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水與玄璜來到山洞內的一處密室,玄璜長老連忙問道:「大小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為何還那般維護那小子?他為何又會我們魔宗的魔功「魔影重重」?」
「他為何會魔影重重我也不知,我正是因為第一次看見他施展此功法的時候,才注意上他的,所以第二次他殺了我聖教同盟數人之後,我便一怒之下用我積累了十數年的琉璃燈灰控制住了他,才將他帶了回來。本想問個清楚再好好折磨他一番,誰知,卻又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玄璜長老連忙問道。
上官若水歎息了一聲,一五一十地將「仙人哭」蠱毒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哎,我到現在還有些莫名其妙、精神恍惚,明明是我想整他的嘛!哎……」上官若水連連歎息,繼續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蕭霖不能死!但若他一旦影響到了聖教同盟的統一大業,到那時候就請玄璜叔叔不要管若水,只管殺了他便是!」
「這……哎,這事怎麼弄成這樣子了?」玄璜長老苦惱地道:「不行,我得去找青蛇那老小子,叫他必須給老子想出辦法來!」
「玄璜叔叔,別難為青蛇伯伯了,他若有辦法,早就拿出來了,還要您去討要麼?」上官若水歎息道。
玄璜沉默一陣,突然道:「不行,那小子的性命與你攸關,自然不能讓那小子到處跑了,否則一旦出了什麼事,大小姐你豈不就危險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將他捉住綁起來,廢了他的靈根,抹了他的修為,讓他一輩子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地道之中,這樣才能保證大小姐你的絕對安全!我這就去捉那小子去!」說著玄璜便要出去,他是個暴躁脾氣,一個不爽就要暴打,卻又被上官若水勸住了。
上官若水道:「不用了。玄璜叔叔!」上官若水搖了搖頭,道:「沒用的,綁住他的辦法是行不通的,若惹急了他,萬一他自爆經脈自殺而死怎麼辦?」
「我先廢他地修為,他不就不能爆了麼?」
「若他跳崖、撞牆自盡怎麼辦?」上官若水又問。
「把他綁起來。每天定時定量給他送飯送水送棉被,他不就沒事了?就算有什麼毛病,有我在,害怕他死了?」玄璜嘿嘿地笑了起來,很是得意。
「若是他咬舌自盡怎麼辦?」
「啊?這樣啊……先將他地嘴巴弄得沒有知覺。他便不能咬舌自盡了。」
「那他怎麼吃飯啊!」
「啊?這個……」玄璜搖了搖頭。道:「這還真行不通。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上官若水皺著娥眉。想了想。突然道:「有了。我看此人卑鄙無恥。又輕浮下流。定是那好色之徒。若我們對他施以美人之計。他就應該不是一個難以對付地人了!把他招攬到我們魔宗旗下。不就一舉多得嗎?」上官若水已經認定蕭霖是一頭來自明門正派地色狼了。
「嗯。我看也是!大小姐果然好計策!」玄璜呵呵笑道。「而且他會咱們魔宗地魔功。也算和咱們魔宗有些關係。嘿嘿。我看這主意能行!」
「嗯。這事我親自來辦理。其他方面,若他有什麼需求地話。我們盡量滿足他。」上官若水補充道:「通告下去,以後魔宗之人見到此人者。千萬不要與其對決,最好早早繞道而走。」
玄璜點了點頭,道:「謹遵大小姐之命。」
兩人商量了一番,終於拿定了一個主意,這才出了密室,重新回到大廳,卻見蕭霖正在吃著好菜、喝著好酒,自斟自酌,好不愜意。
上官若水心中立刻怒了起來,不過又立馬平復了下去,揮手讓周圍的小嘍退下,這才微笑著上前道:「蕭少俠……閣下可是叫蕭霖麼?」
正在吃菜喝酒的蕭霖突然聽見這麼一個美妙動聽的聲音在問自己,立刻抬起頭來,看見一張人間罕見、天上少有的絕色臉龐,不由得有些納悶了,咦?這小丫頭剛才還要死要活要殺人的,怎麼現在臉色變得這麼陽光明媚春風和煦了?有問題!毫無疑問肯定有問題(這句話真彆扭……)!
