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叫媽媽了!
頭很痛!整個人彷彿被人撕裂了一般。(小說~網看小說)全身上下沒有一個零件是完好的。迷迷糊糊中,她睜開了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使她看不真切。她眨了眨眼睛,撫著額頭坐起身,茫然地看著四周。這是一間破舊的小屋子,放眼看去,這裡除了塵土外就剩下蜘蛛在四周爬動。她感覺癢癢的,彷彿衣袖裡有什麼東西似的。這時,她總算清醒了。
她臉色大變,朝門外跑去。她已經沒有時間回想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現在必須先做一件事情:洗澡。
雖然親臨過許多破舊的地方,但是這位青大小姐還從來沒有承受過被這麼多蜘蛛當作柱子做攀爬運動的感覺。她覺得其癢無比,全身發毛。只要一想到她的衣服裡有許多蜘蛛,她就不自在。
她需要水!需要好好地清洗一下自己。
離開破房子,走出來,她發現這裡居然是荒郊野外。她覺得荒唐。到底是誰把她安放在這裡的?如果這個人救了她,那麼她很感激。只是他不覺得應該送佛送到西嗎?既然都救出來了,為何不挑選一個好的住處安放她?
或者,是赫博這個混蛋搞的鬼?他覺得玩夠了,所以把她放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會好好地『謝謝』他的『大恩大德』。
沒過多久。她找到了一片湖水池。見到清澈的湖水的那一刻,她喜不自禁,毫不顧慮危險地跳了下去。落入水中,她舒服地感歎了一句:「好舒服!」
突然,動作定住。她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不解地想道:「我的力量恢復過來了?」能夠解開禁制,除了赫博之外沒有別人。看來還真是他放了她!
那麼,這個混小子到底在玩什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困她幾天,肯定有目的的。如果她不是他的目標的話,誰是他的目標?他到底想利用她對付誰?關心她的人不多,但是想要分析出來這個答案,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她要不要回頭去看一看那幢別院?
想了又想,她終於拿定主題,清洗了身上的污垢後就回去看一下情況。她只知道那幢別院的大概方位,其他的問題只能夠依靠銀紅解決了。經過她一番訓練,銀紅已經練就了一個靈敏的鼻子。
浸泡在湖水中,她享受地靠在一塊岩石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溫暖。她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好久沒有這麼自在過了?自從她來到異世,日子都過得不安穩。一會兒思考怎麼活下去,一會兒思考怎麼擴展勢力,一會兒又思考怎麼練就強大的魔法力。
心情感到輕鬆之餘,她又陷入沉睡中。在那之前,她召喚出幾大魔獸,任他們遊玩之際,順便為她護航。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地享受日光浴了。
這幾天。幾隻魔獸被悶壞了。如今能夠出來活動,他們都很高興。他們商量著,輪流守護莎娜。首先,第一個守護莎娜的魔獸為大頭。因為大頭也喜歡水,讓他呆在水裡保護莎娜最好不過。作出決定後,他們四處遊玩著,不知不覺地離莎娜越來越遠,但是他們沒有發覺。
湖間又恢復了寂靜。大頭在水中快樂地遊玩著,游著游著,也跑了很遠。要知道,誰也不知道這片湖有多大,盡頭在何方。
荒郊野外,獨留一個美麗的少女窩在水裡。她靠著岩石,用毛巾遮住了自己的身子,有一半的身體都在岩石上。這時,她沒有發現,湖水的深處,有一雙深幽的眸子在打量著她。通過湖水,他能夠看見她白皙的肌膚。那雙眸子的主人一直沒有離開,它一直看著她。過了許久,它看見一道漩渦正朝她捲去。很快就把她捲入裡面,讓她深陷其中。
莎娜喝了一口湖水,狼狽地清醒過來。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感覺到了危險?她用最快的速度分析此時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她被漩渦捲走了。她想擺脫這道無明的力量,手腳卻抽筋了。她暗暗地惱怒道:「最近真是不順!可惜異世沒有佛祖,我沒有辦法燒香拜佛。」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困境。她召喚著大頭,但是她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精神通道很細,讓他無法接收她的召喚。看來大頭離她很遠!再召喚其他幾隻魔獸,情況也一樣。
她決定了,以後一定嚴加管教這幾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可是……如果她無法躲過這次難關,她沒有下一次吧?
手腳都抽筋了,她只能任由那股危險的力量牽制住她。她瞬發了水系魔法,彙集了一道水系屏障,總算減少了一點壓迫力。只是,因為她並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施展魔法,所以使她現在的水系屏障漏洞百出。沒兩下,它就被急流破壞得無法使用了。
她就不信了,身為全系魔法師的她難道會死在一條小小的湖裡?這根本不可能!強迫自己減慢呼吸,她再靜心地想辦法。不能急!情況越是危急,她就更不能急。有什麼魔法能夠讓她在水中行走?
