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緣之虐妃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殺戮
    「六皇子。(小說~網看小說)」王公公步履維艱。走下石階,他面容憔悴,在對上玄燁那雙犀利的眸子時,雙目忍不住別開。「皇上有令...」

    利目掃過那些圍上前的御林軍,男子的聲音在這一片寧謐中。尤為清冷,「他說什麼?」

    「據巫師所言,六皇子生來命中帶剎,皇上如今大病不起。是因為您羽翼漸豐,唯今…」

    映月側目望向玄燁。只見他喉間明顯地哽動下。嘴角抿起,半晌後方開口,「唯今怎樣?」落定的尾音。陰寒至冷。週身,肅然的殺氣齊聚起來。

    王公公退後一步,縮到御林軍的身後,「來…來人…皇上有令,將,將這妖孽就地正法。誰若將他處死,有重賞!」

    映月怔忡,想也不想。幾乎是怒吼出口。「他不是妖孽!」

    五指被握的生疼,彷彿每一根手指都會被擰斷。映月感覺到他心中的痛,忙用一手攙扶住男子手肘,「釁。」

    冰冷的紫晶色眼眸內。佈滿殺戮。邊上的三公公見狀,忙連滾帶爬地逃離玄燁身邊,王公公見人多勢眾,心也定下幾許,「還杵著做什麼,全部給我上。」

    身後的殿門。在這時再度被打開。走出來的女子。赫然便是茹妃。

    映月瞭然於目。自己錯了。她不該勸說玄燁,為了他心中僅存有的親情。

    「想不到,冷血如你。卻還是來了。」茹妃身著一襲淡藍色宮裝,隨著雙腿的邁出。斜插在髮髻上的金步搖迎光閃爍。熠熠生輝。腰間。用流蘇點綴的香囊內。散發出清新淡雅。聞在鼻翼間。卻已然被皇宮的氣息所濁。不免可惜。

    「原來。連你也是假的。」玄燁勾了下嘴角,眼中盡顯陰鷙。

    「不然。你還當真以為皇上要見你麼?」茹妃掩唇而笑。錦帕下,露出的嘴角溢滿諷刺,「當初的棄兒,竟也相信這種謊話,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原本不抱希望的,卻沒想到,你竟上門來送死,為了龍體,皇上也是不得已。」

    映月胸口窒悶。忘記了呼吸。這一聲不得已。讓她的心再度絞了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玄燁拉著的手後退幾步,原先包圍的御林軍見狀,紛紛自四面包攏,將他們圈困在中央。廊簷上,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窸窣而來,轉眼間,數不清的弓箭手準備就位,陰冷的弓箭齊齊對準二人。

    「這不關你的事,你走。」玄燁握著映月的手將她推出去一步。指尖交錯。最後的溫暖。是男子眼中留有的眷戀。

    映月反手握住她的手不放開,「不,我要同你在一起。」

    「你想送死嗎?」玄燁一掌將她送出去。「這同她無關。放她走。」

    「無關?」茹妃站在高處。一雙美目睨向映月。「她知道了今日的事。就得死,」狠辣的語氣自嘴中一字一語說出。「只不過。我現在還不會殺你。來人,皇上有令,將這妖孽碎屍萬段!」

    一道劍氣迎面撲來。拼接完整的青石板面層出破裂,茹妃只見眼前一亮,她想也不想地拉過邊上一人,下一瞬,滾燙的液體濺滿全身。催人欲嘔的腥味滲透進內衣,「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殺了他!」

    映月折身想要退回去,一隻手腕卻被身側的三公公緊握住,她使勁掙扎,無奈內力被封。只能一步步被拖離。兩名守衛打開邊上的一處殿門,鉗住她雙肩後。用力將她推進去。身子猝不及防向前撲去,火辣辣的疼從手掌心直竄至全身。

    殿門重重闔上。映月慌忙起身,雙手用力拍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刀劍碰撞聲透過門隙不斷傳來,親人間的背叛。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一刀一用力,將玄燁心中僅存的希翼劍去。怒吼之聲。猶如困獸之鬥,伴著侍衛的慘叫,夜色的濃重,無一,不像是奏出的哀鳴。

