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突然變得混亂,各自拔出槍火拚。(wWw.b111.net)儘管宮本烈槍法神准,卻也難以抵擋那麼多殺手的圍擊。渡邊玲不善槍法,她吃力地回擊著敵人。角落裡,殺手拿著長桿槍瞄準了某一點,一抹紅色的亮光。
渡邊玲側頭望去,尋著殺手的方向扭頭。
竟然對準了宮本烈!
她不顧一切地奔向了宮本烈,從身後抱住了他。雖然她有近一米七的身高,但是與宮本烈一米八幾的身高像比,顯得十分嬌小。來不及逃跑,只能抱緊了他,哪怕是死,也要抱住這個男人。
千鈞一髮的時候,伊盼兒握著精巧的手槍,瞇起一隻眼睛,眼也不眨地涉及。
距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子彈精準的打入殺手的心臟。只看見男人瞬間倒地,卻也在同時扳下了扳機。伊盼兒皺起眉頭,硬生生地朝他們兩人撲去。她擋在了渡邊玲的身前,而渡邊玲擋在了宮本烈身前。
子彈絲毫不留情地打中伊盼兒,幸虧只是手臂。
孜孜流淌而下的鮮血,空氣裡迅速躥起一陣血腥味道。
這個時候,原本就逗留在不遠處的烈焰盟手下趕到了會所。一時間,消音槍的鳴音連綿不絕。[]只看見一陣火光四射,繚亂了雙眸。那些殺手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一邊退一邊開槍。
眨眼之間,矯健的身軀逃逸得沒有了蹤跡。
「少主!您沒事吧!屬下來遲!」
「烈,你有沒有受傷?」
渡邊玲與小頭目紛紛擔憂地問道,在他身上巡視著可能的傷口。
「我沒事,沒有受傷!」宮本烈沉聲說道。他的目光掠過身前兩人,望向前方的伊盼兒。心裡忽然泛起驚淘,瞧見她中槍擔憂、緊張、憤怒……還有,心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還有淡淡的喜悅,從心裡蔓延。
伊盼兒沉靜望向遠處,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她的視線焦距於倒在地上被自己殺死的殺手身上。於是,邁開腳步朝著那具屍體走去。她剛走了一步,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被人抓住了。
她愕然回頭,瞧見宮本烈那張俊容,「你的手中槍了!」
「死不了!」伊盼兒隨意地瞥了眼手臂還在流血的傷口,輕聲說道。
宮本烈卻氣惱,硬聲喊道,「伍次郎!快替伊小姐處理傷口!」
「是!」
「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來處理,現在你的傷比較重要!」宮本烈不由分說,抓著伊盼兒的手直接朝著會所外走去。他甚至都忘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那樣自顧自的行為。
伊盼兒的餘光掃過渡邊玲,卻察覺到眼底深深的受傷以及落寞。
這種感覺,如此相似,她心裡一怔,「宮本,玲小姐好像也受傷了。」
她這一句話,猶如鳴鐘敲打進宮本烈心中。他這才愕然回頭,眸中閃現出幾分關切,沉聲問道,「玲,你需要包紮傷口!」
渡邊玲虛無地點點頭,垂在身側的左手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麻木。
明明已經沒有知覺,可是為什麼會那麼疼呢?
等到坐回房車,一旁的下屬有條不紊地替她們兩人包紮傷口。渡邊玲靠著車座,感覺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子彈被鉗子取了出來,一陣鑽心得疼。她卻聽見旁邊傳來的男聲,「伊兒,忍忍!」
「……」伊盼兒扭頭瞥向另一邊,卻與渡邊玲的目光對上了。只是一下子,卻讀出了對方眼中的悲傷。她彷彿瞧見了另一個自己,想說些什麼,對方的眼神卻迸發出陰狠的氣息。
她淺笑,明白這個女人已經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反過來一想,籐原春日又有什麼錯?在自己失去他的兩年時間裡,她才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吶!
可是,可是她又有什麼錯?
※※※
回到最近的別墅,三人一番談話到深夜。
尚不知道是誰指示的殺手,一切變得突然凝滯。
書房裡,瀰漫著濃烈的煙草味道。宮本烈又抽了口煙,眸中神色深邃,「從那個被殺死的殺手身上,查到了天皇的標誌。可是在屍體的背後腰跡,卻有三忍幫的記號。」
「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呢喃自語。
伊盼兒心裡一緊,直覺地說道,「不可能!」
「什麼?」宮本烈瞬間抬眸望向她,對於她太過絕對的語氣感覺詫異。她所指的不可能是天皇,還是三忍幫?
伊盼兒愕然於自己的脫口而出,只好圓場道,「天皇統治日本黑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做事怎麼會露出蛛絲馬跡,讓別人來查探究竟?我覺得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三忍幫人馬故意這樣做的,想要分散注意力。」
「難道天皇就不會故意使詐嗎?」渡邊玲反唇相擊,語氣沖沖的,「伊小姐,你似乎很袒護天皇。」
伊盼兒微笑,「是嗎?我只不過是實話直說。」
「夠了!」宮本烈察覺出兩人之間漫不經心散出的火藥味,適時地打斷,「這件事情我會派人調查,今天累了,回房休息吧!」
「知道了。」伊盼兒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
而渡邊玲卻沒有動,等到伊盼兒離去之後,她這才起身也打算離開。走到門前,卻停下腳步。她背對著他,輕聲說道,「我覺得她很值得懷疑。」
「玲,你太多慮了。」宮本烈沉沉的男聲傳來,「早點休息,你們都受傷了。」
渡邊玲輕輕咬了下唇瓣,終於打開門而去。
關上門,心裡的憂傷傾洩而出。
終於,還是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