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原春日嘟噥著嘴,撒嬌的女聲在他耳畔嬌柔響起,「你啊,我讓你猜猜看,你就直接問了!好吧好吧,我告訴你。(wWw.b111.net)」
「我只許了一個願望,就是和你在一起。」她說著,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這個男人,總是嘴硬心軟。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什麼也不熱衷,對什麼也不在乎。可是卻能夠細心得記得她的生日,連她都要忘記的東西。
有誰知道,她曾經最討厭生日。
那會讓她想到極其不開心的過去,她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
籐原春日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安然地放下心來。
禮堂中央,兩人親密相擁起舞,絢爛了眾人的矚目。沒有人注意到,黑崎聞奕的目光在幽暗的燈光下,掃向了某個角落。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映入視線,那一張恍惚的麗顏也一併盡入眼底。
宮本烈摟著伊盼兒站在一旁看著起舞的兩人,他沉聲說道,「他們看上去很配,是不是。」他說著,小心翼翼地側頭,不著痕跡地凝望向她。
黑暗中一閃一閃的燈光,魅影投射於她的眼底。
只瞧見了幾分明明滅滅的哀傷,似有若無地盤旋。{}那是森林裡初晨的大霧,讓人撥不開,也進不去。他的力倒突然重了半分,更是用力地將她摟住,企圖將她拉回到現實。
方才瞬間,有什麼東西開始在心裡浮起。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伊盼兒感覺到肩膀的力道加了幾分,並沒有說話。思緒回歸,她眼底終於有了焦距。扭頭望去,迎上了宮本烈的注目,她輕聲說道,「配不配,不是外人看上去怎樣就是怎樣的。」
「那麼,我們兩個人配不配?」宮本烈突然開口問道。
話一出口,連自己都發覺唐突。
「我們?」伊盼兒對這個稱呼皺眉,她回頭望向禮堂中央起舞的兩人。突然,瞥見他一瞬間投射熱來的熾熱目光,一顆心開始顫抖起來。她不敢繼續與他對望,趕緊低下了頭。
宮本烈還在等待她的回答。
過了一會兒,聽見她開口說道,「兩個人,不代表我們。」
※※※
一曲結束,眾人這才各自邀請女伴翩翩起舞。[]
宮本烈反倒是沉靜地站在一邊,遲遲也沒有開口。
他的沉默惹得伊盼兒驚奇,她忍不住問道,「宮本少主,不跳舞嗎?」
「你不是沒興趣嗎。」宮本烈沒有扭頭望向她,輕閒地說道。四周不時有女人朝他投射曖昧的笑容,他愜意接受,卻覺得索然無味。忽然想起了些什麼,他沉聲說道,「又忘記了,你要叫我烈。」
伊盼兒不置可否,找了個理由想去喘口氣,「我去下洗手間。」
她說完,邁開腳步朝著前方走去。
有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伊盼兒倉皇地回頭,瞧見了宮本烈泛起深邃的雙眸,俊容平煦得像六月的風,波瀾不驚下深藏的暗湧卻不容人小覷。她屏息,等待著他的下文。
「快點回來陪我,不要亂跑。」他深沉的男聲傳來,鬆開了她的手。
「嗯!」伊盼兒點點頭,再次邁開腳步。
她離去的身影竟然不可思議的明亮,像是一個聚光體,渾然天成。總能夠吸引他的目光,直到她淹沒於另一頭,他這才收回視線。宮本烈的目光掃過四周,開始尋找另一個人的身影。
怎麼找不到!他頓時皺起眉宇。
※※※
「小姐,請往左走!」侍應生恭敬地說道。
禮堂外的走道,白色玫瑰編製的花籃。紅色地毯,交織著大方格子,一雙細根的高跟鞋隨意地踩在上面。幾乎沒有人,很清淨。大門關上了,禮堂內的喧嘩聲音以及交錯而過的面孔全都消失不見。
伊盼兒微笑點頭,獨自朝著左側的通道而去。
白玫瑰,白禮服,生日,宴會。
忽忽。有點好笑啊。她心裡自言自語,低著頭走著。轉過轉角,並沒有在意前方。突然,身前閃出一道高大身影,一雙黑色皮鞋也在同時映入眼底。她猛地抬起頭,瞧見了面前的男人。
他正望著自己,鷹般銳利的眼眸,如大海一樣深沉。
那是她讀不懂的所在。
黑崎聞奕一把拉過她的手,拽著她擠入一邊的休息間內。反手關上房門,他將她壓向門背。低頭望著她,沉聲說道,「你做得很好,他已經公開承認你是他的戀人了。」
伊盼兒笑笑,沒有說話。
見她一副徹底淡然的樣子,他輕聲呼喊,「盼兒。」
「……」她終於抬起頭,望向他。
「你好像不開心?」黑崎聞奕沉聲問道。
伊盼兒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卻發現有一層霧氣遮掩了著他,她想要去撥開,想要去看個究竟。伸出手撫向他的俊容,她開口說道,「要多久?」
要她留在宮本烈身邊多久?她需要一個確切時間。
「最多一個月。這期間,你只要拿到他與日本其他十六個幫派聯合的協議資料,我就可以收網了。」黑崎聞奕說著,親了親她的臉頰,「辛苦了。」
「然後呢?」她又問。
拿到資料以後呢?等著他和籐原春日結婚?
他眸中一凜,吐出了陰鬱的話,「你沒有選擇的,盼兒。」
伊盼兒有些料到結果,卻還是忍不住愕然傷心。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容顏,卻冰冷得讓她顫慄,「你走的那天,我對你的話,你可要記住。」
不要惹怒我,不然你的家人就得死。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