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的貼身婢女
鏡易得知布魯可芬已經收到木牌。(小說~網看小說)放下心中大石。他留在莎娜的居室裡安心養傷,日子休閒。每天吃著莎娜親手準備的肉羹,睡著軟綿綿香噴噴的大床,凡事都有一個溫柔的美人代勞,過得比他以前還要舒坦。當然,每天晚上他就不覺得舒坦了,因為……
因為他必須和那個美人同床共枕。床這麼大,就算他們同睡也不會有碰觸的機會,可是他還是覺得不自在。夜晚,美人就在他觸手可得的地方滾動著身子,身上穿著足夠讓天使墮落的睡袍;早晨,他會看到美人睡眼朦朧的樣子,每天都會上演一出賴床記。他只求自己的腿傷能夠早點痊癒,否則他擔心自己會化身為狼。
他急切地想要離開這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些貴族少年。如果他不出現,那些被扣留在護城府的貴族少年們就無法離開,這個案件無法審核。他不擔心貴族少年們會玩什麼花樣,他擔心的是宏諾魔武學院院長賀樞多。
他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天天躺在床上數著手指頭過日子,心中急燥無比。莎娜明白他的心思,製作了連環扣和拼圖給他打發時間。他才安靜下來。
銀色的月光灑向窗台。寂冷的夜間清涼幽靜。蟲鳴,蛙叫。窗外的大樹搖動著手臂,用手指拍打著窗戶,在這個寂靜的夜間格外清楚。月色照耀著床上的人兒,為他們增添了幾分甜蜜和夢幻感。
呼!均勻的呼吸聲打破了夜間的空寂,可見他們睡得很熟。少年的身體有些僵硬,他從入睡時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也不覺得累得慌。少女表情甜蜜,想必夢見了自己非常喜歡的東西。
畫面很美,卻有點不協調。如果少年能夠抱著少女入睡,想必就完美了。就在兩人皆陷入睡夢中時,一道敲門聲突然響起,使他們在沉睡中皺起了眉頭。
敲門聲續響了五下,兩人仍然沒有清醒。敲門的人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他一直敲下去,直到第三十下時,莎娜醒來。鏡易在對方敲第七下的時候就清醒過來,他本想叫醒莎娜,但是想到自己不能夠讓別人發現蹤影,他只得強行忍受這道難聽的噪音直到莎娜醒過來。
莎娜睜開眼,迷濛的雙眼裡閃過不耐煩的神色。她坐起身,爬下床,將床簾放下來,打開門不滿地看著來人,道:「什麼事?」
門外,一個女奴隸卑微地彎著腰肢,緊張地對莎娜說道:「主人。有人拜見。」
哪個神經病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拜見別人?莎娜火大地想道,她向女奴隸詢問了對方的容貌和特徵,聽完她的描述後,莎娜明白了對方是誰。她讓女奴隸先接待他,然後換好衣服走去前堂。
來人是護城府裡的管事,也就是鏡易的管家。他告訴莎娜,那些貴族少年們差點被人暗殺,幸好他們提前做了防備,才沒讓未知的敵人得手。他來此的目的是告訴莎娜,他決定把他們送往檢察院,以確定他們的生命安全。
莎娜向他打聽了具體的情節,最後認同了他的作法。她走回房間,在打開門的時候她感受到了異樣。她立即防備,武器緊握在手裡,正欲做出攻擊時,她看清楚了面前的狀況。她緊急地收回鋒利的飛刀,然後跨進門口。
房間內,一個清俊的少年面露敵意地看著鏡易,鏡易也防備地看著他,以他們的陣仗來看,想必馬上就要開打。莎娜出現後。兩人收斂殺氣。
莎娜撲向大床,翻身面朝棉被,伸了一個懶腰。她沒有注意自己所躺的位置離鏡易不遠,也就是說她居然毫無防備地在一個男人面前展露嬌態。因為睡眠不足,她精神不佳,聲音低啞。她歪著頭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少年,淡道:「有什麼事?」
科蘭單膝著地,行禮,然後站直了身體。他答道:「學員們被人攻擊,重傷十五人,輕傷三人。幸好老師們隨時保持警惕,不然他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他淡淡地看了鏡易一眼,心道:這個男人是老大的心上人嗎?她什麼時候和這位王子勾搭上了?難道老大想當王妃?這可不像聰明的老大會做的事情。
被人攻擊?從莎娜的黑眸中閃過一道尖銳的光芒。她坐起身,示意科蘭說下去。據科蘭描述:今夜,二十五個黑衣人躍進貝基魔武學院,他們避開老師的居所,進入學員宿舍攻擊學員。幸好最喜歡和學生打成一片的火系魔法導師在那個開生日宴會的學員那裡入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稟報完這件事後,莎娜讓科蘭增加人手留意學院,然後打發他離開。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睡意全消。聯想到貴族少年們也被人攻擊,莎娜猜測是宏諾學院那個老匹夫在作怪。他的兒子死得奇怪。按道理說,這個紈褲的身上應該有很多附魔道具,他不會死得這麼容易才對。這件事情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真不明白這個老匹夫為什麼會這麼心急,難道他沒有長腦子嗎?
