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緣之虐妃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秘密
    雅芳微怔,只覺這名字有些熟悉,她捋下髮絲,「她得了什麼病?」

    丫鬟聽聞,整個眼眶都泛紅。(小說~網看小說)她不住抽泣。以袖子擦拭著小臉。「回主子。就連園中的大夫都不知她這是何病。奴婢只記得。她去東宮送了一趟藥,回來整個人就都變了。姐姐她遠不到雙十。可如今。卻已是一副皮相色衰的樣子………」

    雅芳攏在寬袖中的小手緊張握起,望著園外珠線般串聯的雨勢,她貝齒輕咬起下唇。依稀見得映月曾經提醒過她和惜春,說有一名丫鬟進了東宮。出來時,整個人都老了一大截……

    「既然這樣。你快回去照顧她。」雅芳擺擺手。跪在地上的丫鬟聞言。忙地面露欣喜,連連磕頭,「奴婢謝過主子,謝主子。」

    「慢著。」她一顆心懸著怎麼都放不下。「我同你一道去。」

    「主子,那是下人呆的地方,您……」丫鬟頓住腳步,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

    「少囉嗦,時辰不早了。」雅芳率先跨出園子,那丫鬟見狀,只得碎步跟上。

    下人房內,一角,因經久不見陽光而顯得越發潮濕陰暗。丫鬟輕推下門,熟稔地找來火折子將燭火點上,雅芳巡視一圈,目光落定在牆角處那抹蜷起的身影上。丫鬟幾步上前,在榻前坐定後。拉了拉裹在女子身上的錦被。「姐姐,吃藥了。」

    枕於雙臂中的小臉輕抬起,雅芳屏息,雖有心裡準備,卻還是被嚇了一大跳,只見樓兒目光清亮,卻是滿臉褶皺,一頭白髮蓬亂地披在腰際,聽到腳步聲,她側目望去,在看見雅芳後。咻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縮進牆角,「出去。她是誰。出去……」

    霜兒搖下頭,直起身來,「主子,您別介意,姐姐她……」

    見她滿臉害怕。雅芳一語未發,只是近身上前。霜兒取過擺在邊上的藥丸。再度坐下來。「姐姐你別怕。這是我服侍的主子。她知曉了你的事情。非但放我回來,還同我一道來看你,時辰不早了,你快將藥先吃了。」

    樓兒神色忐忑,雅芳將藥丸從霜兒手中接過去,「你先出去,我來餵她。」

    「這……」霜兒滿面怔忡,「主子,您干萬別折煞了我們,萬萬使不得。」

    雅芳將湯匙在碗中攪動幾下,藥已經涼卻,她輕舀起一勺,遞到樓兒嘴邊。「我也是丫鬟出身。你們喊我一聲主子。卻不知我這心中,曾有多苦。」

    樓兒安靜地睨著她,霜兒見她不再鬧,便乖乖退下身去,站在了屋外。雅芳將一匙湯藥送入她嘴中,看著她嚥下,「霜兒跟著我,我定會好好照顧她。拿她當妹妹看待。」

    樓兒輕抿一口。臉上,唯獨剩下一雙眼睛依舊清明,她雙目輕闔,熱淚滾燙,「主子,您是好人。」聲音清脆,猶如林中翠鳥之音。

    雅芳將湯藥一匙匙送入樓兒嘴中,她強抑住不讓手腕發抖,「也只有你們才真正拿我當主子看。」她輕歎一聲。幽然啟音。「爺雖然封了我做侍妾,可這麼久以來。並未讓我侍寢。遲早有一日。我終會被遺忘,這主子之位,並不長久。」

    一口苦澀咽在嘴中,樓兒熱淚盈眶。她雙手緊握住雅芳的手腕。顫抖的五指攏在一處,「主子,您是爺的侍妾?」

    雅芳凝神,點下頭。

    樓兒原先清亮的雙目突然逸上層層懼意,乾燥的雙唇令她嘴巴動一下就痛的厲害。十指。尖細的指甲根根刺入雅芳皓腕,「主子。千萬不要侍寢。莫要害苦了您自己。」

    「你這話何意?」雅芳隱約感覺到不安。反握住她雙手急切問道。

    樓兒一急,眼淚流的越急,「主子,您看看奴婢這幅模樣……」淒哀的聲音,哽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來,雅芳赫然意識到她話中的意思。驚得更是目瞪口呆。「你是說……爺碰過你?」

