了九把劍所圍的那一把劍,那一把通體玄黃的劍,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這把劍給他的感覺是一種上位者的壓抑,而當他明白這是一把帝王之劍後,卻反而沒有了那種感覺,他反而覺得這把劍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
他甩了甩頭,把那種他認為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當然了,他從出生至此,從來沒有握過劍,雖然家裡對他有特殊的要求,讓他從九歲起就學武術,學的是從那無名風水秘笈脫胎而出的《八卦驚龍掌》,至此已經有十年有餘了,甚至他老爸還曾經把他扔到深山老林裡一個月,還美其名曰鍛煉武者的靈魂。所以,蕭星狼可以很肯定地說自己從來沒有握過劍。
他仔細地打量那把通體玄黃的劍。只見劍身的一面刻著日月星辰,而另一面刻著山川草木,而劍柄上似乎書寫著一些看似很古老的篆體。不過貌似太小了看不清楚,可不是不懂字。別忘了,蕭星狼既然身為一個對風水玄術有所研究的人,再加上他身為一個光榮的客串盜墓賊,怎麼會對古字沒有研究?
他正想走上去抓起那把劍仔細研究研究,可這時,周圍的九把劍錚然出九聲轟鳴,九種不同的劍意突然把蕭星狼包圍起來,讓蕭星狼差點忍不住吐出血來!雖然各種劍意不同,可都散這同一種意思,所有的劍意,都讓蕭星狼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九把劍所要表達的意思——帝之威嚴,不可侵犯!
倏爾,那把通體玄黃的劍出一生清鳴,聲音雖小,可卻讓那九把劍安靜下來。
這是——臣服!
就在蕭星狼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古樸的聲音又響起了:「小友,來劍塚所為何事?」
蕭星狼很小白地問了一句:「這裡是……劍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