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蕃感到有點不對,這都什麼時候了,賈詡居然還這樣優哉游哉的!
李蕃道:「廢話少說,趕緊把小皇帝弄出來,交給我。」
賈詡臉色一變,道:「大膽,吾是領軍專門負責保護未央宮,保護陛下。怎能把陛下交給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
李蕃大怒:「混賬,吾是衛尉,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居然敢抗命?」
賈詡道:「你要把陛下交給你,這是什麼命令?難道你想做亂臣賊子嗎?這種亂命,吾豈能從之?」
李蕃一跳老高,怒道:「賈詡,你膽大包天!竟敢不聽我的命令,你想造反嗎?」
賈詡冷笑道:「陛下在未央宮,哪裡也不會去,你要劫持陛下?恐怕造反的是你吧!」
「賈詡,你混賬,你再不開宮門,我就要攻打了。」李蕃高聲叫道。
賈詡冷冷地道:「大漢皇帝就在未央宮內,你是大漢之臣,竟敢攻打未央宮?你才是真正要造反的人!」
李蕃還真不敢在沒有尚封命令的情況下進攻未央宮,他沒有辦法,只能在城下大罵。
賈詡也不生氣,就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與李蕃拖延時間。
李蕃罵了一陣,齊諍就跑來了,問道:「李大人,怎麼這麼久還沒把陛下請到城牆上?」
李蕃罵道:「賈詡這個混賬東西,居然不肯打開宮門,還說我們要劫持陛下。」
齊諍也大怒:「我早知道賈詡不是好人,肯定與劉峰有了勾搭。這才要做這個領軍的。」
李蕃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賈詡一定要來看守未央宮,他不是要看守陛下的,而是來保護陛下的。」
齊諍道:「我馬上去向父親大人稟報,請他定奪。你在這裡派兵把未央宮圍起來。」
李蕃道:「好。」
李蕃立刻調動禁衛軍把未央宮圍了個水洩不通,一邊圍宮,一邊向賈詡又是威脅又是利誘,希望賈詡打開宮門,省的李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進攻未央宮。
然而賈詡絲毫不為所動,而是不斷說李蕃等人要造反,鼓動禁衛軍不要參與。
過了一下會,尚封被人用肩輿抬了過來。
他一看到宮牆之上的賈詡,立刻大怒道:「叛逆賈詡,你竟然背叛於我?我難道對你不好嗎?你這樣做,難道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嗎?」
賈詡正言道:「吾是大漢之臣,禁衛軍領軍,保護未央宮,保護陛下,乃是吾之職責!何來叛逆之說?」
尚封道:「你手只有五百人,而且一個月前還是李蕃手下,你以為你能以五百人抵擋我上萬人嗎?你不怕死嗎?」
賈詡卻道:「大將軍此言差矣。為大漢而死,為保護陛下而死,死得其所!你等如果膽敢進攻未央宮,那麼你們就是大漢的叛逆,就是造反!是要誅滅九族的。你們就算是攻下未央宮,難道就有好下場嗎?」
賈詡聲音很大,大部分的宮牆下的禁衛軍都聽到了,他們也面面相覷。也許外面呂布他們圍攻皇城,還可以說呂布是造反,是反賊。但是尚封要是命令他們進攻未央宮,那豈不是更是造反了?這些禁衛軍在長安都是有家有口的,很多還是朝廷官員的子弟。他們怎麼能沒有顧慮?
不管誰當政,進攻未央宮,這個事情必然會被定位在造反上。那麼參與進攻的人間就必然要有替罪羊,也許尚封他們贏了,他們這些高官不會有事,但是真正參與進攻的士卒卻肯定會有事。而如果呂布他們贏了,那麼尚封和參與進攻的士卒都會有事。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進攻未央宮,那麼不管誰最後贏了,這些士卒都會成為替罪羊。這些禁衛軍士卒大多數都是京城高官的子弟,他們平時耳聞目睹,對政治是有所瞭解的。他們內心已經把進攻未央宮視為禁區了。
此時,齊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對著尚封道:「父親大人,有一塊皇城城牆已經開始崩塌了。我們要快點啊。」
尚封聽到大急,終於喝道:「賈詡囚禁陛下,十惡不赦。禁衛軍聽令,攻下未央宮,保護陛下。未央宮內士卒聽著,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賈詡卻在牆上高喊:「大漢朝的禁衛軍們,你們是為了保護皇宮,保護陛下才建立的。現在尚封卻命令你們進攻陛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想想你們的妻兒老小吧,如果你們真的進攻陛下了,他們必將為你們今天的行為獲得懲罰。三思啊!」
賈詡把禁宮未央宮的行為等同於進攻陛下,實際上是偷換了概念,但是普通士卒那裡聽得出來。都覺得賈詡說得對。不管誰當權,進攻陛下都是大罪,到最後受到懲罰的必然是他們這些士卒。所以這些士卒都不敢動。
尚封下達了命令,就準備等著官兵攻進未央宮,他好帶著陛下上皇城牆威脅呂布去。然而士卒們半天都沒有動靜,尚封立刻慌了。
他帶過兵,自然知道一旦士卒不聽從命令意味著什麼!
他連忙高喊:「李蕃齊諍你二人立刻組織督戰隊,膽敢遲疑不進者斬!一個衝上宮牆者,官升三級,賞錢十萬。殺死宮內反賊一人賞錢五百,殺死賈詡者,官升三級,賞錢十萬!」
尚封帶過兵,知道要用嚴酷的軍法讓士卒懼怕,而不得不聽軍令,又要用賞賜激勵士卒,讓他們為了得到賞賜而拚命。
按照平時的慣例,只要這兩點辦法使出來,就無往而不利。然而禁衛軍仍然行動很是遲緩。只有幾個愣頭青,往上衝,被宮牆上的弓箭射倒在地。禁衛軍就又不動了。
李蕃和齊諍利用他們的嫡系和親兵組織起一百多人的督戰隊,拿著大刀驅趕著禁衛軍攻城,然而趕了這個那個跑了,趕了那個這個跑了。禁衛軍遠遠地看到督戰隊過來,都四散跑開,讓督戰隊跟在後面追趕。他們才一百多人,怎麼也不能讓幾千毫無戰心的軍隊去進攻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