    樓兒緊咬下唇,殷紅血漬順著齒痕滲透,她淚流滿目,點了點頭。

    靜謐的空氣。越發顯得詭異。雅芳將藥碗捧在手心裡。濃黑的液體在碗沿處不斷浸染傾斜。樓兒禁不住啜泣。臉上。溝壑分明,「主子。您千萬不要侍寢,爺他,是有病的。」

    「什麼病?」她一抬頭,落定不了的心再度懸起。

    「奴婢不能明確,可是,爺若是正常人。奴婢又怎會這樣?東宮裡頭。這件事不讓外傳。可陸陸續續的。總能知道些眉目。」樓兒唯一清亮的便只有這聲音,她話語懇切,抓住雅芳的雙手。「奴婢打小命苦,只求主子能善待霜兒,那樣。奴婢就算哪一日死了,也能走得安心。」

    走出小屋,雨水沾濕了鞋。可她卻絲毫不知,單手撐住牆壁。雅芳這才清楚,這賈官家所要找的特殊體質,原來是這樣的。渾身。一個寒戰,她全身發抖。冷的厲害。

    「爺,到了。」馬車最後一聲顛簸,穩穩在五月盟外停住。

    趕上前來的侍衛將轎簾掀開。映月小心翼翼攙扶著玄燁下車。一早便守候的潤澤幾步上前。「怎麼這麼狼狽。他們果然沒安好心。」

    「放心,我命大得很。」玄燁單手按住受傷的手臂,斑駁血漬染得到處都是,映月攙扶著他走入五月盟。舉目望去。原先陰暗的天空,這才在東際撕開一個口子,溫暖的朝陽迤邐而來。

    大夫早就在東宮候著,景瑟令人架起四個暖爐,將整個寢殿映襯得奇暖融融。她站在殿門口張望,在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後,忙迎上前,「爺,您總算回來了。」

    玄燁在桌前坐定,手臂上的布條被撕開。王煜簡單察看。將傷口用匕首劃開後塗上藥粉,再以紗布用力包紮起來,他眉頭微皺,見映月杵在邊上,「映月。你來。」

    王煌退開身。她碎步上前。玄燁執起她一手放在自己的傷口上。「今後,我的傷口。都要你親自包紮。」輕柔的語氣。自他陰魅的嘴角逸出,溢滿寵溜,邊上忙於收拾的景瑟聞言,行細的手腕頓住,雙目出神,只一刻,便低下頭去,動作,手忙腳亂起來。

    映月將紗布圈住他的手臂。眉眼輕彎,只見玄燁正毫不避諱地睨著自己,模樣出神。「疼嗎?」

    坐在邊上久未開口的潤澤抿了口茶,望著擦拭完血漬的白紗出神,「他,真的對我們趕盡殺絕?」

    「澤。」玄燁將手臂抽回去。「在他的眼裡,我是妖。再怎麼都不會改變。」

    王煌將桌上的藥粉收拾起來,整個東宮內只留下幾人。景瑟不知該去往何處,只能站在一側,潤澤聽聞玄燁的話,也沒有久留,起身後靜默地走了出去。

    「爺,我先回去了。」映月瞅了眼外頭的天色。這麼久沒有好好歇息。人已睏倦的厲害。玄燁沒有留她,點了下頭。

    須臾後。在她的身影走出東宮老遠。景瑟這才幾步來到玄燁身側,「爺,您歇息吧。」

    「你命人去賈官家那跑一趟,讓他安排下,今晚,讓雅芳侍寢。」玄燁丟下一句話,逕自朝著屏風走去,準備沐浴。景瑟望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寬闊的背部。在屏風上打出一道好看的輪廓。「是。」

    王煜背著藥箱回到醫善堂。還未走進去。就看見雅芳正焦急的在堂前不住徘徊。一張小臉因緊張而略顯蒼白。他加快腳步。嘴角不由自主微勾起。「眉……主子。」他適時改口。白皙的臉部有些漲紅。

    「王大夫,」雅芳見他回來。忙地頓住腳步,也不管什麼禮節。兩手拉起他的手腕將他帶到邊上,「爺回來了?」

    「對,帶了滿身的傷。」王煜將手縮回去。掌心裡頭全是汗。

    雅芳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四下張望,見沒有旁人,她這才火急火燎說道。「王大夫,你知道爺得的是什麼病嗎?」

