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來的很快,天不怎麼亮的時候,周小渝迷迷糊糊的伸個懶腰,舒展開的手似乎觸摸到一團肉肉的什麼東西,他於黑暗中睜開一隻眼睛,瞧瞧。(小說~網看小說)
「呀!」
他嚇得猛的坐了起來,原來是不知不覺的就摸到了老闆的屁屁上了。
他很是臉紅的思索了一番,也不怎麼想得明白,自己是怎麼跑到老闆床上來的。
穿著睡裙的杜冰坐了起來打開燈,瞅著他道:「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都沒怪你,你還委屈了?昨晚你喝醉了我才發現,其他房間沒有鋪蓋。」
周小渝研究了一下老闆的表情,看似她也是剛睡醒,應該不知道屁屁被偷襲的情況。因此周小渝覺得,這麼尷尬的事,恐怕也沒必要讓老闆知道,以免她又暴走就麻煩了。
「嗯嗯,嗯嗯。我起床了。」
周小渝就不在多說什麼了,合衣跳下床來。
但是小菜鳥所不知道的是,說了杜冰老闆的確會暴走,但是不說的話她更要暴走。
杜冰就那麼好好的坐在床上看著他眨了眨眼,沒見動靜,她不可理喻的拿起一個枕頭扔了出去:「滾蛋。你什麼也不干你在我房間裡搞什麼!」
周小渝被罵跑掉了,也不明白老闆發什麼神經病。這些人都很莫名其妙,為什麼不可以像劉艷那般的好好說話呢?
好在相處長了,周小渝已經認可了老闆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也就不過多糾結了。
他來到樓下衛生間用冷水洗過一個澡,然後在老闆的健身房裡搗鼓了一陣子,活動一番筋骨。直到天色微微透亮的時候,他將客廳的簾子拉開,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形成了一個可以看日出的窗口。
周小渝煮好了兩碗清湯麵的時候大叫:「老闆,吃早飯了。」
已經在樓上整理完畢的杜冰這才由樓梯上走下來,她的表情十分詭異,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她今天穿的是米色套裝,看起來這傢伙今天不會到處亂跑了,會去公司。
周小渝弄的早餐不算可口,也不算難吃,杜冰對食物不是太挑剔,吃的很高興。有個男人在清早喊她吃早餐,這是她記憶中從沒有過的感覺。
周小渝一邊吃一邊道:「對了老闆,你能不能不要老莫名其妙的罵我。剛剛我又沒有得罪你。」
杜冰放下筷子道:「給你講個故事。有對不太熟的男女同處一室,睡覺的時候那個女生在床上畫條線說,晚上你要是越過線就是禽獸。後來天亮了,那個男生真的始終縮在線的那邊。結果女生就一巴掌把男生打跑了。理由是:你禽獸都不如。」
周小渝直接昏倒……
老闆今天的確要一早去公司,下樓來坐到凌志車裡,周小渝啟動馬達,把車緩緩開出。
杜冰看了看不禁傻眼,這只菜鳥拿美金不當鈔票,五打綠色的票子就這麼的隨意放在儀表台上。
她可是被氣壞了,挪過身子狠狠給他一推手:「你小子想把美元葬送,也別拿老子的玻璃陪葬好不好?」
周小渝不是太明白。
杜冰又洩氣的道:「如果你不想要,可以還給天娜,還可以主動放在垃圾桶裡。你這樣的話,遇到想偷的人,一錘子把;老子的玻璃砸壞了你賠得起嗎?」
一會兒,杜冰又想想道:「算了。或許你的想法是對的,還是把錢還給天娜好了。」她又不壞好意的瞅著他:「哼哼,可問題是不夠了,聽說被你用掉四百,我可以借給你,這下你多欠我2800。」
周小渝很頭疼,考慮了下卻還是道:「要還天娜的話,老闆你恐怕得借我五百。」
杜冰愕然道:「為什麼?」
