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死城(二)
敵方不動,我方被動。(小說~網看小說)這並不是莎娜想看到的場面。她與信老等人商量,決定先發制人。城門口,以伊克為首的陸軍明顯想等待空軍前來,那
麼他們為什麼要讓他們有機會匯合?經過投票選舉,信老指派一個魔法師領著三千兄弟和伊克對上。
太陽下山,月兒上崗,星星點墜著沉寂的夜色。城門口,一行人使用望遠鏡觀察潛伏著的伊克等人。他們人手一把手槍,身穿著黑色夜行衣,
小心翼翼地出了城門。這些人以百為單位,分為幾十小隊;以千為單位,分為幾大隊。出行前,莎娜和信老有過明文規定。他們必須聽從魔法
師的安排,如若違反紀律,當場斬殺。
「大家聽好,莎娜小姐有令,咱們不能和他們直接對上。以手槍為武器,將他們一個又一個暗殺掉。不能讓他們有機會使用秘密武器。我說撤
,你們必須撤,不可戀戰。明白了嗎?」魔法師再次叮囑他們。放低聲音,一幅地下工作者的模樣。
其他人點了點頭。他們不傻。當然不願意面對敵人神秘莫測的武器。混入夜色中,他們與夜晚相融。
蟲鳴,冷風拂面。淒涼的風聲彷彿女人的哭泣聲,備感陰冷。他們半蹲著,小心地戒備著不遠處的敵人。伊克坐在樹下,頭靠樹幹,仰望著月
亮。他半瞇著眼睛,眼中閃過陰冷的神色。他的心裡非常不平靜。該死的蟲子總是咬他的身子,讓他又癢又疼,承受著從來沒有過的難受感覺。堂堂帝國王子呆在這種噁心的地方,真是有辱他的身份。該死!他到底要讓他等多久?難道他是故意的?
真不明白為什麼父王還要讓他前來。就算沒有他,他也可以完美地戰勝敵人。真想馬上就將這裡面的卑賤平民毀滅掉,連同這裡的一切,統統
毀滅乾淨。
首領二號為伊克獻上美酒,諂媚地笑道:「殿下,我為你揉一下肩吧!你一定累了。」
伊克冷冷地掃視他一眼,哼道:「你想被人發現嗎?滾開!蠢貨。」
那個得罪了伊克的首領微微地歎息一聲,心道:「幸好此次的主事人是那位殿下,否則的話這次任務極有可能會失敗。」他望著天空,期待著
那位殿下的到來。
伊克發洩了心中的憤怒,臉色緩和了許多。他對首領二號說道:「你仔細注意天上,有情況時再叫我。」
「是,殿下。」首領二號吃了一記悶棍,不敢再多說廢話。
一時靜寂,空氣中傳播著他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突然,一些耳朵靈敏的戰士首先發現了不對勁。天生的噬血感覺,讓他們感受到同類的存在。他們的心裡變得不安。
「首領。有情況。這裡還有別人。」一個戰士緊張地靠近自己的統領,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首領二號在伊克那裡受了氣,正無處發洩,聽到戰士的談話,他低聲咒罵起來:「滾!這裡怎麼會有別人?難道你以為這麼多人會感受不到敵
人的存在嗎?」
如果是平時,他們一定能夠發現有人在靠近他們。但是此時,他們面對的是個體實力比他們強大許多的殺戮者。莎娜有心將這裡的人斬殺,所
以她花盡了心思,為他們配備了一系列武器,還有戰略。除了望遠鏡,消音器,手槍,隱形藥水,見血封喉的利器,她還準備了大量的藥劑。
沙沙……氣氛變得怪異。無人發現,天邊上的那輪月亮變成了紅色。今晚,殺戮開始。
暗處,魔法師朝身側的人示意,獵殺遊戲正式啟動。一個個手握配帶著消聲器的手槍的男女悄聲地靠近自己的目標。抬槍,摳板機,子彈連續
射出。直中目標人。莎娜曾經告訴過他們射殺哪一個位置可以讓目標人一命嗚呼,至死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不一會兒,伊克一方的人發現了不對勁。為何人數慚慚減少?為何明明站在他們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不見?難道真的如那個戰士所言,敵人就在
我們身邊?
「戒備!」得罪了伊克的首領提醒大家。伊克睜開眼,站起身,穿上隱形斗篷消失不見。他一定會找出敵人在哪裡。這些該死的賤民果然不可
小看。就在又一個手下被射死的同時,伊克抓住這一瞬間,找到射擊者的位置,將他斬殺。
「隱形藥水?這種藥水的藥效不是只有十分鐘嗎?誰把它改良出來了?」伊克冷道。「也許,這群人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如果能夠將他們收為
已用的話,倒是一支不錯的武力軍。就是不知道他們聽不聽話了。」
「殿下,有敵人。」首領二號神色恐惶,胡亂地叫喚著。這些人能夠將他們悄悄消滅,他的小命隨時都有可能被了結。不甘心!他不想死得這
麼窩囊。
隱形中的伊克踢了他一腳,用看臭蟲的眼神看著他。這個蠢貨!只要不是白癡,誰不知道有敵人靠近。「獵殺十人,我封你為騎士。」如果不
是看在他還算忠心的份上,他真想親手解決掉他。
十人?首領二號被騎士的名號迷了心智。他如此辛苦地巴結伊克,就是為了當上騎士。如果只殺十人就能夠達成心願,他就拼了!
