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有走遠，坐上方雯一輛奧迪TT，只開了不到一公里，直接把車扔給泊車員，方美女就從容的帶著周小渝走進了這裡的一家西餐廳。
明亮的環境裡響著輕音樂，座位分佈十分開闊，加上人不算多，更顯得這裡清靜了。
服務生是個老外，引導著兩人在一個台桌座了下來。
方雯等著周小渝先開口，這是規矩。
不過看小菜鳥搖頭晃腦的東張西望，最終指著桌上的全英文菜單笑道：「嘿嘿，這上面的有些東東我能看懂。」
「……」
方雯和那個男性的老外服務生不禁面面相視了一番。
這下，方美女也總算知道這個菜鳥了，早先在辦公室他說聽懂自己的話了，不是戲弄。
「那……周先生就按照你能看懂的點吧。我請客。」方雯微微一笑。
周小渝洩氣的道：「可是還有一半看不懂，而且好貴啊。」
那個等候在一邊的老外聽懂了，不禁翻翻白眼。
「撲哧……」
方雯抓住機會打情罵俏了一下：「周先生真有意思，享受著接近500強首席執行官的薪水，你嫌58美金一份的牛排太貴了。」
旁邊那個老外又聽懂了，趕緊抬手一抹額頭的汗尋思，果然身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返璞歸真了。讀過李嘉誠和巴菲特等等自傳的他知道，那幾個排行榜上的人物平時都是極其吝嗇的。
方雯也不再等了，叫了兩份牛排和一份土豆泥，外加一瓶88美金的紅酒，合起菜單低到服務生的手裡：「3Q。」
菜拿上來周小渝風捲殘雲，幾下搞定，看得都還沒有動刀的方雯嘴巴閉不下來了。
吃的快是爽快了，接下來小菜鳥就無趣了，慢慢的看著方美女細嚼慢咽。
小菜鳥還沒有吃飽，可是鑒於比較貴，他也不好意思開口還要吃。
和方美女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周小渝找點事問：「你把那些文件給我吧，我現在看下。」
方雯心中總算是落定了，狡黠的笑著，打開公事包拿出文件。
周小渝拿過來大約的翻開看了一下，不禁愣了愣。
小菜鳥覺得這種申請書，一定合乎付曉媛的「標準」了吧，真的非常簡潔。第一句話說明要幹什麼。第二句說明這麼干有什麼好處。第三部分全然是表哥，例舉了需要的每一毛錢的去處。
方雯也不說話，始終注視著周先生的表情變化。
周小渝看了許久，合起了計劃書，感覺很怪，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周先生有什麼想法？」方雯笑著問。
周小渝回憶了下，下午在辦公室看付曉媛留下的那些已經存檔的計劃書。
那些已經被付曉媛批准的計劃書，其實也不是全部都合乎她的標準。總有或這或那的毛病，只是最終內容還過得去，大多數都被付曉媛批了。
「周先生？」方雯試著提醒一下發呆的他。
周小渝回神道：「哦，我只是覺得，這個計劃書是不是寫的太標準了？」
方雯笑了起來，心想，誰說這個傢伙菜的？他分明天生就是妖精，以敏銳的直覺來彌補經驗之不足。
「是的，奇怪哈，我也總覺得世上沒有太完美的事，一但有太完美的人出現，那人不是動物就是妖。世上是沒有神的。」方雯從側面隨口說了一下。
周小渝愣了愣，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他繼續打開其他幾分觀看，不是來自「福利診所」的申請，就是來自「幼稚園」的申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申請人，卻幾乎用的都是同樣標準完美的申請書。
「嗯嗯，就連『題材』都那麼完美？」周小渝喃喃道。
方雯再次笑了，「周先生說的是。做慈善的，誰不知道孩子和特殊病人是最佳對象，可這個群體就那麼點比例，單單都做的話就……」
她很聰明的又打住了。
周小渝雖然對這些計劃有點疑惑，但是一時也猜測不到方雯的意思，他也懶得廢腦子，放下文件道：「好，這些就放我這裡。明天我研究一下。」
「那周先生辛苦了，乾杯。」方美女再次抬起杯子，和周小渝碰了一下。
「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兩人剛剛舉杯喝酒的當口，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過來。
方雯的眼角掃到了走到近處的年輕女人身上，撲——
方美女一口酒就噴了。
真是太刺激了，方雯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餐廳，見到這個亞洲風頭最勁的超級富姐：霍夫人。
一身黑色的晚裙，張英不如郭慧雲喜歡戴貴氣的帽子，卻將一頭長髮盤得非常優雅，下方顯露著纖細白皙的美腿。
今天的霍夫人稍微低調點，沒有戴她那件曾經在羅馬展覽過幾次的鑽石鏈，就連耳環也沒有。
還是那個作為老僕人也是保鏢的「霍叔」跟著她身邊。
方雯十分緊張的起身，因為她理論上並不認識霍夫人，也不好先開口。
周小渝愕然道：「英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專門來找你，不介意我一起坐吧？」霍夫人看著方雯問。
方雯喃喃點頭：「不介意。」
霍夫人笑笑，等待霍叔拉開座位之下，坐了下來。
「打你的電話，居然是你的一個下屬接的。我到你大廈去接人，結果你們剛剛走，我這才找來的。」霍夫人道。
「嗯嗯，我把電話送給夏琳了。」周小渝道。
「……」方雯抓了抓頭。
「那你不是和我一樣，沒電話了？」霍夫人微笑道。
「我還有啊。」周小渝又從口袋裡，把那個獨特的手機拿出來顯擺一下。
霍夫人就很自然的伸手把小菜鳥的手機拿走，交給霍叔。然後由霍叔相互用手機「對撥」，交流了一下號碼。
此外，霍夫人也不叫人加杯子，直接拿著周小渝的酒杯品嚐了一口紅酒，微微一笑：「其實這樣的酒也不錯。」
方雯不禁大汗中。
「對了英姐，你找我有事嗎？」周小渝問。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原本就是想接你過去我那邊吃飯。順便和你聊天，看霍芸給你做下屬，有沒有給你添亂。」霍夫人說道。
方雯差點一個沒坐穩，霍小姐居然坐他下屬，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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