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貧富法第四十一「真人前,子連時來學道,實已畢足未邪?」「今天師不復為其說也,以為已足,復見天師言,迺知其有不足也。今意極訖,不知所當復問。唯天師更開示其所不及也。」「行,真人來。〈起〉天下何者稱富足,何者稱貧也?」「然,多所有者為富,少所有者為貧。」「然,子言是也,又實非也。」「何謂也?」「今若多邪偽佞盜賊,豈可以為富邪?今若凡人多也,君王少,豈可稱貧邪?〈止〉」「愚闇生見天師有教,不敢不言,不及有過。」「子尚自言不及,俗人安知貧富之處哉?」「今唯天師令弟子之無知,比若嬰兒之無知也,須父母教授之乃後有知也。」「善哉,子之言也。太謙,亦不失之也。諾。真人自精,為子具言之。〈起〉富之為言者,迺畢備足也。天以凡物悉生出為富足,故上皇氣出,萬二千物具生出,名為富足。中皇物小減,不能備足萬二千物,故為小貧。下皇物復少於中皇,為大貧。無瑞應,善物不生,為極下貧。〈止〉子欲知其大效,實比若田家,無有奇物珍寶,為貧家也。萬物不能備足為極下貧家,此天地之貧也。〈起〉萬二千物俱出,地養之不中傷為地富;不而善養,令小傷為地小貧;大傷為地大貧;〈止〉善物畏見,傷於地形而不生,至為下極貧;無珍寶物,萬物半傷,為大因貧也。悉傷為虛空貧家。此以〈起〉天為父,以地為母,此父母貧極,則子愁貧矣。與王治相應。是故古者聖王治,能致萬二千物,為上富君也。善物不足三分之二,為中富之君也。不足三分之一,為下富之君也。無有珍奇善物,為下貧君也。萬物半傷,為衰家也。悉傷為下貧人。古者聖賢迺深居幽室,而自思道德,〈止〉所及貧富,何須問之,坐自知之矣。」「善哉善哉!今唯天師幸哀帝王久愁苦,不得行意,以何能致此貧富乎?」「善哉善哉!子之難問也,已入微言要矣。然所行得失致之也。〈起〉力行真道者,迺天生神助其化,故天神善物備足也。行德者,地之陽養神出,輔助其治,故半富也。行仁者,中和仁神出助其治,故小富也。行文者,隱欺之階也,故欺神出助之,故其治小亂也。行武者,得盜賊神出助之,故其治逆於天心,而傷害善人也。〈止〉道者,乃天所案行也。天者最神,故真神出助其化也。地者養,故德神出助其化也。人者仁,故仁神出助其化也。文者主相文欺,失其本根,故欺神出助之也;上下相文,其事亂也。〈起〉武者以刑殺傷服人,盜賊亦以刑殺傷服人;〈止〉夫以怒喜猛威服人者,盜賊也。故盜賊多出,其治凶也。盜賊多以財物為害,故其治失於財貨也。故古者上君以道服人,大得天心,其治若神,而不愁者,以真道服人也;中君以德服人;下君以仁服人;亂君以文服人;凶敗之君將以刑殺傷服人。是以古者上君以道德仁治服人也,不以文刑殺傷服人也。所以然者,乃鄙用之也。上君子乃與天地相似,故天〈起〉迺好生不傷也,故稱君稱父也。地以好養萬物,故稱良臣稱母也。人者當用心仁,而愛育似於天地,故稱仁也。此三者善也,故得共治萬物,為其師長〈止〉也。夫欺刑者,不可以治,日致凶矣,不能為帝王致太平也,故當斷之也。今真人以吾書付有道德之君,力行之令效,立與天相應,而致太平,可名為富家,不疑也,可無使帝王愁苦,反名為貧家也。今民間時相謂為富家,何等也?是者但俗人妄語耳,富之為言者,迺悉備足也。一事不具,輒為不具足也。故古者聖賢不責備於一人者,言其不能備之也,故不具責之也。今八十一域國,物各少不備足也,不能常足也,故從他國取之也。今一家有何等富哉?真人其好隨俗人妄言邪?」「不敢不敢。」「子既學慎言,無妄談也。夫妄談,乃亂天地之正文,不可為人法,慎之。」「唯唯。今天師既加恩愛,乃憐帝王在位,用心愁苦,不得天意,為其每具開說,可以致上皇太平之路。愚生受書眾多,大眩童蒙,不知當復問何等哉?唯天明師,悉具陳列其誡。」「善哉善哉!然天法,陽數一,陰數二。故陽者奇,陰者偶。是故君少而臣多。陽者尊,陰者卑,故二陰當共事一陽,故天數一而地數二也,故當二女共事一男也。何必二人共養一人乎?尊者之傍不可空,為一人行,一人當立坐其傍,給侍其不足。故一者,迺象天也。二者,迺象地也。人者,乃是天地之子,故當象其父母。今天下失道以來,多賤女子,而反賊殺之,令使女子少於男,故使陰氣絕,不與天地法相應。天道法,孤陽無雙,致枯,令天不時雨。女者應地,獨見賤,天下共賤其真母,共賊害殺地氣,令使地氣絕也不生,地大怒不悅,災害益多,使王治不得平。何也?夫男者,乃天之精神也。女者,乃地之精神也。物以類相感動,王治不平,本非獨王者之過也。迺凡人失道輕事,共為非,其得過非一也,乃萬端;故使治難平乖錯也。天地之性,萬二千物,人命最重,此賊殺女,深亂王者之治,大咎在此也。」「今天師為王者開闢太平之階路,太平之真經出,為王者但當游而無事,今是傷女為其致大災,當奈何之乎?」