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宏再道:「飛鷹,是你去請人來談,還是你代表他談?我們的事過後又說。改天我請喝茶,算是今天的賠罪。」
飛鷹這才很吊的樣子,把一隻大雪茄含在嘴巴裡,一搖一擺的順著寬大的樓梯上去。
他走路如同個螃蟹似的。
片刻,樓上升起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這次飛鷹就老實多了,跟在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後。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很英俊,因為他身上的那種病態慵懶,的確有幾分真正的貴族氣質。
下來,在正面沙發上坐下來,那個病鬼拿出塊潔白的手巾,湊著鼻子擦擦,看也不看幾人。
飛鷹一副凶相,站立在霍四公子身邊,也沒有坐。
收起手巾,霍四公子吸吸鼻子,拿了一隻雪茄喊著。
汀——
飛鷹湊上來用個精緻的打火機點燃。
吸了幾口,霍四公子擺擺手,指指地上躺著顫抖的比利。
飛鷹愣了愣,這才走過去撕開了封嘴的膠帶,取下了蒙眼的罩子。
比利試著睜開眼,四處看了看。
她看看周小渝,心亂的同時也有點感激。不及多想,比利扭頭看著病鬼霍四公子。
「我是霍氏的老四,霍嘉利。」他淡淡的道,「也不怕讓你知道我是誰,不怕讓你知道地方。唐穎是我的女人,她臉部被劃傷,破相的事我們就不說了。她剛懷我的孩子。現在還沒有結果。沒事,我們可以等,等醫院的電話。」
馬嬌紅兄妹對望一眼,感覺很不好。
比利顫抖著聲音道:「我知道我錯了,我願意承擔責任……」
「閉嘴!」霍嘉利打斷,「你怎麼承擔?」
比利底氣不足的道:「總……總會有辦法的……」
周小渝走前兩步道:「沒錯,這事起因在我。任何事情總不止一種辦法,霍先生你不要走極端。」
霍嘉利這才第一次斜眼看著周小渝片刻,隨即道,「就是你揚言要和我談條件?」
周小渝道:「是的。」
「呵呵……」
霍嘉利覺得十分好笑,看看飛鷹,看看馬嬌紅兄妹,看看一眾人,一個盡的笑。
「呵呵……呵呵……」
廳堂裡的人也隨意的跟著他傻笑了一下。
周小渝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女朋友受傷了你還笑。」
霍嘉利冷下臉來:「哦,原來你不傻,還知道我女人出事了?」
周小渝也不糾纏,指指躺著的比利道:「放了她,其他慢慢談,我也有責任的。」
霍嘉利不耐煩的擺手:「行了行了,你算什麼東西,你那點破事就別拿出來說了,要這麼,世界上每發生一件事,全地球的人都有責任了。要當責任你還不夠資格。」
比利儘管很著急也很害怕,聽著,還是又很感激的看了周小渝一眼。
比利唯唯諾諾的對霍嘉利道:「霍先生我真的很抱歉,請你冷靜,我們慢慢商談,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霍嘉利吸了兩口煙,蹲下來一些道:「這樣,剛剛也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了點好話。我這個人也不是這麼不講情面。如果母子平安,那可以談,我要一億。如果母子不平安,那就沒得談了,發生什麼你都別奇怪。」
「一億!」
比利差點沒嚇得暈過去,而且這還是人平安的條件。
馬俊宏稍微走前兩步,湊在周小渝耳邊道:「霍嘉利一向不是這種作風,看來他受人慫恿了,我懷疑飛鷹在使壞。知道了比利的身份之後,他們這樣弄,是想借這事弄點錢。」
周小渝低聲道:「怎麼霍嘉利還缺錢嗎,要接受這種慫恿?」
馬俊宏道:「霍氏內部的事有些複雜,我們別多管。比利周不是什麼大豪,但是年薪也有近千萬港幣,他們要拿夠火候,雖然敲詐不出一個億來,還是會收穫大的。」
正在這個周小渝也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來低聲道:「四公子,霍夫人來了。」
「什麼……」霍嘉利有些擔心的站了起來,喃喃道,「怎麼她知道這事了嗎?」
甩甩頭,霍嘉利趕緊擺擺手,讓廳堂內飛鷹的小弟收斂一些。
那幾個小弟急忙站直了,就連飛鷹也趕緊把攤開的襯衫急忙扣起了些。
大門被推開,一個盤著頭髮,穿著黑色套裙,顯露著優美成熟身材的三十多歲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的身後跟著一個穿中山裝的五十多歲男人。
霍嘉利起身,恭敬的點頭:「英姐,霍叔。」
被叫做「英姐」的霍夫人沒什麼表情,那個叫霍叔的老男人笑著點了下頭:「四少爺好。」
霍嘉利連坐也不敢了。
看起來他這個四少爺,還不如一個僕人的威風。
因為距離很近,馬俊宏湊在周小渝耳邊道:「霍氏的婚姻一直不美滿,直到晚年的時候娶了這個叫張英的女人進門。那時霍氏身體已經很不好,兩人沒有夫妻生活,只有感情生活。但霍氏非常喜歡和信任這個女人,所以在還清醒的時候,把霍家的掌舵權交在了張英手裡。現在霍氏已經七十多歲,老年癡呆,不能自理了,而霍家和大亨李氏不同,除了霍老爺子之外,霍家沒有什麼成氣的人物,也就是說,霍家的一群公子公主親王,除了有豪宅和一些名譽股份,以及年金分紅,其他什麼也沒有。」
「嘉利,有人告訴我你又在搞小動作了?」
雍容的霍夫人也不看其他人,拿出名貴的象牙煙嘴抬著,旁邊的那個霍叔就給接上一隻女式香煙,點燃。
霍嘉利也不敢坐,唯唯諾諾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下。
霍夫人之前是聽到點消息,霍嘉利聚集一群古惑仔在家裡,因此過來教訓一下。
現在聽說有霍家的血脈被人撞沒了,霍夫人猛的起身,把所有人都怒視了一遍。
幾乎人人都不敢和她的目光相接,都低著頭。
不過周菜鳥敢,好好的和霍夫人對望了一下。
霍夫人也不禁愣了愣,覺得這個漂亮的小男生倒是有點意思。
「你是誰,瞪著我幹嘛?」霍夫人問著,又坐了下來。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