腦中一閃,一個念頭浮現了一下,又消失不見。莎娜再繼續想著。剛才,只差一點她就想出辦法來了。
在莎娜感到頭痛的時候,那雙一直在湖底觀察她的眸子快速地跳動了幾下。它彷彿很猶豫,很快,它作出決定。它慢慢地靠近莎娜,接近漩渦的時候它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它找到了一個時機,快速地游向莎娜。拉著她的腿和漩渦爭奪她身體的控制權。
莎娜感到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以為自己在遇上漩渦之餘又被湖中的野草綁住了雙腿。她吃力地蹬了兩下,發現無法擺脫『野草』的糾纏。她想了想,與其被漩渦捲走,還不如隨著野草下沉,等會兒也許能夠逃離這裡。只是,她快沒有力氣了。再這樣下去,她的小命休矣!
認命地跟著『野草』下沉,就在她昏迷之時,她進入一個冰冷的懷袍。她努力地睜開眼睛,但是雙眼卻不聽使喚。她聞到了湖水的味道,還有一股奇怪的清香味道。很冷,但是她卻感到了安全。
它抱著莎娜,將她拖到岸上,俯下身看著她。它好奇地摸了摸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摸了摸她的小臉頰,彷彿感覺奇怪似的。就在它想再繼續摸下去時,它察覺到有人朝這裡靠近。
撲通!它跳下水。在水中探看著來人,直到它看見幾隻擔憂地呼喚著莎娜的魔獸時,它才慢慢地潛入水中離去。
等莎娜再一次清醒時,又一個莫利時過去。她詢問魔獸們她是怎麼回到岸上的,有沒有看見是誰救了她。魔獸們非常羞愧地搖頭。莎娜讓他們一個月無法出來遊玩,算是懲罰!魔獸們雖然痛苦。卻沒有怨言。如果不是他們貪玩,莎娜就不會遇上這樣危險的事情。她如果有什麼問題,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騎著鸞歌飛上天,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離魔獸森林很近。想起魔獸森林,她就想起了和樹人族的約定。如今一個月時限已到,她應該回去接她的兒子『小樹人』了。不知道它現在長成了什麼模樣?是不是幾米高,幾米粗了?想到一塊干扁的枯樹長著四肢和眼睛,抱著她叫媽媽,她就覺得惡寒不已。
熟門熟路地進入樹人族的領地,在外圍處停了下來。如今的樹人族可謂是陷阱重重,如果稍微不注意。連她這個設計陷阱的人也會深陷進去。找到關卡上的樹人兄弟,由它領著進入樹人族,面對樹人族長。
一路上,莎娜發現樹人族變化了許多。比如說,四周的樹木長得更加茂盛;經過的樹人兄弟頭上的葉子比以前青綠;樹人族的四周除了樹木之外,還長上了鮮花。另外,有一些新修的小屋子,設計和普通的樹人族房屋不一樣。有的形狀如蘑菇;有的形狀如太陽花等等。
什麼時候樹人族也這麼愛美了?奇怪!一個月不見,這裡變化得太快了。難道樹人族有奇遇不成?
帶著滿腔疑惑,莎娜敲響樹人族長的大門。從裡面傳來樹人族長蒼老的聲音:「誰啊?等一下。」
莎娜靜靜地等在那裡,半晌,還不見樹人族長開門。她再次敲了敲門,只聽裡面又傳來聲音:「誰啊?等一下。」
接著,還是沒有人來開門。莎娜感到哭笑不得。樹人族長到底唱的哪一齣戲?他明明在家,為何只回應不開門?她再敲,接著敲,狠狠敲,敲個不停。「咚咚咚!」
從裡面傳來樹人族長不耐煩的聲音:「來了來了!」這一次,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打開門,樹人族長不悅地看著打擾他的不速之客,見是莎娜,由怒轉喜,道:「莎娜,你來得正好。快來快來,我有事找你。」他拉著莎娜,進入宮殿。
莎娜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她也很好奇,能夠讓溫和的樹人族長性情大變的原因是什麼。
樹人族長焦急地拉著莎娜,進入內室,來到一面牆壁前,指著幾個數字問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四周牆壁上塗滿了雜亂的數字以及一些奇怪的文字。這些東西莎娜最熟悉不過,那就是中文和數字。以筆跡來看,寫這些東西的人應該是一個孩子。原因如下:一,會把白皙的牆壁塗成這樣的除了愛鬧的孩子就是瘋子。二,字跡歪歪斜斜,一看就是剛剛識字的孩子所寫。
不過,異世的孩子怎麼會寫中國文字?難道又有人進入這個時空嗎?如果真是這樣,這是不是代表著她還可以回去?她抓住老樹人的手臂。急道:「寫這些字的人呢?」
樹人族族長摸了摸鬍子,雙眼深深地看著牆壁上的文字。他一直在自言自語,彷彿為這些文字和數字苦惱。莎娜認真地看了又看,發現這個人寫了一些數學公式和中國古詩。厄……難道老樹人一直在為這些東西困惑?這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一直不肯出來開門。
老樹人活了大半輩子,什麼語言沒聽過?什麼東西沒看到過?樹人族的知識淵博是出了名的。如今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文化,他見都沒見過,難免會有一種挫敗感。
莎娜搖動著老樹人的手臂,都無法讓他清醒。她翻了翻白眼,在他耳邊吼道:「樹人爺爺,回神了!」
老樹人被嚇了一跳,掏了掏耳朵,抱怨地說道:「你這孩子,想要我的老命嗎?你快幫我看一看,這道題怎麼做?」他指著一串數字,上面是這樣寫的:8*7=?