周小渝道:「那晚劉艷跑我房間裡來睡覺了,她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一百美金。」
「沒門!」
杜冰一個拳頭扔了過去,啤——
周小渝已經是在開車的時候被她半真半假的打了第三次了。他就覺得杯具了,老闆全然是個不可理喻的人。
杜冰斜眼瞅著他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周小渝鬱悶的道:「老闆你下次在沒有道理的偷襲我,我就真的生氣了。」
杜冰微微一愣,哼了一聲道:「別人想我這麼做,還等不到呢。」
周小渝不服氣的道:「哪個神經病喜歡被你打呢?」
杜冰一點脾氣沒有了,喃喃低聲道:「不知好歹的死魚……」
周小渝道:「喂,老闆你嘀咕些什麼?」
杜冰甩甩頭,勉強笑著道:「嗯,我說個故事給你聽。」
她道:「前世我倆很有緣。那時你在風中追著我跑了好久,最終咬了我一口,在我身上留下了牙印,一直到現在。」
周小渝不大明白的道:「我咬你幹什麼哇,老闆你是不是記錯了?」
杜冰道:「哼,別不承認,那時我叫呂洞賓。」
「?」
周小渝發誓不理老闆了。
此後杜冰也不再和他說話了,靜靜的坐著,扭頭看著窗外的早晨車流出神。她在思索,要是現在下雨就好了,灰濛濛的天空配合著雨,會讓喜歡想的人多想。
和這條小魚待久了,使得杜冰對目前的生活方式有些陌生。回想起來,許多年都沒有這麼的心裡不設防的和人開玩笑的情況了。
下車的時候,杜冰再次看了看那一堆放在儀表台上的美金,猶豫片刻問:「這些錢原本我已經認可,並且答應給你了。再問你一次,你不想留下嗎?」
周小渝沉吟著道:「可你得告訴我它們有什麼用呢?」
杜冰不禁會心的一笑道:「算了,還是交給我,我還給天娜去。」又道:「要我給你墊付五百美金,不要你還也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沒有亂搞女人?」
周小渝腦袋暈暈的道:「你才亂搞呢。」
杜冰神色古怪的遲疑著:「如果我告訴你,沒有男人碰過我,你相信嗎?」
周小渝不是太明白的道:「我信啊,我都還沒正式的拉過女人的手呢。」
「?」
杜冰甩了甩頭,顯得很尷尬,趕緊下車。
和小菜鳥一直到電梯裡,沒人的時候,杜冰又遲疑著道:「用你來比喻別人不行。你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周小渝道:「錯了,老闆你說錯了。是小人心度君子腹。」
「滾!」
杜冰狠狠給他一推手,將小菜鳥推得東倒西歪的。她道:「周老師你很讓我抓狂啊。」
周小渝就鬱悶了,乾脆又不理會她了。
杜冰照樣如同孔雀一樣的自吹自擂:「我告訴你……那個,的確從來沒男人碰過我。」
「嗯嗯。」
周小渝點點頭,就是不表達點什麼。
杜冰又道:「是真的。這其中有很多原因。我的性格是一個。上學時候的陰影是一個。最主要我所處的位置,注定我只能以這麼一個形象出現。而我正在做的事,又注定我從來不能敞開心去信任別人。所以……」
她在這方面似乎比較的保守一點,還沒有說完就有些臉紅了。
周小渝照樣不理會她。
杜冰繼續道:「嗯,當然了,你以你來衡量我是合理的。但是別人就不行了。就連我小妹的屁股後面,都隨時跟隨著小帥哥呢。她們根本就不足以信任。你千萬別輕易相信女人的話。」
周小渝忍不住開口了:「老闆你也是女人。」
「除我之外!」杜冰喝斥著,抬手就想給他一下打趴下。
中途電梯停下,門梭開,中途進來的是任毅華。
杜冰微點下頭道:「華哥早。」
老闆都打招呼了,不過周小渝見這個人有點尷尬。
任毅華微笑著和杜冰還禮,然後向周小渝點了下頭。