    「放我出去——」映月手肘砸在殿門上。整個身子衝撞。雙臂已經紅腫。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巨響,頭頂上。蓄勢待發的守衛被逐一砍傷。紛紛自廊簷上滾落下來,茹妃大驚失色。一手指向玄燁。身子不斷後退,倚在龍鑾殿門口。「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映月雙目透過隙縫向外望去。只見幾名暗衛圍在玄燁身側,誓死相護。

    「來人。去將那女人帶出來。」茹妃抽出袖間錦帕,將面上血漬擦拭乾淨。指尖擰出猙獰。一手指了指關押映月的寢殿。

    她慌忙將身子從殿門口退開。回頭望去。這兒只是個書房。就連躲得地方都沒有,映月上前幾步,背靠著兵器架,從最左側抽出一把長劍。

    侍衛推開殿門。忽覺迎面被撒上了什麼東西,他手掌輕拭,被白色的粉末迷住雙眼。映月躲在殿門後。長劍在半空中快速劃出,支撐著頂端宮燈的支架從中間被削斷,朝著門口的守衛砸去。

    「啊一一」淒厲的慘叫只來得及喊出一聲。臉上的粉末隨之燃燒,火苗,迅速竄至全身。侍衛跌跌撞撞衝向殿外,茹妃嚇得面色大變,半晌說不出話來。

    殿內,突然黑漆漆的一片。玄燁衝開重圍。聲音焦急中帶著嘶啞。「映月,映月——」

    女子屏息不敢應答,她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不拖累他。

    黑色的斗篷飛旋在半空中。裡頭。白淨的長袍上殘滿鮮血,玄燁殺紅了眼。身子跌起,下手之恨。一招一式。無一不是令對方當場致命。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爺。」邊上的暗衛因保護他而被射殺,玄燁的眼中,卻什麼都看不見,他知道映月內力被封。身陷危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下。哪怕是死,也要在他閉眼之時,看她活著。

    茹妃面露憤怒,朝著三公公遞個眼色,「你去,將她帶出來。」

    「娘娘。」三公公嚇得雙腿直打顫。兩眼望向那具燒成灰燼的屍首。「娘娘饒命。饒命啊。」

    「沒用的東西。」茹妃低聲咒罵。自行上前一步。單手將三公公拽到跟前,一把推了進去,「本宮不信,她有多大能耐。」

    三公公不敢違命,只得戰戰兢兢將雙腿探向前。伸手不見五指。一腳才跨出去,便匡噹一聲,踢到了什麼東西。他嚇得當場怔住。不敢再往前。茹妃跟在他身後,見他止步。心頭不覺七上八下。「怎。怎麼了?」

    「娘娘,奴才讓外頭的侍衛進來,將這兒的燈點上吧。」

    茹妃細一想。忙旋身準備跨出去。「你留在這。本宮出去喚人過來。」

    才走出一步,身子卻被猛地撲倒在地,茹妃嚇得一聲尖叫。「啊,狗奴才,滾開!」脖子間,熟悉的液體再度流淌下來,從餘熱轉為冰冷,不過一刻時間。粘稠的血液汩汩而下。壓在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她急忙想要爬起身。衣領卻被身後的柔荑緊掀住。「起來!」

    「不。不要殺我…」茹妃被拽起身,眼前,寒光乍現。尖銳的刀鋒已經架上她脖子。「出去!」

    走出大殿時。已經沒有了王公公的身影。茹妃腦袋微揚。走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映月沒有時間同她耗著。一把抓住她頭髮。幾乎是拖著走了出去。心有牽掛。直到望見玄燁安然無恙,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讓他們住手。」

    「放了我,」茹妃冷靜下來。身形狼狽。「你逃不出去的,何必同一個妖孽陪葬……」

    「啊……」

    話未說完,卻見映月一把掀起她頭髮,將女子光潔飽滿的前額用力砸在邊上的赤金鎏銅柱上,頓時,鮮血如注。她湊近茹妃耳畔。切齒咬著的字。一個個吐出來,「再讓我聽到一聲妖孽,我就將你舌頭連根拔出來!」