魔法師一方越戰越勇。他們幾乎百發百中,極少失手。只有幾個不小心的人被伊克一方的戰士暗算至死。
半個莫利時後,伊克一方已死五百人,魔法師一方已死二十幾人。伊克沉不住氣了,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暗殺死去,他們
就倒在他的面前,模樣狼狽。他決定掏出另一件秘密武器,後果就是會讓這裡的人全軍覆沒。但是,就算他不使用它,這些人也堅持不了多久。既然如此,何不同歸於盡?
就在他作出決定的時候,魔法師也做出決定:撤退。走之前,莎娜告訴過他什麼時候應該撤退,什麼情況應該繼續攻擊。這是心理戰術。可惜
他還是晚一步,伊克首先召喚出自己的飛禽魔寵,騎上它的背,掏出一個小東西。
「不好!」魔法師大吼一聲。雖然他看不到伊克的舉動,但是他們能夠看到他的魔寵。莎娜小姐說過,伊克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他不會逃跑。一旦他做出這種舉動,就代表著他會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怎麼了?首領。」身側的人不解地問道。
魔法師心如死灰。怎麼了?我們都要去見光明神了。他沒好氣地想道。
「該死的賤民,去死吧!」伊克的魔獸是一隻飛鷹,約七階,實力不弱。黑鷹躍上天空,身姿平穩。它扇動著大翅膀,保持著飛行高度。伊克
將手中的東西扔下去,冷笑數聲,駕著魔寵逃離此地。他準備和另一支部隊匯合。至於他帶領的這支小部隊,就當做為國犧牲了。
一顆黑色的珠子慢慢地墜下,魔法師等人認命地等死。不料,珠子在半空中遇上變故。一隻龐大的飛禽魔寵用爪子抓住它。然後藐視地瞪了魔
法師一眼,扇動著大翅膀離開此地。
「那是莎娜小姐的魔寵。」一個戰士擦拭額間的冷汗說道。其他人翻了翻白眼,心道老子眼睛沒瞎,認識它是莎娜小姐的魔寵。
「現在怎麼辦?」有人指著還在潛伏的對手,詢問魔法師。魔法師嗜血地舔了舔嘴唇,雙眼閃過幽冷的光芒,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絞殺
他們。」
於是,殺戮繼續進行。沒有統帥的敵人更好解決,他們如同一盤散沙,任他們捏圓捏扁。解決掉最後一個人,他們回到死城。他們沒有發現這
些屍體的數量不對勁。至少少了一百多個人。那麼,這一百個人去了哪裡?
在死城東面的森林裡,一支萬人部隊正在慢慢地匯合。他們身穿著統一的軍裝,配戴完整的裝備。統領他們的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他
全身上下都籠罩在盔甲裡,手裡握著長劍。他和四大統領商量著對策,決定著攻擊的方向。少年身姿卓越,氣質優雅,是一個常年居於上位的
人。他不擅長打仗,所以沒有說話,一直在仔細地聆聽別人的意見。
「二王子殿下在這個位置,我們此時在這個位置。我們應該馬上和他匯合,要知道他才帶領一千多人,如果和敵人對上,會十分危險。」統領
一號在地面上比劃著。為了預防被人發現,他們沒有點燃火堆,而是使用火系魔法照明。
「我明白你擔心二殿下。但是我相信,殿下他聰明機智,一定有辦法保護自己。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用最快速的方法打贏這次戰鬥。我覺得
我們應該穿過這裡,進入死城,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今天色已晚,二殿下在水裡下的毒應該開始起作用了。」統領二號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確定他們中毒了嗎?如果他們沒有中毒,或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深,你怎麼解決他們?我們這裡一萬人,他們也有一萬人,如果硬碰硬
,我們毫無把握勝利。而且,你知道為什麼歷代國王都無法解決死城嗎?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凶神惡剎的殺戮者,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
就是死城裡面有一個機關,一旦闖入這裡,沒有人能夠活著出去。所以,我們應該想辦法將他們引出來。」統領三號說出自己知道的內幕。
少年吐出一口濁氣,做出決定:「你們兵分三路。一隊,派出擅長暗潛的戰士打探死城裡的情況。二隊,想辦法和伊克的人聯繫上。三隊,讓
土系魔法師開路,想辦法離開這座森林。」他們沒有發現嗎?這裡是魔獸森林。雖然魔獸的實力低階。但是誰也不能夠保證沒有意外發生。
「是,殿下。」他們整裝待發,反覆檢查配帶的用具和武器,然後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少年領著大家前行,沒走多遠,他們感覺到天空中
有異樣。
「潛。」少年發號施令。一萬人在森林中隱藏起來。天空上有飛禽魔獸的氣息。難道他們被發現了?他們是帝國的飛禽部隊。這些人皆有高階
