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緣之虐妃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酸麻
    東宮。(小說~網看小說)

    小手手臂粗的紅燭燒得正艷。紅色的燭淚滴滴滾落,倒影中。雅芳低垂著腦袋坐在榻沿。雙手擰成結。

    左等右盼均不見玄燁的身影。她忍不住起身,走到寢殿門口張望,「爺去哪了?」

    外頭守夜的丫鬟只是搖下頭。「回主子。奴婢不知。」

    雅芳心中雖有不快,卻在聽到那二字後喜逐顏開,主子,她細細重複,舉目望向這座東宮。目光一寸寸撫過,繡而雲楣,巨大的頂梁大柱撐起整個東宮命脈,一朝一夕,她拋開了丫鬟命,終於換得一聲主子。

    映月醒來之時。腦袋緊抵在玄燁胸口,她動一下。細微的窸窣聲一下就讓男子睜開雙目。他手臂動下。頓覺酸麻無比。

    映月將腦袋微微抬起來,將他的手臂自脖頸下抽出,床氣未散,玄燁才躺回去的身子又壓上來。將她困在雙臂間難以動彈。一手輕撫著他的髮絲。銀質的剔透順著掌心蹭磨,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一遍遍重複那動作。

    記憶中,也是那麼一頭銀髮,待要細想,卻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視線出現短暫的模糊,映月瞇下眼睛,不以為然,「天不早了,爺該起了。」

    「你就不會挑些好話說麼?」玄燁將錦被提了提。「一大早就趕人。」

    「我不是那意思,」映月半坐起身,猛地使勁讓她眼前又是一陣暈眩。她兩手撐在身側。腦袋輕輕甩了一下。

    「你怎麼了?」玄燁跟著起身,長臂將她攬過去。

    「沒事,起得太急。」

    男子聞言,手臂用力將她推開,逕自拾起邊上的衣衫起身,映月不明所以。披上寢衣後想要替他更衣。

    眼前,光暈陣陣,她身體栽下去,整個人撞上玄燁肩頭。

    「映月——」雙手來不及扣上腰帶。男子旋身接住她的身子。「快。傳大夫。」

    她很快意識清醒。兩手緊了緊,伴著暈眩。頸後有細微的疼痛傳來。「妾身只是頭有點暈,沒有大礙,不用叫大夫過來了。」映月擰著眉頭。應該是母蠱在體內發作了,她盡力相瞞,不能讓玄燁知道。

    「不行。」男子斷然將她抱上床榻。殿外的丫鬟聞言。急急忙忙衝向醫善堂。

    把完脈。王煜面色凝重,退開身後搖了下頭,「回爺的話,月主子這不是病,她脈象紊亂。極像是中了何種毒。」

    「毒?「玄燁俊顏咻的冷下,面上的陰霾越發沉重,「是什麼毒?」

    「屬下一時……還診斷不出。」男子壓下眼角。並將擋在榻前的身子讓開。

    「妾身沒事。」映月撐起上半身,將後背靠在床架上,「王大夫多慮了,我飲食一向注意,怎會這麼輕易中毒。」

    玄燁探手示意旁人退下,「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單手將她壓入懷中,映月面頰枕在他肩頭。竟嘗到了幾分別離的味道。

    「釁,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原諒我了?」提起勇氣,她輕聲問道。

    「如果我原諒。你會不會。拋開一切,只願呆在我身邊?」他雙手捧住映月的小臉。湊近說道。

    望著他眼中的亮熾,她唇舌乾澀,兩手覆上男子手掌輕輕摩挲,「釁,讓我們試著,回到從前。」

    柔軟的唇畔緊緊貼在一起。愛若可以倒回去,她希望。所有的苦澀都能倒回去。

    睡過一覺。暈眩的感覺慢慢散去,映月醒來時,只見玄燁端坐在床沿,睜目望去,看到一個背影杵在榻前,修長有力。

    「這人我上次便見過。不是告訴她活不過一年了麼,你還操心做什麼?」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什麼,你再說一遍?」玄燁豁然起身。大掌將背對的男子扯過來一大步。

    映月撐起上半身,仔細一看,原來是雲邪醫師。她面容驚愕。忙躺回去,翻身面朝裡側。

    「不用躲,我已經替你把過脈了。這只是母蠱初發而已。還不算痛苦。」雲邪背靠邊上的床架。雙手悠閒環於胸前。「我同你說的沒錯吧。你要救的人,是不是已經醒了?」

    「你們認識?」

    「就在上次五月盟回去,她………」

    映月雙手緊掀身前錦被,她半坐起身,雙目瞪向雲邪,「我並不認識你,公子認錯人了。」

    玄燁目露懷疑。卻並未追問。而是坐下身後,單手將她攬過去。微微顫抖的肩膀靠在他胸前,映月回眸望去。男子雙目柔和。單手在她肩頭輕拍下,「你方才說的活不過一年,是什麼意思?」