    王煌微皺起眉頭,搖了下頭。「爺他,並沒有病。」

    「不。」雅芳聲音一下拔高。又生怕有人聽見,只得硬生生將話語壓低,「我不是特殊體質的事。總有一日會被戳穿。一旦侍寢的話,我怕連自己的命都會丟了。」

    王煌面露吃驚,先一步跨入堂內,在雅芳跟進來後。反手將殿門掩上,「你這話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有個丫鬟在**給爺後。一朝墨發成雪,如今竟已至晚年。好可怕。萬一哪天輪到我侍寢的話,我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幅模樣?」

    「你先不要怕,」王煜見她滿面驚恐,便將雙手輕落在雅芳肩上,「我們想想法子。我不會讓你這樣等死的。」

    雅芳兩手緊揪住他的袖口。王煌幾次猶豫。張開的雙臂費了半天勁。這才將她輕輕朝著自己攬過去。他心中堅定。不能讓她有事,一定會有辦法。

    東苑。惜春見映月歇息後。才悄悄退出去。這一覺,睡得分外不踏實。噩夢纏身。

    夢中的大火,彷彿一路燃燒過來,迅速蔓延至床幃,白紗。幾成殘燼,紙糊的窗子見火便燒起來,伴著磁磁的聲音,化為黑炭。琉璃的燈罩隨風搖曳,啪啪作響,絲繡的錦被,無一倖免。映月艱難地翻個身,眼皮才睜開一點。便見頭頂一團大火迎面砸來。虧得她及時閃開,才躲過一劫。

    狼狽地摔下床榻,她放眼望去,驚得目瞪口呆,來不及細想,急忙起身朝著大門跑去。「救命,來人——」

    殿門緊閉,任她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打開。好像是從外頭被緊扣起。映月以小手砸了幾下。見無果,只能轉身朝著還未起火的角落躲去。僻啪的聲音在耳畔想起,到處都是。她抬頭望去。不經意間。在屋頂發現一處被卸去瓦的空隙,這場火,定是有人蓄意而為。

    拉長的身影。在火勢中愈發顯得修長,映月收回視線。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而來。月色的長袍。已經站到自己跟前。

    滿面驚愕。她將環在胸前的兩手垂下,慢慢起身,雙唇間,好不容易吐出一字來,「棕……」

    男子身形挺拔。雙目睨著蹲在地上的映月。俊朗的面容沒有絲毫神情。隨著微微彎下的動作,單手將她拉了起來,「我醒了。」

    醇厚的嗓音,在他一個用力間,吹入映月耳畔,她怔忡抬頭,雙目仔細地掃過他每一寸。眉。眼。唇。他俊目睇著她。在映月的臉上,並未發現過多的驚喜。「你怎麼了?」

    火星燒灼,彈在了手背上。疼的她驚忙回神,「你怎會來到這?」

    「名冊在哪?」男子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冷聲問道。

    映月眉角輕揚,雙手一下掙開,「是九哥讓你來的?」

    「拿到名冊。我昏迷時被餵下的毒才能有解藥。映月。我們要一起離開這。到時候。所有利用你的人。我統統不會放過。」暴戾的眸子。在火光灼灼中燒成赤紅,映月深知他殘暴的性子。淡漠的兩眼失落垂下,映月冷然開口,「利用?我沒有想到,你也會為了名冊而這樣逼我!」

    男子用力將她壓入胸膛,堅毅的下巴,枕在映月肩頭。「你是我的。為我做的事。天經地父。」

    「我以為,你醒來之後第一件做的事,還是帶我離開。」映月望著滿屋子燃起的大火,將身子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映月——」男子見她刻意拉開距離,語氣已然不悅。

    「我會想法子離開五月盟。既然你已經醒了。就快點離開九哥身邊。你身上的毒,我定會找人醫治好,」映月幾步來到殿門口,見他站著不動,忙高聲呼道,「等下若是被人發現,就來不及了。」

    「讓你拿個東西就那麼難?」男子近身而來,壓迫的氣息抵在他胸前。

    「還是他說的對。你動了情?」

    煙霧裊繞。朦朧中,她看不透他的視線。

    男子瞇起兩眼。灼熱的火源襲來。他將映月困在雙臂間。「我不許!」

    「因為你,我受制於人,因為我自己,我受制於你,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可以自由自在。」映月一手將他攔在她跟前的手推開,試著,還想打開那扇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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