到二十九層電梯停下,任毅華走出之前,手扶著門想了想道:「聽說你和邱天偉結仇結得深了,武鬥能拖就拖,實在拖不了,多想點辦法,要小心,他不是我,他會以打死你為目標。」
杜冰又開口:「你不會謝謝華哥提醒嗎?」
周小渝有點感謝的點頭:「謝謝華哥了。」
「不客氣。」
任毅華走出電梯,門緩緩關上。
電梯裡沒人的時候,杜冰適當的解釋了下:「華哥為人謙和,但那是表面。準確的說他對誰都軟硬不吃,只聽我老爺子一人的話。」
周小渝道:「那他平時幹什麼呢?」
杜冰道:「什麼也不幹。拿錢,喝茶,訓練。把我們比做一個小國家,他和他的人就是軍隊。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周小渝看著天花板。
進公司的時間恰好,人已經開始多,大廳裡各自整理的文員見兩人來到,都很有禮貌的停止手裡的工作。
「杜小姐……」
「周總……」
大家紛紛給兩人打招呼。
周小渝雖然菜鳥,卻也聽慣了李菲這樣稱呼,倒是也不覺得突兀。他還很有禮貌的不停的還禮:「你好,你好,你好……」
杜冰心想:這小子對著我的時候嘴巴怎麼沒那麼甜?
進入杜冰的辦公室內,杜冰取下外套,身上只穿著潔白的較緊的襯衫。她野性優美的曲線和侵略性較強的香味又瀰漫著內中的小間。
周小渝又好在,又尷尬,抓抓頭,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隨口問老闆:「他們為什麼都叫我周總呢?」
低頭看文件的杜冰抬頭道:「人事部那裡放著有我親筆簽署的委任書,你是我的助理執行官。除非你和我的意見相左,和公司規定不符,不然你有什麼要求他們必須照做。你說他們該叫你什麼?」
周小渝十分高興的道:「原來我當官了啊。」
杜冰翻翻白眼,懶得理會這個菜鳥了,又低著頭看文件,低聲道:「出去吧,到處看看,熟悉一下,將來萬一我不在的時候,這裡是你說的算。」又道:「還有,在公司的時候我很忙,除非我叫你,別隨便進來打擾我。」
「哦。」
周小渝溜出了老闆的辦公室,在外間徘徊。
可他還是不知道幹什麼?
於是他坐到了平時龜苓膏的那個位子上,試著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下,屏幕還是黑漆漆的,不見什麼動靜。
周小渝很有探索精神,到處去按,於某個時刻,按到機箱上的某個按鈕的時候,「嘟」的想了一聲,開機了。
他暗笑:嘿嘿,我會開機了。
雖然是開機了,不過他還是什麼也不懂,在印象中,人們似乎是手握著那個鼠標操作的,因此他也學習著握著。
某個時刻,很有悟性的小傢伙發現,鼠標只要在桌子上動,屏幕上的箭頭就跟著動。他貌似很有「控制欲」,就是控制車和拳一樣的,十分興奮的指揮著鼠標到處亂跑。
不過,他操作鼠標的造型的確是超級新手的樣子,不但是整個手臂動,甚至整個身體跟著動,看著給人挺累的感覺。
杜冰偶爾出來一下,看到不禁傻眼,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打太極呢?」
她只得無奈的過來,隨意的指點了一下小菜鳥,此外,杜冰老闆還把龜苓膏管用的那個幾乎是裸體的屏保給換了,走的時候給了周小渝一推手:「不學好,盯著H圖片。還用箭頭在圖片上亂指。」
杜冰隨意搗鼓了下就進去了。留下學到了幾個絕招的周小渝繼續學習,他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轉眼上午十點半。
咚咚——
門輕響兩聲後打開,進來的是外面秘書檯的秘書,周小渝見過兩次,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她耳朵上掛著耳機,有幾分專業的造型,笑吟吟的道:「周總助,蔡主任找您。」