    「她體內有一隻母蠱。必須找到另外一隻公盎。她方能活下去。而公蠱存活之地。就是在她被咬傷的地方,不會轉移。」雲邪見她滿臉防備,生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嘴角淺勾。便住了嘴。省得吃力不討好。

    「映月,你是在哪被咬傷的?」玄燁聲音急迫。摟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

    她凝眉細想。單手撫向頸後。「興許是在東苑。我只記得當時以為是被蟲蟻咬了一口,並沒有在意。」

    「既然是在五月盟內,那,公蠱要如何才能找到?」玄燁冷聲,望向雲邪。

    「沒有辦法。」薄唇間輕吐出這幾字,他眼角的凝重跟著聚起。「只有等對方發作,才能得知公蠱附身於何人。」

    「那樣。我們豈不是過於被動?」玄燁將她冰冷的柔荑握在自己手掌中,「倘若那公蠱始終不發作呢?」

    堅毅的下巴抵在她頭頂,焦急的氣息迎面而來。卻讓映月覺得萬分心安,她小手從他掌心中掙脫出來,十指同他交扣。

    「不用那麼擔心,母蠱發作。公蠱也堅持不了多久,要不,就趁著一年時間,好吃的吃。好喝的喝,省得到了下面……」

    「出去!」頭頂。男子的語氣陰沉可怕的駭人。

    雲邪對他的脾性早已瞭如指掌,他聳聳雙肩,逕自走出東苑。

    外頭。惜春端著托盤一直不敢進去。在聽到殿門打開的聲音後。這才邁進去一步,「爺,月主子,用早膳…」

    「滾。統統給我滾出去。」迎面。一個茶杯飛射而來。惜春嚇得趕忙縮回去,殿門還未來得及闔上,就聽得杯盞撞擊在門口的聲音狼狽傳來。她小手輕拍幾下胸口。心有餘悸。

    映月小心地抓著玄燁一隻袖口。「爺,您的脾氣真臭。」

    身子被扳過去。用力的壓入懷中。那樣的力道。恨不能將她嵌入他體內,「不夠。你欠我的,一年還不夠,我不會讓你離開。」

    映月兩手在他背後交扣,「那,多久才能還清?」

    玄燁想也不想。輕緩的聲音落在她耳邊。「一輩子,都還不清。」

    眼眸輕闔,面頰在他頸間輕輕磨蹭。映月歎息,這般感性的話。竟是從他嘴中說出來。徒增了幾分傷感。書包網txt雲台書屋

    「惜春。」女子剛跨出東苑。便聽到有人叫喚。她旋身望去。見是雅芳。

    雙目警惕,惜春兩手緊握住托盤,人也隨之向後退去。「見到我,你躲什麼?」雅芳微笑上前,雙目落在托盤上,「爺,他在東苑?」

    「你問這做什麼?」惜春旋身,準備離開。

    「站住,」雅芳幾步追上,擋在她跟前,「惜春,這兒是五月盟。有些規矩你都不懂麼?」

    惜春抬目瞅了瞅她。在見到雅芳身上的一襲衣束後,這才陡然反應。她小嘴輕撇下。語氣不甘願地請安道,「奴婢見過…主子。」

    「惜春,我們是北荒營一起出來的姐妹。我希望你,不要時時防著我。」雅芳走上前,單手落在惜春肩膀上,「有時想想,真的很懷念那段日子。」

    「懷念?」惜春輕退開身。避開她的碰觸。「如果讓你現在回去,你還願意嗎,雅芳…你怎樣都好,就是不要再傷害映月,你別又打什麼歪主意。」

    「惜春,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女子抿著唇不說話。見雅芳神色哀戚,又覺不忍。「總之,你記著我的話就成。」

    惜春避開她的視線,端著還未來得及用的早膳,退出園子,望著她越漸走遠的背影,雅芳垂在身側的兩手用力攥起,她旋身走至東苑殿門口,望向那扇再度闔起的殿門,女子面色陰戾,動也不動地杵立在那。

    映月醒來之時。已是午後。玄燁已經離開。她拾起衣衫起身。用過午膳後便想出去透透氣。

    不知不覺,竟已走過深苑,抬頭一看,白虎廳三個大字微風凜冽,掛在正殿門口。

    拾階而上,遠遠的。只見玄燁坐在內殿。顧長的身影斜靠在躺椅上。面容嚴肅,似在和什麼人講著話,映月放輕腳步上前,剛要踏進去,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陣男聲,「月主子——」

    她身形頓住。直到身後男子來到自己跟前。方開口,「賈官家。」

    「月主子。爺正在議事,不便有人打擾。」

    她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影自陰暗的角落處閃身而出,站定在玄燁面前,一襲黑色的斗篷罩住整個身子。但從身形來看,仍能清晰辨出是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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