魔法師或斗師以上的實力,魔寵至少是五階。為了不讓敵人發現,他們從翻過了這座山。這裡距離死城還比較遠,他們不應該這麼快發現他們。
在天空中飛翔的魔獸降落下來。其主人先是觀望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影,他才從它的背上跳下來。他點燃火堆,處理自己的傷口。剛才,不
知道誰誤傷了他的手臂,使他戰鬥力大降。在火光的照映下,少年等人看清楚他的樣子。
「你受傷了?」少年從黑暗中走出來。他靠近他,檢查他的傷口。手還沒有伸到他的身前,便被他推了一把:「離我遠一點。」
樸實的房間裡,莎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她接收到鸞歌的信息。鸞歌說,有人混入死城,讓許多人離奇死亡。莎娜從床上跳起
來,穿上鞋,來不及披上外套,奔向信老的房間。此時,信老也接收到消息。兩人匆匆趕去議會大堂。
數十個人坐在大堂裡,一個黑衣男子跪在他們的面前。他眼神狠毒,雖然被全身捆綁,但是還是不肯乖乖聽話。他是混入死城的人之一,在襲
擊別人時被伏。不管他們怎麼審問他,他都不肯說實話。
「傷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什麼時候發現的?」莎娜繞著俘虜走了一圈,疑惑地問其他人。她在心中分析此人。面對著這麼多人,他面不改
色,可見是一個有膽當的人。身體很結實,傷口大小無數,想必經歷過許多次戰爭。在這麼多次戰爭中活著回來,一定會被重用。所以,他至
少是一個大隊長。
如莎娜所料,這個人就是得罪了伊克的首領。他們乍死,混入死城,是伊克的主意。當伊克經過他的身邊時,對他下達的命令。因為伊克知道
,在這些首領當中,只有這個人有領軍才能。
聽到莎娜的問題,有人回答道:「傷了二十人,死了三十人,半個莫利時前發現了他們。」
信老皺了皺眉頭。有敵人混入死城,那麼很多機密不能再隨便吐露。說不定在場的人當中就有對方的暗伏高手。「你們都退下吧!」信老揮了
揮手,「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我們。」
一個莫利後,大炮的聲音從東面森林處傳來。伊克和那位神秘的殿下開始正面攻擊死城。莎娜和信老猜測出大概情況,卻沒有想到他們會從這
裡開炮。要知道這個位置並不是攻擊的最佳方位。
「聲東擊西?」莎娜疑惑地想道。在不瞭解主帥的情況下,她不敢隨便做出判斷。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知已知彼。沒有和信老打招呼,她
駕駛著鸞歌前往最前線。
對手出奇不意,信老一方一時調動不了這麼多人。他們把主要的兵力放在城門這個方向。所以,剛開始,他們處於劣勢。
幾**炮連響數聲,雖然抵擋他們的人實力不弱,但是還是受了重傷。莎娜趕來時,場面混亂。她和信老都想到對方使用了飛禽軍團,來不及
組織和他對抗的飛禽兵力,便受到他們的攻擊。
她施展了一個土牆術,把被攻擊的人保護起來,讓他們有時間撤退。魔法炮不停地攻擊土牆,連轟幾下,使其破滅。莎娜不停地施展,用讓對
手目瞪口呆的精神力和他們耗時間。
她沒有出面,就隱藏在暗處。她在人海中尋找對方的主帥。掃過伊克,掃過幾大首領,最後將目光定在全身都罩在盔甲裡的少年的身上。她隱
藏起來,朝少年躍去。很容易地,她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控制起來。
突然,他大叫一聲:「有人!」站在他身側的人馬上反應過來,揮著劍朝他身後砍去。
莎娜後退幾步,暫停行動。他不想要命了嗎?難道他故意以身作餌?不對!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不是主帥,而是小兵假扮的。真正的主
帥在哪裡?為什麼她能夠感覺到一股視線一直在盯著她?是誰?是誰能夠看見她的身影?
莎娜想暫時撤退,反正她想救的人已經安全離開,留下的只有一堆屍骨。但是,她的手臂被人抓住。
她被人抓住了?她明明使用了隱形藥水,誰能夠看見她?還是,對方具備識破隱身術的秘密武器?在那人抓住她的那一瞬間,她先是反勾手,
輕推,脫落對方的控制。她彈起,退後幾步,面對著他。
這個人穿著一身盔甲,手中握劍,靜靜地看著她。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輕歎一聲,眼中閃過無奈的神色。「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會遇上
她?她在這裡擔任了什麼樣的角色?難道,他竟要與她戰鬥嗎?不見面,便想念。再見時,卻是這般狀況。
莎娜淡淡地看著他,輕笑一聲,道:「你又為什麼在這裡?」不需要看他的容貌,只憑著這股好聞的茴香味道,她就知道他的身份。難道他們
要在這裡分一個高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