周小渝好奇的道:「蔡主任是誰啊?」
秘書有些尷尬的道:「人事部的蔡芬,她沒說什麼事。」
周小渝只得離開電腦起身道:「哦,我知道了,我去找她。」
秘書笑道:「不用,我讓她過來。」
她帶上門出去了。
周小渝正在納悶那個蝦米主任找自己做什麼?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得體的女人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什麼的,她瘦瘦的身材,配合她的氣質,顯得很精幹的一個女人。
她徑直的走過來,大方的主動開始介紹:「周先生還沒見過我吧,我是蔡芬,杜小姐一直讓我負責人事部。」
她說著將手裡的文件放在周小渝桌前道:「周先生看下。」
周小渝好奇的翻開看看,好在可以看懂,大體來說就是李菲的辭職問題。
想到李菲,周小渝又開始**,挺覺得抱歉的。
蔡芬看他默不作聲,不知他什麼意思,補充道:「周先生別誤會,這事李菲說和杜小姐提過。而我問過杜小姐,她說她管不了,讓拿給你處理。你批准就批准,不批准就不批准。」
「?」
周小渝不是太明白,愕然道:「什麼意思啊?」
蔡芬還是不明白他打什麼主意,只能過猜,試著解釋:「周先生不知道吧,李菲的合同沒有滿,所以她有很多福利補償不但不能拿走,還得支付賠償金。除非你同意她辭職。」
「哦。」
周小渝弱弱的點頭,大概明白了。李菲屬於「背棄了當初的承諾」,不知道妥不妥,反正小菜鳥就是這麼理解所謂的合同的。當然,他也很理解李菲。
他看了看表格下方的簽名欄,坐落了許多人的簽名,那似乎是一些與李菲辭職相關的部門主管簽名,最後等著周小渝畫押就OK了。否則,李菲MM就反倒欠杜冰老闆錢了。
周小渝覺得,欠杜冰老闆錢,是地球上最危險的行為。
蔡芬始終站在旁邊等著,也不好催他。
片刻,她顯得尷尬的抬手,弄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平光眼鏡。
周小渝不覺得老闆把這個難題扔給自己不應該,他考慮了許久,最終沒有簽字,將文件合起遞還給蔡芬,然後文縐縐的道:「先等等吧,有份工作不容易的,等我找她交談交談,瞭解瞭解,如果她實在要走的話,那麼我在批准她就是了。」
蔡芬拿過文件,看著他微微一笑:「周先生很有人情味,我也覺得這麼做比較妥當。那就麻煩周先生了。」
她轉身,有意展示著比較苗條的身材走了。
此後周小渝想了想,到外面找秘書MM要了李菲的號碼,回辦公室使勁的打李菲的電話,不過李菲不接。
周小渝想了想,沒有什麼好辦法,決定進去打擾老闆一次,希望她不要發飆才好。
進入內間辦公室,此時的杜冰沒有在忙,而是抬著手機在嘀咕什麼,聲音很小。但是看得出她很不高興,緊鎖著眉頭。
片刻她講完電話,調整了下表情,然後斜眼瞅著周小渝:「這位壯士,你有什麼指教?」
周小渝心想,老闆是不是急糊塗了,說話越來越古怪了。
他甩甩頭,十分擔心的把李菲的情況講了講。
杜冰心思不在這個上面,對於她而言,李菲僅僅是一個不錯的僱員,有當然好,沒有地球照樣轉。
她又坐下低著頭看文件:「她的事我管不了,你別問我。看你良心了,你想放她就放,不想放就問她要賠償。」
周小渝洩氣的道:「老闆你怎麼可以這樣?」
杜冰道:「我就這樣。反正是你把她惹毛的,你自己處理。我只想讓你明白,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和後遺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