不過對於別人地問話蕭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對啊,沒想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真不容易啊!」
上官若水看了玄璜一眼,微微點頭,這才笑著說道:「沒想到這全天下修真門派的新人王竟然就是你?小女子當真是佩服得緊,以前多有冒昧,還請新人王多多包涵。」
咦?咦咦?蕭霖更加疑惑了,心想小爺是修真門派的新人王,和你修魔者又不是一個單位的,而且還是敵對陣營,你沒事佩服我幹嘛?不過蕭霖還是點了點頭,道:「運氣,運氣而已,這一屆新人之中,比我強的人還有很多,我只是運氣稍微好了一點,才拔得頭籌,沒什麼值得佩服的。」說著繼續兀自吃喝。
上官若水臉色變了一變,道:「蕭少俠不僅修為高深、法力出眾,人品還真麼好這麼謙虛,當真是讓若水佩服。蕭少俠能獲得新人王,必定是靠真實修為打下來的,怎麼可能光靠運氣呢?蕭少俠真是過謙了!」
咦?咦咦咦?蕭霖真是看不慣上官若水這般嘴臉,比當時在那萬花樓裝妓者時還要醜陋十分,他真不希望這樣稀有地少女被自己威脅成這般模樣,於是直接道:「你不用再說這些廢話了!看你突然間變得這個樣子,我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俗話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本以為你是一個剛烈的女子,沒想到在這未知的死亡威脅面前,你卻變得如此不堪,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些做作的話你說著難受,我聽著也不怎麼舒服,你只管說。你想把我怎麼著就行了!」
上官若水被蕭霖這突如其來地話語說得一愣一愣的,搞什麼嘛,他本來就是個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瀟灑豪邁了?還說人家……上官若水被蕭霖說得眼眶紅紅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好。你小子果然夠爽快!」見上官若水被蕭霖的話給頂住了,旁邊地玄璜連忙接嘴道:「就一點,你,留在咱們魔宗,加入我魔宗,為我聖教事業的復興出力。我們保你榮華富貴永享、美女妻妾如雲,我們會把最好最有權力位子交給你坐,讓你成為最有權力的人!怎麼樣?」
「啊?真的啊?」剛才一副豪邁瀟灑、英雄氣概地蕭霖立刻又是一副市儈地嘴臉,嘿嘿笑著道:「最有權力的位子交給我坐,什麼位子啊?難道是魔宗宗主之位?聖教同盟盟主之位?」
「……」玄璜一陣無語,道:「那是絕對不可能地,不過假以時日,你定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還要在一人之下啊!那太沒意思了!不幹不幹!」蕭霖地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要想不在一人之下,也可以!」玄璜一臉笑意,誘惑道:「只需要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後再假以時日,等到盟主宗主退位之時。那萬萬人之上地高位便定然屬於你了。」
蕭霖心中暗道:娘的,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加白癡啊?我會上你的當?假以時日再假以時日,都海枯石爛了你們的盟主也不會爛,怎麼可能輪得上老子?於是蕭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嘿嘿笑道:「這個建議不錯,雖然會等很久,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
「只是什麼?」玄璜長老問道。
「只是你們身為魔道,而在下又在明門正派的仙境之下陶冶了十數年的情操了。看不慣你們殘殺無辜、嗜血成性的樣子。所以我跟你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存在著嚴重地分歧,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觀點。所以,我還是不能加入你們。那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玄璜長老「哼」了一聲,道:「明門正派?哈哈,還好意思自稱明門正派!」
咦?貌似又有故事了,蕭霖心中一動,卻不說話,靜靜聽那玄璜長老講那過去的故事。
玄璜長老冷笑兩聲,道:「好一個明門正派,竟然如此醜化我們聖教。哼哼,當初仙幻大陸之爭時,卻是那些所謂地明門正派大勢殺戮,他們贏了,自然可以胡說八道,我們輸了,自然只能躲藏起來,還會出來辯駁麼?」
「我們魔宗的魔功雖然有個「魔」字,但卻並非那嗜血凶殘的功法,魔宗弟子也不會無事生非、禍害百姓,只是我聖教中其他門派的人,可能天生畸形抑或是練功走火入魔導致身體畸形變化的,所以只要有人見了他們,便叫他們怪物,主觀地認為他們是壞人,而多年以來脾氣也比較怪異,自然不會受那般委屈,只能大開殺戒了……」
「而至於殺人,我們魔宗只殺那不仁不義之徒,鮮有殺害普通百姓的,有,也不是我魔宗所謂,而去其他邪魔歪道所為,只不過魔宗身為聖教(也就是魔道)領袖,這筆賬自然也算到了我們魔宗的頭上,我們魔宗,也會一力承當下來的。」
「而若是你們明門正派出了一個有損聲譽的弟子,恐怕早就被師門逐出去了,而有損正道集體聲譽地門派,則也會被逐出正道,打入邪魔歪道進行討伐,如今聖教同盟之中地千百個大小門派,其中便有不少曾經的明門正派,而現在,他們只能加入我們聖教同盟,因為,你們明門正派實在是太無恥了,整個就是過河拆橋、見利忘義地最佳典範!」
「不過,最終還是所謂的明門正派贏了,他們可以堂堂正正地書寫歷史、講述歷史,歷史在他們筆下寫出地都是表演誇讚他們的東西,而對於聖教,則一律不分青紅皂白,全部妖魔化!其實,我們魔宗,還是很正統的!」
玄璜娓娓將這裡面的故事說了出來。蕭霖聽得到是很有意思,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談不上什麼正道與魔道,只是人的善良本性讓他覺得正道修真門派比較好些,但此時聽了玄璜的話。蕭霖對魔宗這個門派和整個魔道又有一個新地認識,如果玄璜長老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他想表達的意思便是:雖然魔道很黑暗很邪惡,但我們魔宗卻是黑暗中地一點光明,骯髒中的一點白淨。魔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明門正派才是卑鄙的門派,而魔宗,其實才是一個很純潔很有愛的門派娘的,這不整個就是自賣自誇嗎?!
