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琳呵呵笑道:「冀州糧價要低於青州,即使運到青州只收三百五十錢,也有的賺。賢侄放心,小老兒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伯父如此待小侄,實在讓小侄感激不盡啊。一個月後這酒的貨款,就七成用糧食抵,三成用現錢,可否?」劉峰說道。
郭琳一愣,難道造這種酒糧食成本要用到七成?如果真是這樣,這劉峰釀的酒可真是貨真價實啊!
其實劉峰糧食成本能用到一成就不錯,只不過劉峰要解決軍隊的糧草問題,還必須為以後的漢末社會動盪做好準備,所以現在就開始囤積糧食了。
郭琳道:「既然賢侄如此說,那麼就這樣辦理吧。」
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對劉峰,既用低價進了貨,又保證了糧食供應渠道;對郭琳來說,商隊從冀州運糧食來青州換成瓊漿玉液酒,既保證了手糧食的銷售,又不用大量現錢,還換回了能賺大錢的酒,何樂而不為。
於是雙方達成了協議,舉杯慶祝。就在此時,管家孫二突然慌慌張張跑上來。
劉峰一看就問道:「孫二,何事?」
孫二道:「稟報老爺,老爺造紙作坊的熊大來了,說是有要緊事情要面見老爺。老爺曾經吩咐過,只要是熊大有事來找,就要第一時間稟報,所以……」
劉峰只好向郭琳和郭表示抱歉,然後出來,剛到前廳,就看到高高壯壯的熊大手裡拿著一疊東西,神情激動地來回走動。劉峰心一動,難道紙造出來了?
果然熊大一看到劉峰立刻激動地說道:「東家,您看看這是不是您要的紙。」
劉峰接過那一疊白色的紙。這確實是紙。只不過厚度較大,顏色顯得較黃,但是確確實實是劉峰想要的紙。劉峰連忙道:「拿筆墨來。」
很快管家就擺上了筆墨,磨好了墨,劉峰取了一張被裁減得方方正正的二尺見方的紙,用毛筆飽蘸墨汁,在上面大大地書寫了一個「紙」字。劉峰的書法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在這世上因為每天都得書寫,所以漸漸也有了一些摸樣。不像一開始那樣像鱉爬的一樣了。
只見墨色印在紙上,並沒有向旁邊洇,而是很清晰的顯在紙上。很顯然熊大的試驗是成功了。劉峰大喜道:「熊大,你立了大功。管家賞錢五百。」
熊大大喜,立刻跪倒要磕頭謝賞。被劉峰攔住,斜過頭來詢問管家道:「孫二,你莫非沒有和他們說我的規矩?」
孫二立刻頭上冒汗了,連忙彎腰說:「小的該死,該死,熊大來得匆忙,小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老爺的規矩。」
劉峰揮揮手道:「以後記住了,我不喜歡人跪我。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孫二和熊大唯唯諾諾答應了。
劉峰這才又問道:「熊大,這紙產量多大?一張本錢多少?」
熊大拱手道:「現在造紙坊一天能造這麼大的紙一千張左右,一張本錢大約在一錢左右。」
劉峰點點頭道:「你回去後,要想辦法擴大產量,降低本錢。」
說完劉峰拿著那一疊紙和筆墨轉身進了房間,然後對著郭琳和郭道:「伯父和郭大人贖罪,劉某剛才造紙坊造出了紙,實在是書寫的佳品,劉某高興,怠慢兩位。」
郭琳道:「無妨無妨,賢侄這紙是何物啊?」
劉峰一想,按照前一世的歷史,東漢蔡倫改進了造紙術,降低了成本,紙才慢慢流傳開來。而這一世大約還沒有蔡倫這人啊。這個時代的造紙術還造不出這樣能用的紙來。所以這紙的叫法也沒有流傳開來。所以郭琳不知道紙是什麼。
劉峰把那張寫過「紙」字的紙,遞給郭琳道:「伯父,這就是紙。此是小侄造紙坊製出的,可用來書寫。比竹簡方便百倍,比絹帛便宜許多。」
郭琳聽了劉峰的話,再拿到那張紙,立刻眼睛就瞪圓了。郭琳是世家子弟,受過良好的教育。他立刻就知道這紙將會對這個世界上的化傳播產生多大影響。而這紙的生意將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生意。
這邊郭也接過一張紙,摸起來,又用劉峰遞上的筆墨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他大聲稱讚:「真是書寫佳品啊!」
嗅覺靈敏的郭琳已經在想怎麼拿過紙的獨家銷售權了。他問道:「賢侄,這紙實在是好東西,我倒是聽說以前有人造出過類似紙的東西,但是卻絕對沒有賢侄的紙好用,不是厚厚一團,就是不能寫字。不知道賢侄有沒有打算出售這紙?」
原來早就有人在實驗造紙了,只不過還沒有成功而已。
劉峰心好笑,我不賣造他幹嘛?不過劉峰卻道:「今日小侄的造紙坊才造出能用的紙來,小侄原本是覺得竹簡書寫不方便,絹帛太過昂貴,所以就想了些點子,叫作坊去實驗。沒想到還真成功了。倒是沒想過要去賣這個紙!」
郭琳道:「這紙書寫方便流暢,比竹簡好用多了,但是又比絹帛便宜。如果能夠流傳出去,就能讓更多的人讀得起書。這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劉峰立刻一拱手道:「小侄只想到自己書寫方便,還真沒有伯父看得長遠。伯父憂國憂民,實在讓小侄佩服啊。」
「那裡,那裡,賢侄造出紙來,造福大漢萬民,功德無量啊。賢侄必將流芳百世!」郭琳的眼光還真不一般,一句流芳百世雖然是為了打動劉峰出售紙而稍顯拍馬屁的話,實際上卻成了最好的預言。
劉峰連忙拱手道:「伯父如此誇獎,讓小侄汗顏無地。既然出售紙張有如此多的好處,那麼就拜託伯父在北方幫忙出售吧。」
郭琳大喜,太好了,這劉峰做出的東西一件比一件有用,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呢。自己一定要把他籠絡住。幸虧剛才用糧食換酒給他的價格低了一些,否則劉峰如何能夠這麼容易就把這紙的出售權拱手讓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