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渝躲在車裡換好,出來的時候又順手牽走了老闆的一件風衣套上。(小說~網看小說)如果讓他知道這件短風衣要8000多,興許他就不敢要了。
進去的時候,杜冰等四人已經看過了昏迷的桂玲,聚集在前廳嘀咕著。
周小渝的特質是清秀,穿上杜冰的衣服倒也有點特別的味道,就是那個出自蒽姑之手的鍋蓋頭,看著不怎麼順眼。
杜冰瞅著他片刻後道:「你真是穿著龍袍不像太子。」
周小渝心想:你的才不是龍袍呢。
杜冰又走上來,親自把這傢伙胸前的紐扣鬆開三顆,把領口展開些,然後彎腰,把他捲起的褲腳給放下了。
之前的周小渝是捲起了幾圈褲腳,領口的扣子有多少扣多少……
天大亮的時候,醫院的人逐漸開始多了起來。也於此時,兩輛閃著警報的車也這才進入了醫院。
一輛是關州血站的送血車,另一輛是沒有掛警牌的奧迪。
許麗下車後,急急忙忙的朝急診大廳走。
陳浩東低聲問杜冰道:「怎麼你沒有通知段局嗎?」
杜冰冷哼一聲:「通知了。段有德是老狐狸,這個時候他敢來見我那就有鬼了,當然只會是許麗過來。」
著便裝的許麗進來之前,杜冰又問周小渝:「日本小孩的事怎麼樣?」
周小渝搖頭道:「昨晚桂玲才開支票讓小女孩轉院的,要今天才能知道結果。她很可憐,看起來她似乎被嚇壞了。」
杜冰有意避開他氾濫的同情心,追著問:「我讓你弄清楚細節,你弄清楚了嗎?是怎麼發生的?」
周小渝道:「柴崎信子說有人斷她們的水電,扔死貓死狗,周圍的人不賣食物……」
「這些我知道。要債都這樣,不然還能怎樣?」杜冰不耐煩的道:「我要知道,華陰人為什麼弄傷小女孩?」
周小渝道:「日本農民不怕,所以他們就弄傷日本小孩,就是這樣。」
杜冰道:「你信嗎?」
周小渝道:「小孩子那樣說,我就相信。」
杜冰看了陳浩東一眼。陳浩東微微一愣,緊縮著眉頭。
顯然杜冰當初的處理是正確的,不只是等著陳浩東從華陰人處瞭解,還讓周小渝和桂玲來這邊。看來再同一件事,來自兩方的說法是不統一的。
陳浩東的說法來自當事的華陰人,周小渝的說法來自受傷的9歲小孩柴崎信子。相比起來,杜冰隱隱更願意接受周小渝的說法。
周小渝再次強調:「柴崎信子很可憐,她老問她爸爸去哪了?」
杜冰顯得很為難。因為周小渝提出的問題是她解決不了的。
這個時候,借助許麗走入大廳,杜冰迎著走上去伸手相握:「許主任吃早餐了嗎?」
許麗道:「還沒,正好一起,我知道個地方。這次我請。」
杜冰放開手的時候勉強的笑著道:「好啊。不過喝早茶之前,我帶許主任看看人去。」
許麗臉有尷尬之色,難怪在第一時間知道情況後,段老頭只通知自己一個人過來看。可以說,以自己的身份,杜冰這樣說話,已經可以算當面將軍了。
許麗裝作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還特別打量周小渝幾眼,過去拉著他的手拍拍:「太意外了。放心,兇殺案在哪都是全力偵查的。」
再次去看了一次桂玲。出來後,因為聲音開始嘈雜,那個打瞌睡的小警察才剛醒過來。他看到急忙起身道:「是許主任來了。」
許麗不等他問其他,拍拍小警察的肩膀道:「我來隨便看看,你辛苦了。多堅持一下,小孩的結果出來打給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小警察看著她們走了。
杜冰周小渝上車,陳浩東主動留了下來守著桂玲。他說他沒胃口。
許麗收起了警報,開著奧迪在前,杜冰的馬自達跟在後面。
車內,周小渝問:「和你們來的那輛麵包車怎麼回事?」
杜冰道:「是當事的華陰人,我讓浩東把他們叫來了。這次看起來,浩東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他一直在保華陰人。我總說,他仁至義盡了,不過他看法似乎不同。」
碰——
周小渝一拳打在儀表台上。聽到那幾個華陰佬原來就在車裡,他可氣壞了,要是老闆早點透露口風,在醫院肯定就先過去把人打了直接送外科搶救。
他這一下把開車的杜冰嚇一跳,杜冰拍著方向吼道:「你們一個個都發什麼瘋,就知道來給我壓力。把我逼死了誰給你們開工資。別以為就你有氣,就你委屈。你以為我輕鬆?」
周小渝趕緊低著頭,不敢刺激她了。
間或杜冰想了想,一個晚上,要這麼一個菜鳥看著一起的人,流出兩升的血,倒也難為他了。這下杜冰感覺說他說得重了,故意岔開道:「小魚,你把老子的奔馳藏哪去了?」
周小渝抓了抓頭,這才想到車輛的存在,忙道:「昨晚交給泊車員了。」
杜冰點頭道:「還好,你沒把車送給你同情的小女孩作玩具。」
周小渝十分擔心的道:「那車得好幾萬吧,我怎麼敢送呢。又不是我的東西。」
杜冰當即咳嗽了幾下,急忙點支煙順順氣。
後面是拳館更來的兩個始終不說話的傢伙,他們聽周小渝說大奔只要幾萬,一起翻著眼睛看了看車頂……
許麗選的地方不遠,距離縣第一醫院的兩個街口。
藍月園是七良縣做早茶首屈一指的地方,規模不大,但是相當精緻高檔。
典雅的包間是許麗來的之前就訂了的,一共五人圍坐在矮桌子邊,精美的早餐很快就抬了上來。
有蒸得很香的黑米飯,搗得稀爛的金黃色的土豆泥,一塊塊的叉燒的確順眼,只看就知道是美味的。
杜冰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豆漿,吃了兩勺黑米飯就停止了。專門要了一杯紅茶。
相反周小渝吃了很多叉燒,他想,都拿來了,不吃白不吃。
許麗也適時的放下明亮的勺子,擦了擦嘴道:「杜總,桂玲小姐出這樣的事,我也感到很意外。不過這事沒說的,我全力調查。只是現在已經很敏感了,你還是……」
她故意不把話說完,相信杜冰可以理解。上一遭關於日本人的事已經搞得很大,有些方面都開始注意了,現在如果杜冰再來大搞一下,難保沒有新的難題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