「啊!」莎娜躺在床上干叫喚,她開始滾被單。將整具身體都裹進被子裡,她陷入黑暗中思索著問題。越思考,她的大腦越混亂。簡直讓人抓狂!
鏡易輕笑地看著她頭痛的模樣,輕咳了一聲。示意她這裡還有一個活人。莎娜坐起身,她爬向鏡易的身旁和他並肩而坐,她將頭放在雙膝上靠著,輕聲說道:「你應該派人檢查過那個死人的屍體吧!情況怎麼樣?」
鏡易將頭抵在牆上,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如他們所言,凶器就是那把劍。」可是,他卻認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非常瞭解死者,他是宏諾的太子爺,身上寶貝無數,一把小小的劍根本無法將他殺死。可是,如果兇手不是那幾個少年,又會是誰呢?他有什麼目的呢?被殺一方是宏諾的太子爺,疑凶是貝基的學員,造成的後果就是這兩個學院將發生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戰。
難道有人希望這兩所學院戰得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他們的實力受損,最有可能得到好處的人會是誰呢?如果往這方面想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事實上,想讓這兩所學院消失的人實在太多了,比如說各大學院和各大貴族。
鏡易和莎娜面面相覷,他們皆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頓時,他們一時無話。莎娜揮了揮手,魔法燈熄滅。兩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銀色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
「大王子殿下,你的管家要將他們轉移到檢察院。你怎麼看這件事情?」莎娜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檢察院的主事人是一個清正廉明的紳士。如果老管家要將他們轉移到那裡,你完全不需要擔心他們的安全。」
後半夜,莎娜和鏡易都無法入睡。他們交談了一個晚上,交談的主題太繁雜,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留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天剛亮白,莎娜迫不及待地朝學院奔去。到達學院後,她見到大家相安無事,這才完全地放寬心。
希爾斯召集導師們召開大會,他們詳細地分析了這件事情。最終,他們做出和莎娜同樣的猜測。脾氣暴燥的老師們吵著鬧著要去宏諾找麻煩。被莎娜和希爾斯阻攔。
莎娜讓受傷的學員們繞著幾條熱鬧的大街逛了一圈,有意無意地將昨夜被神秘人攻擊的事情宣揚出去。心疼平民學員的平民們到處宣揚此事,很快各種版本從人們的口中溜出來。莎娜還安排了一部份平民學員故意找宏諾學院的學員們的麻煩,並拿這件事情做借口。
將事情鬧大,莎娜料定宏諾學院不敢再出黑手。
按理說,鏡易沒有回去,這個案件就沒有人審理。但是,莎娜將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以至於引起國家高層的人關注。兩天後,審理此案的人做出判決:多拉先生等人殺害亞爾先生,惡證確鑿,判其死刑,五天後處斬。
事情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打亂了莎娜的計劃。她料想宏諾學院的院長一定給高層施壓,讓其不得不這樣判決。看來,這些貴族少年們的家族已經放棄他們了。
他們是貝基魔武學院的學員,殺了他們就像打了貝基一個大大的耳光,這是希爾斯等老師和莎娜無法接受的事情。不過,他們也不能衝動。因此近段時間,學院內的氣氛非常壓抑。
貴族們自憐,擔心自己會步上他們的後塵。平民們雖然討厭貴族,但是卻不想學院因為這些貴族蒙羞。希爾斯等老師焦急地想著辦法。但是,雖然他們也是貴族,卻是不起眼的小貴族,根本找不到勢力和宏諾對抗。
莎娜並不著急。如果到最後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話,大不了劫法場。反正,她絕對不允許這些人因此而死。
艷陽高照,灼熱的太陽就像一個大火爐,人們如同鍋裡的迷你蟲,被它烤得焦燥痛苦。繁鬧的街道上,身穿著藍色格子裙的少女埋著頭入神地思索著難題。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靠近她,將手伸入她的包裡,這時,一隻細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乞丐少年驚惶地抬起頭,他看到那個黑髮少女仍然處於走神狀態。那麼,拉住他的手的人會是誰?
「不許靠近娜娜。」一個年約五歲的孩童從莎娜的身後走出來。他的嘴裡吮著左手食指,右手緊緊地抓住乞丐少年。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撲扇撲扇地眨動著。他歪著頭口齒不清地說道。
乞丐少爺惡狠狠地看著孩童,孩童不悅,他加重了力度。從乞丐少年的手臂上傳出卡嚓的聲音,他慘叫一聲昏迷過去。孩童放下他的手,不悅地眨了眨眼睛,重複地說道:「不許靠近娜娜。」
「嗯?」莎娜被楊楓的聲音叫回了神。她低下頭看著楊楓,在心裡回想著她什麼時候把他帶出來了。難道這個小子跟蹤她?真是利害,她居然沒有發現。「小楓,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其實就算楊楓不出手,只要乞丐少年將手伸入莎娜的口袋,她就會馬上發覺。這種小茅賊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辣子雞!」一道陽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莎娜轉過頭,見到來人時面露驚色。他怎麼來了?難道他來找鏡易?
