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奇好酒,晚上又喝得大醉,營寨大亂的時候,親兵們誰也叫不醒他。只得背上他向大營外跑,結果整個南門的賊兵失去了指揮,亂成了一團。直接造成了劉峰的夜襲成果成倍的放大。
這一仗打了小半個時辰,劉峰命令立刻撤離,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其他各營寨的賊兵援兵一到,劉峰將是死路一條。今晚戰果已經夠輝煌的了。
劉峰的命令被迅貫徹了,幾百名猛虎部的士兵紛紛從打開的籬笆撤了出去,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自己的營寨。劉峰清點了人數,只傷亡了七人,其二人陣亡,五人受傷。陣亡的屍體和受傷人員全部帶了回來。這一點讓劉峰很是欣慰,因為這不是劉峰下的命令,而是士兵們自己做的,這說明「不拋棄」的精神已經慢慢成為猛虎部的一種習慣。
現在劉峰沒有時間總結,立刻命令回來的人員休息,馬上他們就要面對氣勢洶洶的嚴沖的報復大軍了。
……
嚴沖再一次被人從美人身邊叫起來,但是聽到稟報之後,差點沒有把那個來傳信的倒霉士兵給砍了。因為他壓根不相信自己弟弟的南門大營會被夜襲。要知道大營裡有一萬人啊。孫登二個月來從來沒有出城襲擊過,他從本質上說還是一個人,能夠把黃縣城把守到現在,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沒有力量出城襲擊。而官軍援兵只到了一個先鋒幾百人,就更加不會襲擊萬人大營了。這不是找死嗎?所以嚴沖壓根不信,把來稟報的士兵踢了一個跟頭,差點拉出去砍了。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了南門那沖天的喊叫聲,他出了營帳,登高一望,現南門那邊火光沖天。嚴衝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嚴奇真的被襲擊了?
這時黃圭也來到嚴沖身邊,道:「主公,看來南門大營確實被襲擊了,我們是否要分兵去救,望主公早做決定。」
嚴沖皺眉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人襲擊了嚴奇?」
黃圭道:「現在還判斷不出,但是二當家局勢不妙。」
「嗯,嚴奇好酒,今晚搞得不好又犯了老毛病,酒醉不醒。讓王度帶一萬人前去救援。」嚴衝下了決心。
嚴沖的軍有二萬人,即使去了一萬人還剩一萬人,足夠保護自己的了。嚴衝下達了的命令之後不久,嚴沖手下大將王度即帶領一萬人向南門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嚴奇的親兵就背著嚴奇跑到了嚴沖大帳。
嚴沖看到酒醉不醒的嚴奇,氣得直跳,弄來一桶涼水對著嚴奇兜頭澆下去。嚴奇終於醒了,跳了起來,張嘴就罵:「是哪個王八蛋用水澆我,老子宰了他!」
嚴衝上前一步,「啪」狠狠一個嘴巴,打得嚴奇一跤摔倒。嚴奇這才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大哥嚴沖,他摸摸被打得生疼的臉,莫名其妙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哥怎麼會在我的大營裡?」
嚴沖氣得還要去打,卻被黃圭拉住,勸道:「二當家也不是有意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嚴沖喝道:「嚴奇,你酗酒誤事,你的南門營寨被人襲擊,你現在被親兵救到我的大營了。你們營寨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奇一直醉酒,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只好由身邊的親兵代為敘述。然而他們也搞不清楚有多少人來襲擊,不過肯定是官軍,因為他們穿的是統一的號衣。為了防止被罵做飯桶,只能把劉峰的人數往大裡說,最後嚴沖得到的結論是至少有三四千人夜襲了南門大營。
嚴沖問道:「官軍不是只到了幾百人嗎?張水的主力還遠在徐州呢?官軍哪裡來的三四千人?」
黃圭道:「也許是其他州郡的官軍到了,剛到這裡,我們還沒得到消息就被襲擊了。」
嚴沖覺得很窩囊,自己被狠狠打了一頓,居然還搞不清楚是誰揍的自己。
很快王度派人回來稟告:「襲擊南門營寨的敵軍已經撤走,由於沒有留下任何屍體或者俘虜,還搞不清楚對方是那只軍隊。南門營寨一片大火,一萬人馬死傷慘重,正在收攏敗兵,撲救大火。」
嚴沖的眉頭緊皺,狠狠瞪了一眼嚴奇,嚴奇自知自己這次闖了大禍。要不是自己是嚴沖的親弟弟,怕是現在已經被推出去斬示眾了。嚴奇趕緊把腦袋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不敢看嚴沖的表情。
很快天就亮了,斥候回報,除了從徐州來的官軍先鋒幾百人的營寨,沒有在附近現大隊的官軍,更沒有新的官軍營寨。
嚴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這幾百人襲擊了南門營寨?這怎麼可能?
南門營寨的損失報告已經被匯總到嚴沖這裡。一萬士兵是損失慘重,真正傷亡倒是不多,也就一千多人,但是跑散了至少四五千,一萬士卒一夜過後只剩下三四千人,而且士氣低落到極點,這南門士卒基本上本打垮了。大營被焚燬一大半,後營的糧草輜重幾乎全部被燒燬。
這樣的損失難道是幾百人造成的,這打死嚴沖也不相信。嚴沖又一次用刀子般的目光剜了嚴奇幾眼,嚴奇聽到這樣的損失,冷汗直冒。這次的禍闖大了。
嚴沖喝道:「把嚴奇退出去斬示眾!」
嚴奇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大叫:「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其實嚴沖也就是做個樣子,這嚴奇是自己的親弟弟,雖然好酒,但是作戰勇敢,多次立功。但是自己受到這麼大的損失如果不做個姿態,不好向全軍交待。
於是嚴沖手下的將領都紛紛跪倒為嚴奇求情。最後黃圭也說:「嚴奇將軍一向英勇,不如許他戴罪立功,去攻取官軍先鋒的營寨。如果不能取勝再數罪並罰,如何?」
黃圭雖然說得貌似很有道理,但是誰都知道官軍先鋒只有幾百人,讓嚴奇去攻打,實際上就是把功勞送給嚴奇,也讓嚴沖有個台階可以下。
於是嚴沖就坡下驢,命令嚴沖帶領本部剩下來的三四千人,去攻打官軍營寨,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