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回家
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緩緩地走過來。他的身後跟著一支百餘人的小隊,這些人粗蠻地扛著幾個少年少女。陷入昏迷中的少年少女們像是被施了重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無』注視著莎娜的一言一行,失望地發現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彷彿他這樣做才合她的心意。「我的人換你的人,這筆帳很划算吧?」她的手下全是精兵強將,他就不相信她捨得遺棄他們?如果她捨得的話,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莎娜粗魯地推開半死半活的魔虎,輕柔地將赤牙的身體放平,細心地檢查他的身體。還好,赤牙雖然中了很嚴重的毒,但是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想把他的身體變回以前那樣完美無暇就有點難度了。她為赤牙披上一床薄單,再把殺得眼紅的銀紅召喚回來守護著他。銀紅不樂意了,他才不想當保姆。
莎娜的態度讓無失控。無咬牙切齒地道:「殺!」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最好不要懷疑他說的話。否則……她一定會後悔的!
殺字一出,莎娜站起身,她笑看著魔狐,優雅地吐出兩個字:「你敢!」頓時,殺氣直衝天間。黑暗氣息從她的身上湧了出來,將方圓幾里的人壓制得無法呼吸。也在同時。魔獸們停止了殺戮,它們戰戰兢兢地看了莎娜一眼,最後留下爪子下的獵物朝回家的路上竄去。轟轟轟!魔獸大軍造成的轟動比來的時候更強烈。它們來時,氣勢震天;此時離開,心裡恐慌的它們的氣勢可以用轟天來形容。九死一生的倖存者全身發軟地躺在地面上。他們已經沒有戰鬥力,這個時候他們幫不上主人的忙了。
活過來了!慶幸是他們此時唯一的想法。
三個莫利時未到,魔獸軍團猛然離開,這與莎娜突然散發出來的讓人窒息的殺意有關。九階以下的魔獸還沒有智慧,它們分不清這道殺氣是不是爭對它們,只能憑借感覺來判斷。
莎娜黑線。這幫沒腦子的傢伙,他們就這麼跑了?那豈不是……豈不是要麻煩她親自動手?這樣很累的,她想置身事外啊!莎娜沒料到魔獸軍團連她的氣息都承受不住,見到它們撒腿逃走後,她愣了愣。就在這個時候,黑暗氣息消散。在場的其他人貪婪地吸收氧氣。
魔狐是無最得力的助手,無的一個眼神便能讓他明白他的意思。此時,魔狐狠決地抓過一個少女的身體,眼見他就要扭斷她的脖子。
刷刷刷!數十把飛刀圍作圓形狀射向魔狐。魔狐的手法很快,眼看他手中那個如花兒一般嬌艷的少女就要與世永辭,但是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快。魔狐來不及做什麼,莎娜的飛刀已經靠近他的身前,魔狐那雙藍色的眸子閃過得意的神色,他將少女的身體拉過來為他擋刀。
莎娜的瞳孔睜大。該死!他居然用香雪來擋刀,真是卑鄙!她隨手一揮,一個冰系魔法速成,襲擊魔狐的飛刀變成一塊塊呈石頭狀的冰彫落向地面。魔法成功施展,莎娜輕呼一口氣。可惡!如果她的寶貝們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莎娜施展的冰系魔法是初級魔法,殺傷力不大。但是無,魔狐,還有關注著他們的戰鬥的人僵住了。瞬發魔法?他們眼花了嗎?這個女人才多大,她怎麼可能完成連魔導師也無法做到的瞬發魔法?還有,她施展的是冰系魔法?她是三系魔法師?天!無的心涼了半截,不能放這個女人離開,一定要殺了她,不能讓她成長得更加強大!
