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達厥聽到拓跋辛的敘述,心「咯登」一下,這不是手榴彈嗎?難道大漢的科技已經研製成功手榴彈了?這可不是好消息。
「大方領,您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拓跋達厥趕緊問道。
拓跋辛立刻拿出了一個繳獲的手榴彈,遞給拓跋達厥道:「我王,就是這個東西。後面有蓋子,擰開之後,裡面有一根拉線,只要一拉,然後扔出去,就會爆炸。」
五狩獵隊這一次戰死了大量的隊員,所以他們身上的盔甲、武器和手榴彈都成為了鮮卑人的繳獲。拓跋辛在得到戰報的時候也是大怒,認為阿德部落沒有用,幾千人都攔不住漢人一千人。直到下面的人把手榴彈送來,並且做了試驗,才讓拓跋辛明白,這玩意還真擋不住。所以拓跋辛把手榴彈拿出來,來說明自己有多委屈。
拓跋達厥也就是無影接過來一看,心都涼了,這種木柄手榴彈,幾乎和二十一世紀用的木柄手榴彈沒什麼區別。甚至連重量都差不多。按照拓跋辛的描述,威力也應該差不多。
拓跋達厥自從製造出黑火藥之後,也想造出手榴彈。然而黑火藥的威力太小,要想能炸死人,裝藥量就得很大,那樣普通人就很難扔出去了。至於拉線引信,在沒有化學基礎的鮮卑就更別提了。所以這個事情,拓跋達厥就放下了。沒想到漢人居然已經把手榴彈運用到戰爭上來了。
這種手榴彈不僅威力大,而且是拉線引信,這讓拓跋達厥陷入深深地恐懼之。因為他知道這種手榴彈的研製成功,標誌著漢人已經在化學、鋼鐵、火藥的科技上越了鮮卑人幾個世紀。既然漢人黃色火藥已經研製成功,那麼後裝大炮,後裝火槍很快就將出現。只要漢人的火槍一旦研製成功,那麼鮮卑人就只有被屠殺的命運。無影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自然知道熱兵器戰勝冷兵器是歷史的展規律。
而拓跋達厥是鮮卑王,用騎兵彎刀對抗火槍和大炮,想不用想,鮮卑只可能被屠殺。而他作為鮮卑王最後也只可能是死路一條。
拓跋達厥是真的害怕了。上一世,他與劉峰鬥了一輩子,卻屢次失敗,到了這一世,難道還是失敗的命運?
拓跋達厥看著手的手榴彈突然說道:「上次我說的要向西佔領羅馬,你們派去的偵查的人有沒有什麼回報?」
見到拓跋達厥本來看著手榴彈,卻突然問到這個,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拓跋布怛說道:「父王,自從父王吩咐過之後,兒臣已經派了騎兵往西去了。然而路途遙遠,到現在還沒有回報。不過再往西就會遇到羌族部落。我不知道父親說的羅馬在那裡,但是我們要向西遷徙,先必須打敗羌族。」
拓跋布怛知道父親這樣問,那就說他確實動了向西遷徙的念頭。這不是怕了漢人嗎?拓跋布怛年輕氣盛,並不認同父親的想法。所以不由得提醒父親,西面可是羌族人的地盤。你要過去,羌族人會願意嗎?在拓跋布怛的心,漢人是懦弱的民族,而羌族也像鮮卑人一樣是馬背上的民族,難道羌族人就比漢人好打嗎?
拓跋達厥很嚴厲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這就是沒有知識沒有化的民族的悲哀,他們根本不知道熱兵器殺人的效率有多高。他寧願與十倍的羌族人交戰,也不願意與一支熱兵器的漢人交戰。
但是他沒有斥責拓跋布怛,因為他只剩下這兩個兒子了,他們是自己控制鮮卑的希望。照這樣下去,只要自己一死,鮮卑這個民族必然會被漢人所滅。所以他必須要改變這一切。
拓跋達厥轉向拓跋辛問道:「大方領,您上次說長生天要我們向西面遷徙,是真的嗎?」
拓跋辛露出一副被侮辱的表情,道:「我王,當然是真的。我活了這麼大年紀,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而這是長生天對我們鮮卑前途的如此重要的預示,我怎麼能胡說呢?」
拓跋達厥連忙說道:「大方領,您別生氣。我是說,這種預示有沒有可能出錯?這關係到我們整個鮮卑的生死前途。我不能不謹慎,還望大方領原諒。」
拓跋辛道:「我王,我理解您的擔憂。但是自從我成為大方領以來,與長生天溝通從來沒有出過錯。長生天告訴我,如果我們仍然留在這裡,我們將會受到魔鬼的詛咒。」
其實拓跋達厥就是要讓大方領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一來,就是長生天指導鮮卑遷徙,而不是自己因為怕了漢人而遷徙。鮮卑人都崇拜勇士,拓跋達厥如果是因為害怕漢人才遷徙,那麼他這個鮮卑王恐怕就當不下去了。
拓跋布怛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拓跋達厥打斷:「你還有什麼說的?是長生天指引我們向西遷徙的。長生天是我們鮮卑的保護神,難道會害我們鮮卑不成?現在西面的羌族,沒有統一的部落,四分五裂,我們強大的鮮卑一到,他們只有投降的份。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滅亡!」
鮮卑人至少在名義上是統一的,拓跋達厥能夠動員一百萬鮮卑人南下,這也說明他在鮮卑族強大的統治力。而羌族被漢人挑撥得互相爭鬥,根本連個部落聯盟都沒有。這樣的鬆散的一個個部落怎麼可能是鮮卑人的對手?加上鮮卑人在與漢人的戰爭,學習到了很多漢人的戰法,還有一個穿越來的鮮卑王。所以打敗羌族,打通前往西域,波斯和羅馬的道路是完全可能的。
還想反對的拓跋布怛看到拓跋達厥眼睛裡凶狠的目光,他心一拎。這個父王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他可是弒父殺兄才登上王位的,別給父親宰了,就虧大了。他連忙低眉順眼地說道:「父王所言極是,我們鮮卑應該遵從長生天的預示,向西遷徙。羌族根本不足以抵擋鮮卑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