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會結束後,劉備的宣傳部立刻開始了大規模的宣傳活動。
其有一期《冀州報》頭版頭條用大黑字排出了「打進長安去,解救元和帝」的口號,然後自然把尚封的罪孽又列舉一遍。言稱尚封乃逆臣,膽敢把皇帝陛下囚禁這麼多年,自己頒布所有聖旨。把大漢弄得四分五裂,又多次挑動各諸侯混戰,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尚封不光是大漢的罪人,也是大漢百姓的罪人,大漢民族的罪人云云。
所以猛虎軍要清君側,幹掉尚封,把一直被尚封囚禁的陛下解救出來。也解救大漢王朝,解救大漢百姓於倒懸。
關東系統連篇累牘地宣傳攻打長安的意義,好像所有的大義,所有的公理都在猛虎軍一邊。由於大漢百姓對《冀州報》的信任甚至大於對官府的信任,所以《冀州報》上的一宣傳,廣大大漢的百姓就覺得猛虎軍占理,關東政權是大漢唯一一個正義的地方政權。而他們的領袖劉峰自然是大大的忠臣。
所以不光是關東轄區內的百姓支持猛虎軍攻打長安,就連長安的百姓也期盼著猛虎軍盡快打進來。因為《冀州報》說在關東系統內,所有的地租只有三成,利息也不許過三成。而且聽說城裡的百姓都能到劉峰建立的工廠上工,那工錢是按月拿的,比這邊一年的工錢都多不說,而且還有休息日。這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百姓不知道政治是什麼玩意,也不知道誰應該當皇帝,他們只知道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和每日生活的事情。很明顯關東系統對百姓的吸引力大大過了長安政權。
當尚封得知劉峰即將進攻長安的時候,慌成一團,立刻大肆在關地區徵兵,擴充軍隊,希望能夠抵禦劉峰的進攻。
然而由於百姓從心裡的抵制,這還沒打仗呢,就時常生逃兵現象。甚至出現大範圍的逃兵。要依靠當官的血腥鎮壓才能制止。但是到了夜裡,那些被抓來的壯丁都分散逃亡,讓當官的防不勝防。
大將軍府,尚封在府急得團團轉,他的那些智囊們被他一天多少遍的催問,有沒有什麼妙計可以抵擋劉峰。
賈詡道:「沒有什麼好辦法,劉峰一力降十巧,連曹操、袁紹、袁術、孫策之輩都不是對手,我們更是不可能抵擋住劉峰六十萬大軍的進攻。為了關百姓免遭塗炭,不如投降劉峰。」
尚封卻大怒:「和休得胡言,我有函谷之險,有幾十萬大軍,怎能直接投降劉峰?」
齊諍也道:「我們多次與劉峰做對,又對小皇帝這樣,劉峰能放過我們?」
賈詡道:「劉峰其人寬容大度,到目前為止沒有殺掉任何一個投降與他的人。並且都有高官厚祿。連最後投降他的孫策現在都是南方軍區的一名少將了。袁術這樣的人也擔任了荊州副州長。為何就獨獨對我們不放過?」
李蕃道:「和先生,就算劉峰能夠放過我們,劉峰打進長安是要解救小皇帝的,那個小皇帝恨我們入骨,一旦小皇帝當政,他能放過我們?」
賈詡內心對他們非常鄙夷,嘴裡卻道:「劉峰進入長安,名義上是解救陛下,實際上是為了央政權而來。劉峰進了長安,恐怕陛下連名義上的皇帝都做不成了。甚至最後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陛下自顧不暇,哪能找我們麻煩?解救元和帝不過是一句口號罷了。」
「什麼?」尚封大驚,「你是說劉峰要行那廢立之事?」
賈詡再次搖頭道:「主公太過善良了。」
「啊?劉峰安敢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尚封又一次叫出聲來。
賈詡道:「劉峰打下了大半個大漢,連高句麗和三韓都為之所滅,一向只是名義上臣服的交州也被劉峰拿下。而且關東轄區十分富有,繁華。這樣的治武功,就算劉峰自己不想當皇帝,他手下的人難道也願意嗎?」
「這……」尚封無話可收。
賈詡道:「在劉峰完成統一大漢的大業之前,投降劉峰,恐怕還有高官厚祿,要是到了劉峰自己打進來,主公怕是……」
賈詡沒有講下去,但是尚封自然聽得明白。
尚封做大將軍,自從把劉峰逼出京城,又殺了大司農張褒和司徒劉驤,軟禁了陛下之後,他大權在握,一言九鼎。在朝廷內為所欲為,擅殺重臣,夜宿皇宮,**宮女甚至妃子。而所有朝臣,要麼被尚封所殺,要麼辭官隱居,要麼就捧尚封臭腳了。
尚封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權力的滋味,所有的聖旨都出自他手,所有的朝廷決議都以他的意見為轉移。自己上朝可以不趨不拜,可以帶劍上朝。小皇帝就是一個擺設,什麼也不說。一切都是向他大將軍稟告,他就差登上皇位成為皇帝,接受朝臣跪拜了。其他就跟當一個皇帝沒什麼兩樣。
享受到這樣頂峰權力的人,要想讓他交出權力,比登天還難。所以尚封明知道打不過劉峰,卻還有僥倖之想,不願意接受賈詡的勸告。
齊諍居然勸道:「涼州刺史董卓擁兵三十萬,是否可以遣使邀其到長安來,抵擋劉峰?」
李蕃也道:「雍州刺史楊恆擁兵十萬,也可邀其前來,抵擋劉峰。」
尚封沉吟不語。
賈詡道:「董卓虎狼之人,兵力雄厚,所統之兵又是虎狼之兵,如允其入長安,長安不復為主公所有也。」
李蕃道;「難道劉峰不是虎狼,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長安被劉峰打下來?」
賈詡道:「劉峰得了長安,倒是可能留下我等。而董卓一旦得權,我等性命不保。」
齊諍道:「和先生為何總勸我等投降劉峰,難道先生與那劉峰有所聯繫?想要加害我等?」
尚封渾濁的目光閃出一絲精光,看向賈詡。
賈詡內心一陣悲哀,道:「既然齊將軍懷疑於我,賈詡便不再相勸了。請主公斬賈詡之,再與劉峰決戰吧。」
尚封眼珠一轉,猛地向齊諍道:「齊諍,你怎麼可以懷疑和先生?和先生是吾之智囊,左膀右臂,豈容你胡言亂語,還不向和先生賠禮!」
齊諍並不服氣,不過既然尚封說了,他只好站起來向賈詡隨便一拱手算是賠禮了。
賈詡內心一片冰涼,再也不開口說話,議事結束就回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