布魯可芬走向莎娜,他笑著重複一遍:「我想吃辣子雞,你願不願意招待?」昨天聽她說了一些有關她和爺爺的生活鎖事,他便留心了。他很想知道能夠被爺爺讚不絕口的辣子雞和火鍋是什麼東西。這不,今天他就找上門來了。
「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不過我還沒有準備材料,不知道高貴的貴族少爺願不願意同行呢?」莎娜拉著楊楓的手走近布魯可芬,俏皮地笑了笑。
布魯可芬身穿著紅色襯衫和休閒褲,皮膚呈古銅色。他身高一米八五,體格健壯。陽光下,看著他的笑臉,頓時感覺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他們一起去買菜,談天說地,中途布魯可芬將楊楓搶過來抱著,不讓莎娜花費力氣。
「差點忘記了!」布魯可芬拍拍額頭,頭痛地說道:「我有東西給你。」他掏出一個布包。莎娜接過來打開它,只見裡面躺著幾根銀針。「因為某些原因,我從宏諾院長的兒子的屍體上找到這個東西。」
莎娜沒有問布魯可芬怎麼得到這個東西,因為這並不重要。她相信布魯可芬不會欺騙她。屍體的大腦裡有銀針,這說明什麼?說明死者的死因極有可能不是劍殺,而是其他。
莎娜將東西收起來,暫時遺忘此事。她帶著布魯可芬去居住的小院子裡。她回來時,奴隸們已經準備好晚餐。她讓他們收起來,然後鑽了廚房。進去前,她讓布魯可芬和鏡易見了面,然後退出他們的視線。
楊楓寸步不離莎娜,被夏蒂安恥笑。這兩個小孩子總是吵吵鬧鬧的,讓這個小院子多了幾分生趣。
沒多久,莎娜的七菜一湯上桌,他讓所有的奴隸和僕人退下,並不讓夏蒂安和楊楓在場。莎娜將食物端入臥室,方便受傷的鏡易食用。
布魯可芬將鏡易抬下床,放在椅子上。三人圍桌而座。就在兩人看著桌面上的菜露出垂涎的神色時,莎娜阻止了他們欲將伸出刀叉的手。她拿出幾雙竹筷,示意這才是吃這桌菜的工具。
布魯可芬露出明瞭的神色,他笑道:「你是不是想看我們出醜?」
莎娜撫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歎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好利害啊!」
「撲哧!」鏡易輕笑出聲。他輕咳一聲,朝飯菜嚕嚕嘴,道:「再不吃就涼了。」
莎娜不再逗弄他們,她認真地做了示範。布魯可芬見她動作輕巧,以為很容易學會。他信心十足地提起筷子夾向一塊豆腐。嘩!豆腐滑落到桌面,汁液濺到布魯可芬的衣袍上。
「可惡!」布魯可芬含笑抱怨,他幽怨地看著莎娜,用眼神探訴他的不快。
莎娜再次講解了一遍,布魯可芬很快就掌握到方法。接著,他愉快地用餐。鏡易剛要提起筷子,莎娜阻止了他。她將菜品夾到他的碗裡,讓他用勺子吃。她不想鏡易把汁液沾到衣服上,這樣他們又會面臨尷尬的場面——換衣。
布魯可芬含著青菜用詭異的眼神打量著莎娜和鏡易,心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有問題!等鏡易學長傷勢養好,我要嚴刑逼供。
鏡易被布魯可芬的灼熱神線瞪得神色僵硬。他知道布魯可芬一定誤會了。可是他又不能當著莎娜的面解釋清楚。昏!誰讓傷員沒有地位呢!
「呀!」莎娜驚呼一聲,她懊惱地嘟著嘴說道:「我忘記一件東西了。你們等一下。」她從空間戒指中掏出幾瓶美酒,搖了搖酒瓶對兩位男士說道:「怎麼樣?比一比誰更利害如何?」
「求之不得。」莎娜剛陶出酒瓶,愛酒的布魯可芬便聞出了其中的美妙味道。他從她手中奪過酒瓶,迫不及待地打開它,陶醉地聞著酒香。
鏡易無奈地笑了笑,開玩笑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因酒壞事。」這一句話,竟像預言一般,料中了布魯可芬的未來。
「喂!」布魯可芬抱著酒瓶不悅地看著莎娜,他朝她的臉指了指,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呢?摘下摘下,我們喝酒。」
鏡易期待地看著莎娜。他也想知道那張面紗下到底是一張什麼面容。這些日子以來,她白天露著面紗,晚上戴著面具。她到底在掩藏什麼?
莎娜摸了摸臉,左右為難。這兩個男人都值得信任,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如此掩飾,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可是,這張臉真的太嚇人。每當她照鏡子的時候,她會懷疑她是不是人類。真的要掀開嗎?
「你在猶豫什麼?難道你真的長得很難看?可是你小時候長得還行啊!難道這些年你越長越難看了?」布魯可芬靠近莎娜的臉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