蕭霖不由得哈哈一笑,就算蕭霖相信玄璜說魔宗是一個比較正統的門派,但也相信明門正派地環境的確高尚很多。正氣很多,不說別的,就蕭霖時常待在無極門內,也覺得神清氣爽。愜意無比!哪像魔宗的基地,如此陰暗潮濕不堪,空氣還這麼不清新,氣味還這麼難聞,別說神清氣爽了,沒有昏厥就算自己的身體素質強了!
不過,蕭霖突然覺得,魔道眾人的確很困難,很苦!哎……蕭霖心中唯有長歎:若世界皆都和平。人人和睦相處。那該多好啊,沒事吃飽了打仗。你打過來我打過去,有意思嗎?
蕭霖心中暗道:若是上天讓自己許下一個願望的話。我一定會祈禱世界和平的!
蕭霖心中一動,覺得自己身為這個世界地外來者,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對玄璜道:「我知道你們為何拉我入魔道,不就是我和上官若水的生命聯繫在一起了麼?好吧,我現在保證,你們放我走,我絕對會保護好我自己的生命……廢話,我的生命我當然得保護了!你們就放心吧!」
玄璜長老與上官若水對視了一眼,道:「這個我們自然知道,只是你若借此來攻打我魔宗弟子,我魔宗弟子豈不是不敢還手,讓你白打了?所以,我們不能放你離開!你若願意待在基地之中,我們保證你每天吃喝玩樂!」
「不行,在這地下洞府中生活久了,我會發瘋地!」蕭霖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放走我,以後魔宗弟子見到我繞道而走,我絕不追擊,絕不主動攻擊魔宗弟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個……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遵守約定?」玄璜長老不放心地道。
「那你想怎麼樣?給我吃一顆什麼毒藥?我要違反約定就不給我解藥讓我毒發而死?行不通的,那樣若水也會沒命的!」蕭霖不耐煩地道,突然間豪氣陡升,直接道:「一句話,放我走,我絕不與魔宗為難,信不信由你!」
玄璜一臉猶豫,看著上官若水,想要看看她是什麼意見。
上官若水此時的心情也是複雜得很,印象中卑鄙無恥、下流輕浮的色狼此時竟然會做出一副如此豪邁的樣子,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上官若水凝視著蕭霖的眼睛,卻見他的眼睛裡有著些許地不屑與輕蔑,心中頓時得出了答案,道:「我信你,我答應你!」其實,這一聲相信,除了心中那一瞬間對他地信任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奈就算自己不相信他,自己又能把他怎麼樣呢?完全對他沒有辦法,無論如何,自己都非常被動,所以還不如乾脆相信他算了!這才是上官若水真實地想法。
蕭霖嘴角微微上揚,朝上官若水讚許地笑了笑,此時的蕭霖,全無當初地輕浮之相,完全就是一個極深沉穩重的高人風範。
「不過……」上官若水接著道:「我仍然希望你能夠加入我魔宗,一是在面對聖教和魔宗的弟子的時候,可以出示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另外就是,讓你或者你的一部分成為魔宗一員,讓你更好的銘記你的承諾。我們不會將你的身份向外界宣傳,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將只會有我、玄璜長老以及魔宗宗主,也就是聖教同盟的盟主。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會知道你的身份的。」
「哦?這樣啊,那我怎樣使喚魔宗的弟子啊,他們怎麼才能聽我的命令?」蕭霖疑惑道,突然對這個身份很感興趣。
上官若水道:「我們會為你定做一枚象徵權威的金牌,見金牌者如見盟主,只是你使用金牌時一定要蒙面掩飾好自己才行!」
蕭霖嘿嘿一笑,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為了更好地履行我的承諾,我名義上加入你們魔宗,那個什麼金牌,你們到是快點給我做好,我真想快點出去!」
上官若水心中一喜,道:「你答應了?那好,請你在這洞內休整三日,三日後定當送上金牌。」
「好吧,就這樣,那給我安排一間客房什麼的吧?該不會就讓我在這大廳內玩三天三夜吧?」蕭霖嘿嘿笑著道,又失去了穩重的模樣。
上官若水道:「客房有的是,我親自帶你去吧!」說完朝玄璜長老點了點頭,逕直帶蕭霖去別的山洞去了。
看著上官若水和蕭霖離去的身影,玄璜長老的腦袋還有點蒙這什麼事兒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大小姐的奇怪決定會是正確的嗎?玄璜搖了搖頭,他猜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