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對小菜鳥有了些不同認識的方美女,多放開了些,在辦公室裡多聊了一會兒。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門又被敲響了,秘書MM進來道:「周先生,『跨越會計師事務所』來了一共五個人要見你,她們說你知道她們過來的?」
周小渝點頭道:「讓人進來吧。」
「好的。」
秘書出去了帶著一個樣貌比較普通,裝扮裝飾卻非常考究專業的一個中年女性走進來了。
這個中年女人雖然不漂亮,不過氣質比較獨特,一看就是非常強勢的那種女強人,她還帶著一副度數比較低的精緻眼鏡。
她一共帶來了四個助手,兩男兩女,分別站立在她的身後。
「周先生你好,我是林楠,註冊會計師。我的事務所擁有足夠資質,經過香港政府認證。有我簽字的審計文件可以作為法庭證據的。陳佳妮律師介紹我過來,想必具體的她已經和你說過了?」林楠問道。
周小渝抓頭道:「她倒是說過要來人幫忙了,可我不知道會計師可以幹什麼啊?」
林楠微微一笑,轉身,從助手那裡接過一份文件遞給周小渝道:「這是一份我們的協議,周先生在上面簽字,就等於對我開放了你們的內部系統,我可以審核你們全部的賬目,追蹤到每一筆資金流向。」
周小渝弱弱的道:「這樣就可以知道人家黑了我多少錢了嗎?」
林楠愣了愣,儘管已經從陳佳妮的口裡知道,所面對的是個很神奇的菜鳥,卻沒想到已經這樣了。
不過林楠不流於表面,點頭道:「我保證,一毛錢的非正常流動,也躲不過我的眼睛。你應該相信我,相信陳佳妮小姐。」
周小渝聽這麼說,就十分高興了,接過文件大筆一揮,協議就生效了。
林楠接過看看,轉身一拍手,對四個助手道:「OK,開始工作。」
她又轉向秘書道:「現在你馬上下發理事長辦公室的文件,通知各個部門配合我。另外提供人事名冊,資產名冊。」
「這就辦理。」秘書帶著她們一行五人出去了。
臨近午餐的時間,可是證據了半個樓層的XW基金內亂成一片,幾乎沒有一個人去考慮吃飯的問題。
外面全然變成了林楠的辦公室了,她居中呼喝,把一群人使得團團轉。同時,她的人分別進駐各個部門,正在一筆一筆的匯總梳理所有資料。
辦公室內,方雯和周小渝也沒閒著,看著平板電視中的現場直擊:
一個地方狹小,設施破敗的古怪院子裡,只見鏡頭是換動著的,走在鏡頭前方的丁麗一邊走一邊抬著話筒介紹:「大家看到了,這是我們這次突擊採訪的第四家,這是一所幼稚園,嗯,你們沒看錯,按照門外的牌子顯示,這真的是一家幼稚園,不是麵粉加工廠。」
方雯看得滿頭冷汗,但是周小渝卻嘿嘿笑了起來。
小菜鳥不禁覺得,丁麗固然是很有趣的一個傢伙,說話很好玩,是一種幽默風格的刻薄。
「這邊……看,還有這邊,空的。原本有消息人士指出,我半信半疑,現在總算肯定,這是一家沒有孩子的幼稚園。」
畫面內的丁麗抓住了一個像是工作人員的大嬸就問:「怎麼你們今天不加工麵粉嗎?」
那個大嬸指指自己的胸牌,然後擺手趕人:「走走走走,調查食品安全你們走錯了,這裡不是麵粉廠,是幼稚園。」
丁麗瞇笑著彈了個響指,示意鏡頭給大嬸的胸牌來個特寫,然後道:「沒錯,華山幼稚園。可你們的孩子呢,你把她們藏哪去了?」
「呃……」帶著工作牌的大嬸就抓頭了。
丁麗要的就是大嬸的這聲「呃」,以及這個表情,到此她也不糾纏,再次比個手勢,關機,走人。
周小渝十分菜鳥的看著電視就哈哈笑了起來。
方雯則是看得暗暗搖頭,不但為自己的前途擔憂,也為丁麗擔憂。
這實在是很久未有的爆炸性醜聞了,而要命的是,所涉及的不是孩子就是一個特殊的「救助診所」。丁麗效率奇高的一家家突擊,這哪是採訪,簡直在捅一個個的馬蜂窩。因為這些問題一公開揭露,全部直指郭氏。
只是方雯也看出來了,丁麗當然有她的風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公開提到XW基金和那些機構的往來問題,丁麗目前僅僅只是把那些和「自身職能」不對稱的滑稽機構,把它們的每一個重要滑稽細節呈現給觀眾看。瘋狗麗還沒有開始抖出最後的謎底……
另一邊的一間豪華辦公室內,陳佳妮也開著電視,注視著直播中丁麗的每一個細節,非常的專注。
她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是助手,也在陪著觀看。
看了許久,那個助手還是一無所獲。
陳佳妮盯著直播中的丁麗愣了愣,畫面中,丁麗抬手看了一次手錶。
陳佳妮忽然問:「華生,瘋狗麗今天一共看幾次手錶了?」
那個助手不禁愣了愣,目光茫然。
陳佳妮道:「四次,一共四次了。不出意外的話等會還有一次,你等著看。鏡頭還會給個『不太明顯』的特寫。」
片刻,又突擊完一家機構,丁麗果然抬手看了一次手錶,這才抬著話筒面向鏡頭交代幾句。
「看到了沒有,這雖然不明顯,但肯定是個特寫,不然你不可能看清楚她帶的是CK表。」陳佳妮指著電視飛快的道。
說完,陳佳妮拿起遙控器關閉了電視,吩咐助手:「馬上把最近幾期,丁麗的節目錄像找來給我。」
助手出去了片刻,帶著一部臨時拿來的手提,打開讓陳佳妮觀看。
陳佳妮快速查閱著,一連看了好幾期,都沒有找到共性,雖然有時也會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品牌特寫」,卻不是CK,而丁麗很少在做節目的時候看表,即便偶爾有兩次,正如陳佳妮剛剛說的,不「隱性特寫」的話,根本不可能看清楚手錶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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