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匠打造的金針並不能直接使用,雖然在粗細和長度上很標准,針尖的鋒利程度和柔韌度要離江衛希望達到的水平差上不少。至少現在江衛正在用手指給金針做最後的加工。
看他銀光閃動的右手兩指輕輕的在那金針的針體上輕捻,完全看不出金針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但實際上金針被手指捻過的地方,一個流暢連貫的輕漩紋路慢慢從針柄延伸到了針尖。
對治療的方法江衛已經早有准備,手上的金針一一弄好,江衛緩緩脫下全身的衣服,露出狀若天神般的軀體,平時文質彬彬一身白大褂的他,卻絕不瘦弱。
多年習武打熬出來的強健肌肉,在三年前慢慢的松了下來,在皮膚下留出優雅的弧度。沒有肌肉男似的盤根糾節,但線條流暢的讓人心動神移。那是真氣步入先天後越發內斂的歸真狀態,松而不弛,卻蘊涵著爆炸般的爆發力。
深吸了一口氣,江衛盤膝而坐,雙手各執一針,閃電般在身體正面的十數個神秘的穴位刺、捻、提、彈、長針入肉最深達三寸有余,一道又一道銀色的光針,在他針刺過的部位凝聚成形,並且代替實體針的位置繼續向內裡沒去。
幾分鍾後江衛用真氣模擬的上百支氣針,布滿了他手臂可以夠到的位置,除了三脈在背後交錯而成的命門附近的五處穴位,沒有任何其他遺漏。
江衛的兩針再起,猛的雙雙刺入耳下近寸,然後江衛再拿起七根金針刺入小腹七處腧穴,護住本身真陽,剩下的五根金針在江衛手中彈起,向後背拋而去,絲毫沒有任何力道的金針在下落到江衛背後命門附近時,如同突然煥發生命般,一抖一挺,泥鰍般鑽入江衛的厚背。
一聲悶哼,江衛的臉色一陣異樣的紅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滿身銀色光針和十二支深入體內的大針之下,開始運用真氣調理自己的身體。所謂針技,其實就是用針刺的方式激發起人體本身的能量,以達到氣脈暢通,祛除病灶的目的。
如同江衛當天激發起水芊芊的玄陰之氣,而成功救下水芊芊是同一道理。江衛並不是沒有能力激發自己的生命能,只不過在沒有外力幫助保護之下,激發的生命能很有可能被那先天而成的邪氣,完全吞噬而一命嗚呼。
江衛的金針技藝並不嫻熟,無法單純的靠針刺祛除邪氣,只能依靠它保護自己的真陽,也就是他自己的全部生命能。讓他有機會依靠著自己的真氣與體內的邪氣正面一拼,無論真氣能否完全祛除邪氣,而不損自身真陽。
這宛若一場江衛體內的大戰,要想完勝必須出動全部的真氣,要是全部真氣對抗邪氣的時候,而自己的真陽再無保護,很可能被整個攻陷,而這金針就是江衛借來保護大本營的援軍。
這是被逼出來的辦法,他沒有足夠的時間鑽研那幾乎沒有任何資料的針療技藝。
由氣針撐開的百多處細孔,緩慢的向外逸散著絲絲青白色的寒氣。
江衛體內的戰爭正如火如荼的展開,
而這個時候在這間情人旅館門口,李彤和朱雀,寒陵帶著大批的警察蜂擁而至,所有的客人和整幢大樓的人被無聲無息的疏散,全副武裝的武警在外圍將旅館重重包圍,十來個狙擊手瞄准著所有可逃脫的線路。
各式槍械都指著那唯一的出口,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見到江衛出現,直接射殺。
在每輛警車內都放著不止一份當天的八卦報紙,上面江衛在飯桌前吃東西的照片印在顯眼的位置,一個頗大的標題寫著:江衛小店進餐,不敵‘美女’眼神,終落荒而逃!
“碰!呀!”一聲震響,一聲驚呼。
破開房門的李彤一聲尖叫,羞紅了臉頰忙轉過臉去,全身一絲不掛的男體突然出現在眼前,那個女人都會有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除非淫蕩到極點的異類,和朱雀斗神這一類天生冷酷的非人生物。
朱雀不管不顧的上下打量著滿身銀光的江衛,完全無視江衛的裸體。
雖然不知道江衛在干什麼,朱雀卻也看出他身上那由真氣凝結成的銀針不簡單。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異能者!房間中流轉的寒意中依稀還有貂王血液中的麝香味,讓她終確定自己的目標沒有錯。
一旁的寒陵著是興致不淺的看著朱雀的表情,心裡暗暗的想到,這還是不是女人啊,在他看來,女人見到眼前的裸體不外三種表現,一種是像那個美女警察,轉頭不敢去看。另一種是轉頭之後偷偷的看,最後一種是雙眼冒光一陣猛看。
但這個朱雀卻是一臉平靜的猛看,寒陵有些曖昧的想到:難道在她冰霜般冷酷的外表下,有著異樣的萬分淫蕩的心靈??
朱雀大聲問道:“江衛!九尾貂王在那裡?”
李彤也緩過心神,雖然不敢再看江衛那邊,臉上的紅暈也消去了幾分。
沒有回答,當然沒有,江衛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變化,現在體內的戰爭正在緊要關頭,最後的那股邪氣勢力最大,不但與江衛的真氣僵持不下,尤有余力沖擊被金針封堵的部位,其勢洶洶。
“我再說一遍,立刻告訴我九尾貂王的位置,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李彤和寒陵幾乎同時暗中搖頭,有這種問話的辦法嗎?說與不說都是死,人家能說嗎?
不過,這朱雀斗神天生的冷酷無情,到是真的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最後一遍,說還是不說!給你三秒種時間!”
“三!”
“二!”
“一!”
朱雀斗神的雙掌一錯,一道艷紅的光華脫掌而出,直接轟在江衛的小腹。旁邊的寒陵只是皺了皺眉毛,若有所思的目光焦點,落在虛無的無限遠處。
李彤心頭一顫,江衛,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