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聞奕將她抱到臥房的大床上,他將她腳上的高跟鞋脫去。(wWw.b111.net)他的動作那樣溫柔,大手包裹住她的小腳,因為那份冰涼而不悅地皺起眉宇。他抬頭,卻見她無辜地望著自己,眼底全是笑意,他的怒氣瞬間消散了。
「怎麼這麼涼?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他沉聲問道,將輕薄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腿上。
籐原春日搖搖頭,伸手將他臉上的鬼面面具摘下。瞧見了那張俊朗浩瀚的容顏,她的雙眼閃爍起獨特光芒。靜靜地望著他,一眨不眨,她的手指輕觸著他的臉龐,描繪著他的輪廓,萬分留戀,不想移開。
「聞奕。」她動了動唇,撒嬌地喊了一聲。
他抬頭望著她,目光與她平視,「什麼。」
「我留下來住在這裡,省得以後你還要回那邊看我。這樣太麻煩了。」籐原春日捧住他的俊臉,湊上前去,略微有些蒼白的唇吻住了他的唇。她涼涼的舌頭探入他的,他溫柔地回應著她。她的手,環住了他的頸項。
一吻終了,她的手指點著他的唇,「我要留下來。」
她的語氣輕柔,卻那麼堅定。
黑崎聞奕聽見她這麼說,心裡方才想要拒絕的念頭消散了。他摟著她躺倒在大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她的肩膀,沉聲問道,「怎麼突然想要回來。以前你不是說你討厭這裡冷森森的感覺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怎麼?你不想讓我留下來嗎。你嫌棄我啦?」籐原春日嘟噥道,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玩著紐扣,似乎是在掩飾自己此刻的煩亂。
他抓住了她的小手,也一併制止了她的亂動。
「聞奕。」她抬頭望著他,眼中流光一轉,柔媚地問道,「你要我好嗎。」
他瞬間愕然,一如以往那般說道,「你身體不好。醫生說過不可以。」
「今天我很好。你要我好嗎。」籐原春日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抓著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膛。她低下頭,衝著他柔柔地笑著。
黑崎聞奕有一瞬間恍惚,眼前這張容顏怎麼和另一張容顏相互重疊,隱約而起。他突得皺起了眉頭,她的手竟然撫上他的胸膛,撩撥著自己。眸中燃起一簇火焰,他瞬間有了動作。兩人的位置顛倒,她已經在他身下。
他的大手探到她腰間,將拉鏈拉下。
籐原春日摟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吻得不可開交,她卻忽然感覺身體有些疼痛。可是她強忍著不讓他發現,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收手。
渴望他擁抱自己,渴望他愛自己。
但是,她還是沒有忍住,渾身滲出冰冷的寒水。
「春日?」黑崎聞奕停了動作,緊張地喊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叫醫生。」
籐原春日瞧見他擔憂的神情,那份由於無法獲得渴望萌生的懊惱,在這個時候竟然褪卻了些。她忍著疼痛,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感覺有些累了。我想睡。你不要走,陪我好嗎。你不要走。」
「真得沒事?我不信。我去叫醫生。」
「我怎麼會跟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聞奕,我真得沒事。你不要那麼緊張。」她一把拉住了他,原本摟著他脖子的雙手改為擁抱住他的身體,不讓他離開。奇跡的是,身體的疼痛在這個時候似乎減緩。
黑崎聞奕盯著她的小臉,見她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些血色,這才深呼吸一口氣。
「睡吧。我陪你。」他說著,側過身來將她摟緊。
她終於閉上了眼睛,從他的身上獲取著溫暖。而他也閉上了眼睛,稍作休息。可是為什麼,腦海裡卻開始浮現誰的雙眼。那是一雙多麼哀傷的雙眼,晶瑩的琥珀色。竟然是那個女人?想起她方才凌亂的模樣,他心裡圈起幾番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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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常御殿之後,伊盼兒獨自朝著琉璃殿而去。可是走到一半,到了無人的高牆過道,她突然停下腳步,一步也不往前走。頭髮被人拉扯得凌亂,臉頰還受傷了,手臂上的肌膚甚至被摳破了皮,滲出一絲鮮血。
夏日的風,帶著熱潮朝她湧來。
可是伊盼兒只覺得寒冷,想起方纔的一切,她只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將她忘記了。所以他才會對那個女孩那麼好。因為他將自己忘記了。心裡一遍一遍不停地念。但是為什麼,還是有一瞬得傷心。
她嘗到了腥甜味道,原來連嘴角都破了。
伊盼兒默然地站在那裡,抬起頭望向這片藍天。刺目的藍,是在諷著誰。
突然,身後響起溫煦的男聲,「天上沒有鳥,你在看什麼。」
伊盼兒豁地扭頭,瞧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竟然是那個城源醫師。
她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邁開腳步望前走去。
城源望對於她的反應似乎早已有料到那般,並沒有感到詫異。只是對於這個被留在夜御館的殺手,還與天皇閣下的關係那麼不清的女人,他確實是好奇的。幾個大步就追上了她,整個人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的嘴角流血了,擦擦吧。」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伊盼兒睨了眼,厭惡地吐出兩個字,「滾開!」
「看不出來你脾氣這麼壞。」城源望也沒有生氣,輕聲說著握有手帕的手逕自探向她的嘴角。
伊盼兒反射性地抬手,將對方的手揮開了。她的厭惡情緒更加強烈,陰鬱地瞪了眼面前的男人,她朝旁邊挪了一步,繼續朝前走去。只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聽見男人沉聲說道,「不要去觸怒春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