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雲你到底擔心些什麼？」陳佳妮追問。
片刻，郭慧雲搖了搖頭：「我什麼也不擔心，就是擔心……有時候人們在氣頭上，或者興頭上，往往會把一件事做得過分了些。就像我們郭失的股票，有利好的時候投資者拚命推高股價，股價超過股票本身價值了，還在一個勁買，這叫超買。有利空的時候，投資者又恐慌性的拋售，明明股價已經對估值大幅低估，投資者還在不需血本的賣，這叫超賣。」
陳佳妮十分不能理解的瞪著眼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放著兩個壞蛋，不趁他病要他命，一眨眼他們就會溜走了。」
郭慧雲又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佳妮，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你們律師的標準還衡量的。許志明這個人毛病不少，但終究沒有做成什麼大過，這麼些年他有難處也有優點。這事當然是他不對，不過就像你說的，他受韓羅偉的慫恿成分更大些，否則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次我們贏了，但我不主張把事做絕，沒必要把他貶低得一無所有，那會讓他變成一條毫無顧忌的瘋狗。我正在考慮，對他的惡意作為不予起訴，給我點時間。另外法律上的工作由你去和他接洽，當初協議金額的一千萬美元我會給他。好聚好散。從我的觀點分析，在對待這件事上，我也想股市的那些散戶投資者一樣的，當初在興頭上的時候，對許志明好過頭了。現在是氣頭上，盡量別做過頭吧。」
陳佳妮看著天花板道：「真不能理解你的價值觀。」
郭慧雲道：「你的事務所沒有幾百億美元資產，也沒有幾萬個員工，所以你的視角和我不一樣，當然不奇怪。」
「……」陳佳妮又被氣到了，卻也不好回嘴。
郭慧雲才不理會陳佳妮什麼造型呢，看向周小渝道：「親愛的，你說我這樣可以嗎？」
周小渝也不大懂，雖說有那麼點不爽，但是郭慧雲的說法也不是全沒道理，小菜鳥只得道：「隨便啊，你的事，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郭慧雲笑笑，看向陳佳妮道：「聽到沒有，是否起訴容我在考慮。法律上的事由你去辦妥，OK之後給我電話，我寫支票給許志明。」
陳佳妮只得無奈的看向明亮玻璃外的高空，覺得天氣真他媽的糟糕。雖然目前陽光明媚。
現在時間接近十一點，郭慧雲捏捏眼角，抬手看了一次手錶道：「一會兒還有一個推不掉的會議，結束之後我今天就沒事了，我們找個可愛的餐廳用餐。佳妮如果沒事也可以留下來。」
陳佳妮不怎麼想做兩人的電燈泡，想拒絕的時候，電話忽然想了起來。
陳佳妮接起小聲嘀咕了一下，掛了之後看向郭慧雲道：「有點關於許志明的料，要不要聽？」
郭慧雲皺了下眉頭道：「說說吧。」
陳佳妮道：「我的調查員在跟著許志明，你知道他剛剛和誰見面了？」
「誰？」郭慧雲來興趣了。
「霍家的那個夫人，張英。」陳佳妮道。
「又是那個賤人。他們談些什麼？」郭慧雲其他不害怕，就對霍家那個女人敏感。
「談什麼我可不知道，我的調查員可沒膽量使用竊聽設備。」陳佳妮道，「不過從行為是可以分析的，昨天的談判，我威脅要讓許志明丟掉工作，一無所有。這個時候，老奸巨猾的韓羅偉已經不會對許志明有興趣了，不會攤渾水。那麼這樣一來許志明就沒有依靠，他害怕接下來的後遺症，當然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鑒於霍家的人在香港無論聲望和人脈，都不低於你郭慧雲，而且和你有全方位的矛盾。這也就不難理解許志明見她了。」
郭慧雲思索了下，神態怪異的看向周小渝道：「阿渝你和張英有瓜葛，你說會是什麼事呢？」
周小渝搖搖頭，「不知道啊。」
陳佳妮則是彷彿看怪物一樣的瞪著周小渝，尋思，到底有沒有和他沒有瓜葛的大人物？也算是神奇了。
距離開會還有一些時間，郭慧雲三人正在閒聊期間，門輕響了兩聲。
「進來。」郭慧雲整理一下衣服坐好。
門前那個年輕的男秘書進來了，他對郭慧雲道：「郭夫人，前一分鐘，我收到一條保安處轉過來的消息。說是來了兩個警察，要見周小渝先生。讓不讓他們大樓？」
郭慧雲沒有深想，十分敏感的覺得，才收拾了許志明，跟著就有警察來找周小渝了，肯定是找麻煩報復的。
郭慧雲搖頭喝道：「沒有搜查令逮捕令就讓他們滾，再有警察敢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踏足我的地方一次，我把警務處告到破產！」
那個秘書嚇了一跳，也不知道郭慧雲哪來那麼大的火氣，他趕緊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吩咐保安處把他們扣起來。」
說完他轉身要出去。
不過陳佳妮忽然道：「等等。」
叫停了秘書，陳佳妮轉向郭慧雲道：「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情況，不如讓他們進來，有我在這裡就沒事。」
郭慧雲想想問：「你確定？」
「是的，讓他們進來吧。天塌不下來。你好歹得弄明白人家沖什麼來的。」陳佳妮十分肯定的點頭。
「那好，讓他們到我辦公室來。」郭慧雲這才同意。
秘書一邊手扶著耳朵上的耳機吩咐著，出去了。
周小渝最害怕警察了，不覺得有點緊張，抓著陳佳妮的手臂道：「你要保護好我啊，別讓他們把我抓走。」
陳佳妮不禁嘿嘿一笑：「你放心，那群傢伙很害怕我的。」
「咳……」郭慧雲清咳了一下。
然後，周小渝和陳佳妮這才趕緊放開手，坐開了些。
郭慧雲見此情況，認為她們很給自己面子，十分高興。
過了不到五分鐘，一男一女兩個穿著便裝的年輕人，在先前那個秘書的引導下進辦公室來了。
「或，黃督察來了，最近好嗎？」陳佳妮對帶頭的那個男警察道。
那個男警察見陳佳妮在，不禁皺了下眉頭，隨即尷尬的笑笑，「陳大律師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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