無對魔狐道:「將這些人全部殺了。」魔獸大軍已經離開,她失去了和他討價還價的資格。現在這些人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
莎娜淡淡地看著魔狐,再掃了一眼『無』此時所在的位置:「你確定?」難道他們沒有發覺到不對勁嗎?一直站在同一個位置的他們沒有發覺這裡的風景變了嗎?難道他們以為她剛才真的是在和他們捉迷藏嗎?她可沒有這個閒工夫。她一來到這裡,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佈陣。
意思是說,她已經在這裡布下了一個迷陣。隨著她心中所想,這裡的環境就會發生改變。比如說,她現在心中所想的是——沙漠。佈陣時必須集天時,地理,人和於一身,有一點偏差都不行。運行迷陣需要一點時間,現在時機已到,莎娜勝券在握。
黃沙滾滾。一股悶熱的氣息撲入他的身體中。他彷彿感覺到頭頂上有一輪火紅的太陽。開什麼玩笑?他清楚地記得現在是晚上。哪來的太陽?
他站在黃沙中一動不動,過一會兒。他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惱怒地看著面前的場景。這是什麼?這是哪裡?他怎麼到了這裡?難道中了對方的空間魔法?不!把別人轉換到另一個地方的空間魔法至少是高級魔法,她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無』查看四周的環境,他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漠海,心中憤恨難當。魔女,你最好不要落入我的手中!不然,我一定把你拆筋拔骨。我不會死!有他在,我一定不會死!魔女,你打不倒我的。我還沒有看見你收下我『大禮』時的表情,我怎麼會死?
一陣大風捲過,再次看向『無』所站的位置時,那裡已經沒有人影。難道,他真的逃出去了?
「怎麼回事?」眾人陷入恐慌中。「黃沙?」這裡應該到處都是大山,而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漠。他們在做夢嗎?身體上的疼痛感覺告訴他們,這不是夢。他們快瘋了!他們不要再面對這個瘋女人!這個比惡魔更可怕的女人太詭異了!
莎娜才不會在乎這些小蝦米的死活。她無視他們的掙扎,讓鸞歌和銀紅照顧赤牙及香雪等人,她的心思全放在無,魔狐,魔虎身上。可是,她並沒有找到他們的人影。
不對勁!他們陷入迷陣中,應該受她控制,但是莎娜無法找到他們的身影,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逃走了。
怎麼可能?誰能破解中國引為以傲的陣法?難道這裡還有高人?莎娜再三確認,最後不得不確定他們已經逃走。她不甘心,但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好吧!咱們的帳以後再慢慢清算!莎娜在心中對無宣戰。
在由光禿禿的石頭堆積而成的高山下,一個穿著破舊衣衫的老頭躺在地面上喝著裝在葫蘆裡面的酒。他享受著酒的香醇,對他隨手救下的幾個人不理不睬。
「多謝您老再次出手。」一個全身都罩在黑篷裡的面具男人恭敬地對老頭說道。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才救你這一次,老頭子可不想成為你的打手。既然你沒事。就滾吧!」老頭不耐煩地揮揮手。
魔狐被老頭不客氣的言語惹怒,他作勢想收拾老頭。這個老傢伙,他居然敢對主人這樣說話,真是該殺!『無』來不及阻止他,他就被老頭隨手一揮扔了十米遠。
老頭不再看三人一眼,繼續飲著自己的美酒。『無』明白老頭厭惡自己,不敢再多留,帶著魔虎和魔狐離開。魔虎被莎娜連刺兩刀,只能讓魔狐背著走。『
『無』踏出幾步,老頭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他淡道:「不要再打那個丫頭的主意,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淡淡的一句話,使『無』無法平靜。從小時候起,每當他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這個老頭就會出現解救自己。如果他沒有生命危險,不管他受了什麼程度的侮辱老頭都不會出現。他應該算得上是他的保護神吧?可是,為什麼他這麼在乎那個女人?難道那個女人是他的什麼人?有一種叫嫉妒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中。老頭不提還好,經他這麼一提他對莎娜的恨意更加深刻。
這個女人害他損失了一半的武力,他會放過她嗎?他恨不得將她切成肉末。等著看吧!戰鬥才剛開始!現在談論誰勝誰敗還為時過早!