    血漬濺落在濃密的睫毛上。茹妃兩眼睜不開,嘗到了痛。語氣立馬軟下,「快,快住手。」

    劍鋒,還是劃開了女子白皙的脖子,映月兩手輕抖,差點便抑制不住情緒,妖孽二字。深深扎入她心口,玄燁觸及到她眼中的哀痛,心房處頓覺奇暖融融,她是第一個。為自己拚死相護的人。

    妖孽這二字。聽得太多,就在他麻木,甚至想要放棄之時,映月的出現,又讓他再度不甘,即便是垂死掙扎也好。

    雙手押著茹妃,映月走到內苑中央,站在玄燁身側,舉目望去,她一手指向皓月之下,「讓他們全部退下,誰若敢輕舉妄動,我第一個讓你變成馬蜂窩。」

    「退下,全部退下,」茹妃聲音沙啞。身子瑟瑟發抖,「不要殺我。」

    御林軍收回攻勢,卻並沒有就此退下,茹妃見狀。軟下的眼神再度犀利,「今日本宮若有半點差他,明日,皇上定要你們全部陪葬!」

    為首的侍衛,第一個收回長劍,潛伏在廊簷上的弓箭手也逐一退出去。跟來的幾名暗衛來到玄燁身側,「爺,事不宜遲,趕快離開這裡。」

    墨色的瞳仁睬過地上橫陳的屍體。玄燁單腿跨過去,一手抓住映月的手腕。她動也不動。茹妃連呼吸都放得很小心。生怕會被利劍所傷。

    「映月,」玄燁輕喚,大掌將她僵硬的柔荑握在掌心中,輕輕搓*揉,「沒事了,我們回去。」

    「釁。我不喜歡這裡。」映月回過神,小臉上沾著乾涸的血漬。「我們快離開。」

    步子僵硬,茹妃指了指她手中的劍。「能不能。先,先將我放開?」

    屋簷上。一輪明月當空懸掛。烏雲擁擠。在吞掉半邊皓潔時。冷不丁。從暗處飛射出一支冷箭。玄燁單手將映月用力一推。身子來不及避開,手臂被撕裂穿透,沉悶的聲音聽在映月耳中,卻如驚雷。

    「釁!」她踉蹌地站穩腳跟,扶持住茹妃的手不曾鬆開。「快。將爺送出宮去。」

    幾人飛快順著長廊退離,映月將茹妃押在身前。御林軍虎視眈眈。卻不敢上前。宮外的馬車早已守候,見到幾人,馬伕忙將轎簾掀開。「快上車。」

    「啊……你們已經出宮,快將我放了。」茹妃面色痛苦。跟著的腳步踉蹌無力,映月將她押上馬車,橫在她脖子上的劍依舊沒有移開半寸。

    道向而行,映月坐到玄燁身側,小臉上滿是汗漬。「你怎樣?」

    「映月,放心,回到五月盟的地盤,沒人能拿我們怎樣。」玄燁挽起衣袖,馬車肆意飛揚,離那座皇宮越來越遠。映月單手掀開轎簾。確定安全之後,將橫在茹妃頸上的長劍收回,「這人如何處置,乾脆殺了。」

    茹妃大驚,兩眼驚恐地望向玄燁。「釁。這……」

    玄燁正起身,只是冷冷地睨一眼,「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滾!」他伸出一腿將茹妃踹出轎外,牽連的傷口一陣撕裂,映月忙雙手扣住他的手臂,「不要亂動。」

    用力撕開袖口。那支箭橫穿手臂。觸目驚心,映月焦慮萬分。一時半刻還回不到五月盟,若是這樣下去,怕整隻手臂就有可能這麼廢了。

    「怎麼辦?」她聲音急迫。

    「拔出來。」玄燁劍眉緊擰。映月將馬車內的燭火點亮。雙目湊近。「不行,這傷口有毒。」

    濃黑的血漬將白色的袖口浸濕了一大片。玄燁低眸一看。「果真是。不將我置於死地,寢食難安。」

    映月察覺出他話中的苦澀,顛簸的車輪碾過細碎的石塊,她驚出一身冷汗,「爺,我們在前面找個地方歇下,將毒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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