莎娜抽了抽嘴角,心道:看來她的新同鄉是一個小學生。她沒好氣地指著旁邊的數字說道:「這道題是誰做的?」上面寫著:7*8=56。
樹人族長摸了摸鬍子,得意地笑道:「當然是我。想我堂堂老樹,活了上萬年,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能夠難住我?」
莎娜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啊的確!真是聰明的樹人!他非常聰明地明白七乘八等於五十六,但是他就是不知道八乘七還是等於五十六。莎娜告訴他正確答案,老樹人一臉受拙地垂下了頭,整個人彷彿受了很嚴重的打擊似的。
「怎麼會這樣?想我萬年老樹,什麼沒見過,怎麼會被這種問題難住?」不甘心啊!老樹人拔著頭上的葉子,使綠葉嘩嘩往下掉。本來他頭上的葉子就不多,經他這麼一扯,頭上只剩下不到十片葉子。
莎娜不想再刺激他,偷偷地離開了房間。看來她無法從他嘴裡得到什麼消息,所以她還是出去透一透氣,等他恢復正常的時候再找他吧!
坐在外室裡,喝著樹人族的特產茶,修養身息。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莎娜站起身,正想去開門,卻聽到一陣震耳的踢門聲,來人破門而入。
莎娜石化了。那個……樹人族的子民向來平和,安寧,與世無爭。那個……什麼時候這裡出現了如此暴動的生物?她看見,一根樹幹子衝了進來。他全身上下一片青綠,綠葉長得很茂盛。他長著大大的黑色眼眸,那雙眼眸靈活有精神,看上去非常陽光。樹幹子不高,只有莎娜的一半身高。遠遠看去,還以為他是一根未長大的青苗。
樹幹子衝進來,四處張望著,彷彿在尋找什麼。見到莎娜,他好奇地打量著她。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亮,靠近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莎娜後退幾步,想離這個不明生物遠一點。
以他的長相來看,他應該是樹人族的居民。但是個性與其他人相差太遠了吧?難道是變異品種?
「媽媽!」童稚的聲音響起,把莎娜嚇了一跳。
那個……他在叫她嗎?應該是在叫她吧?這裡好像只有她一個女性生物。可是,她不記得自己生了一個兒子,還是樹人……等等……樹人兒子?靠!她上個月不是生了一個嗎?可是……
長得不像!她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那麼,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退休回家了?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莎娜擦拭額間的冷汗,試探地問道:「青苗?」
樹幹子抱著莎娜不放手,連連點頭,高興地說道:「是啊!媽媽,我可不可愛?你喜不喜歡我?媽媽終於來接我了,我好開心!」
是啊!早知道兒子這麼大了,她應該再多準備一些東西的。頭痛!看這個傢伙不是一個省心的主兒,如果把他接回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可以預料,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平凡的。
為自己祈禱,阿門!
就在莎娜感到應接不暇時,樹人族長出來了。他精神不振,直到看到樹幹子,那雙老眼才重新燃起了光亮。他跑過來,抱著樹幹子,叫道:「快說答案,答案是什麼?」
樹幹子推著老樹人,不滿地叫喚著:「走開!我正在和媽媽說話呢!走開!」
樹人族長看了莎娜一眼,嘿嘿笑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答案,我就不讓你離開。這樣,你就見不到你媽媽了。」
樹幹子眨著黑色的眼眸看著莎娜,再看著樹人族長。突然,他哇哇大哭,躺在地上翻滾起來。「壞人!樹人族長期負小樹人,樹人族長不是好人。」越哭越高聲,聲勢浩大。
老樹人不知所措,他無奈地看著莎娜,示意全權交給她了。見勢不妙,他對樹幹子說了一句話:「啊!我知道那道題怎麼解了。我去看看!」說完,拔腿就跑。
據莎娜觀察,老樹人的運動能力大大增強了。她想,這應該全拜已經停止哭泣的樹幹子所賜。
樹幹子見老樹人躲了起來,站起身,繼續纏著莎娜。只見他雙眼有神,眉開眼笑,根本不見哭過的跡象。她算是完全地明白了:這個新品種不像其他樹人那麼呆板,他有著人類的聰慧和狡猾。
難道與她有關?畢竟從來沒有聽說人類生樹人,她是破天荒的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