『無』離開後,老頭睜開了眼睛。他輕輕地歎息一聲,望著天空中的圓月回想著一些很久遠的事情。他還沒有老眼昏花,剛才那個女孩施展的是只有一個叫華夏國家才會出現術法。那麼,那個女孩一定跟他有關。老傢伙。你放心,我會幫你照看你的後人的。老頭仰頭大飲一口美酒,連呼:「好!好!」
某山頂上,白衣翩然的他俯視山下的『景色』,他上揚著邪媚的唇角,紫色的雙眸裡跳躍著灼熱的光亮。整場戰鬥他都看在眼裡,他又多知道了一點關於她的事情。冰系,火系,雷系,空間系,光系。這個女人居然是五系魔法師。可怕!他突然有一種遇上對手的感覺。
如果他們真的成為對手,勝利的一方會是誰?
「為什麼我這麼排斥這樣的假設?難道我不想成為她的對手?也對!這個女人這麼變態。如果真成了她的對手,我也太倒霉了。」
山下佈滿了魔獸和人類的屍體,這場小規模的戰鬥足夠稱得上一場小戰役。人類死亡人類達五百人,重傷人數達六百人,輕傷人類達二十幾人,毫髮無傷者零人。魔獸死亡數達九頭,重傷數達二十五頭,輕傷者達一百頭,其他的都毫髮無傷。
赫博不知道的是,這些重傷的人和輕傷的人都會變成死亡的人。因為他們走不出這個迷陣。
紫色身影看著莎娜離開的方向淡道:「女人,你可知道你又欠了我一次?」魔獸弄出這麼大的響動自然無法瞞住別人,如果不是他派人把那些高手引向別處,莎娜的秘密早就曝光,她以後就別想有安樂日子過。說不定,嫉妒她才華的『高手』們會在她強大之前將她抹殺掉。所以,赫博說莎娜欠她一次毫不誇張。
紫色的長髮隨風飛揚,優雅的迷人的紳士笑容慢慢消失,他抬頭看著天邊的月兒,眼眸變得陰沉。「應該回去我的世界了!」他扯下身上穿的白色衣服,露出一套全身漆黑的盜賊服。纖細的長指盤起紫色的長髮,將它們放入一塊黑色的布巾裡。為了安全起見,他再套了一個黑色的帽子。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把匕首和一瓶易容藥水,最後收起身上的所有裝飾物。做完這一切,那個溫柔優雅的花少赫博已然不見,他已經變成了黑夜殺手。
咻!只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身影消失。這樣的速度不次於莎娜的輕功。
他是怎麼做到的?異世難道有不次於輕功的功夫秘籍?
某某山頂,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看著血腥的戰場,他哈哈大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老頭是瘋子。看到如此淒慘的場面他居然還笑得出來?老頭的身後跟著一個灰髮灰須的老頭,他震驚地看著山下的『風景』,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這……真是她做的嗎?她怎麼做到的?她帶了多少人馬才能把這裡弄成這樣?
他們也被赫博的手下誤導了方向,幸好他們及時反應過來,不然他們哪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場面。僅僅想一想這場龐大的『小』戰役的戰況,那顆不再年輕的心忍不住澎湃起來。
「好!幹得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很好!」白髮老頭哈哈大笑。老頭此時很愉悅。原本還擔心她的心腸太軟,成不了大事。現在看來,他不用擔心了!這孩子,可以培養。
灰髮老頭和白髮老頭的想法不一樣。在他看來。莎娜小小年紀如此狠決,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她變成了一個大魔頭,華月大陸的人們就要遭殃了。
山間小道上,一個長相平凡的少女坐在地面上,嘴裡含著草根,她幽幽地看著躺在她身側的美人們,雙眼含著淚花。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大鳥道:「你能馱五個人嗎?」
大鳥不停地搖頭:「吱吱。」不行!主人,鸞歌還小,不能馱這麼多啦!
「果然還是小鴿子貼心啊!五個,說定了。」莎娜笑道。九個人,鸞歌馱五個,銀紅馱二個,月月馱二個。這樣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莎娜大吼一聲。
於是,夜色不錯的晚上,一個開朗活潑的少女在前面跑著,幾隻魔寵在後面追著。他們在心中報怨連連。如果他們此時可以開口說話的話,他們一定會在莎娜耳邊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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