「善哉,子之問也,得天心矣。然天下所以賤惡女者,本惡過在其行。」「何謂也?願聞之,試得記於竹帛,萬萬世不敢去也。」「善哉,子今能記之,天下無復殺女者也。」「唯唯。願記之,以除帝王之災,吾所樂也,以救冤女之命。」「善哉,子已得益天筭矣。」「何謂也?」「然,活人名為自活,殺人名為自殺。天愛子可為已得增筭於天,司命易子籍矣。」「不敢也,不敢也。」「無可復讓,此迺天自然之法也。然天下所以殺女者,凡人少小之時,父母自愁苦,絕其衣食共養之。非獨人也,跂行亦皆然。至於老長鉅細,各當隨其力而求衣食,故萬物尚皆去其父母而自衣食也。賢者得樂,不肖得苦。又子者年少,力日強有餘。父母者日衰老,力日少不足也。夫子何男何女,智賢力有餘者,尚乃當還報復其父母功恩而供養之也。故父母不當隨衣食之也。是者名為弱養強,不足筋力養有餘也,名為逆政。少者還愁苦老者,無益其父母,父母故多殺之也。今但為乏衣食而殺傷之,孰若養活之者,而使各自衣食乎?真人!是誠冤絕地統,民之愚甚劇也。」「今小生聞是,心大悲而恐●,知冤者誠多,當奈何哉?」「然,夫好學而不得衣食之者,其學必懈而道止也,而得衣食焉,則賢者學而不止也。當使各有所利,不當使其還反相愁窮也。」「何謂也?」「夫女者無宮,女之就夫,比若男子之就官也,當得衣食焉。女之就夫家,迺當相與併力同心治生,乃共傳天地統,到死尚復骨肉同處,當相與併力,而因得衣食之。令使賢且樂,令使不肖者且苦。比若土地,良土其物善,天亦付歸之;薄土其物惡,天亦付歸之;不奪其材力所生長也。天地尚不奪汝功,何況人乎哉?如是則凡人無復殺其女者也。」「善哉善哉,一大深害除矣,帝王太平已至矣。」「真人何以知之乎?」「然,夫父母與子,極天下之厚也,不得困愁焉,不宜殺之也。毋乃殺其子,是應寇賊之氣,大逆甚無道也。故其亂帝王治最深。夫女,今得生不見賊殺傷,故大樂到矣。」「然,子說是也,可謂知之矣。今天下一家殺一女,天下幾億家哉?或有一家乃殺十數女者,或有妊之未生出,反就傷之者,其氣冤結上動天,奈何無道理乎?故吾誠□□重知之也。夫人各自衣食其力,則令婦人無兩心,則其意專作事,不復狐疑也。苦而無功,則令使人意常不和調。此者,乃天性自然之術也。真人慎之,無去此書,以付仁賢之君,可以除一大冤結災害也。慎吾書言,以示凡人,無肯復去女者也,是則且應天地之法也,一男者得二女也。故天製法,陽數者奇,陰數者偶。大中古以來,人失天道意,多賊殺之,迺反使男多而女少不足也。大反天道,令使更相承負,以為常俗。後世者劇天下惡過,甚痛無道也。夫男者迺承天統,女者承地統;今迺斷絕地統,令使不得復相傳生,其後多出絕滅無後世,其罪何重也!此皆當相生傳類,今乃絕地統,滅人類,故天久久絕其世類也。又人生皆含懷天氣具迺出,頭圓,天也;足方,地也;四支,四時也;五藏,五行也;耳目口鼻,七政三光也;此不可勝紀,獨聖人知之耳。人生皆具陰陽,日月滿乃開胞而出戶,視天地當復長,共傳其先人統,助天生物也,助地養形也。今天地神信此家,故天地神統來寄生於此人,人反害之,天大咎之,而人不相禁止,故天使吾出此書以示後世也。事已發覺,而復故為者,名為故犯天法,其罪增倍,滅世不疑。真人慎之,自勵自勵!」「唯唯。」「子今既已發覺此事,而逃亡其書,子代人得罪坐之矣。」「不敢不敢。」「行去,各為身計。」「唯唯。」
右〈起〉分別說貧富君王行之立吉禁人斷絕地統以興男女平復王政。〈止〉
一男二女法第四十二「真人前。今天太和平氣方至,王治且太平,人當貞邪不當貞?何以當貞?」「夫貞者,少情慾不妄為也。」「噫,真人之說純。大中古以來,俗人之失也,其師內妒,反教民妄為也。」真人曰「何謂也?」〈起〉「夫貞男乃不施,貞女乃不化也。陰陽不交,乃出絕滅無世類也。二人共斷天地之統,貪小虛偽之名,反無後世,失其實核,此天下之大害也。〈止〉汝嚮不得父母傳生,汝於何得有汝乎?而反斷絕之,此乃天地共惡之,名為絕理大逆之人也。其應乃使天地隔絕,天不肯雨,地不肯化生,何也乎?」〈起〉夫天不雨,即其貞不施也;夫地不生萬物,即其貞不化也。夫天乃不雨,地乃無所生物,天下之大凶咎也。〈止〉何以為善哉?」「觀真人之說也,不順天地之教,令逆天道,不樂助天地生化,反欲斷絕之,子之吐口出辭,曾無負於皇天后土乎?」「無壯不及有過,見天師說,自知罪重不也?」「為子言,事無當反天道,而以俗人之言,不順天意,陰陽所以多隔絕者,本由男女不和。男女者,乃陰陽之本也。夫治事乃失其本,安得吉哉?」「今唯天師。當雲何乎?」「然,太皇天上平氣將到,當純法天。故令一男者當得二女,以象陰陽。陽數奇,陰數偶也。迺太和之氣到也。如大多女,則陰氣興;如大多男,則陽氣無雙無法,亦致凶,何也?人之數當與天地相應,不相應力而不及,故得凶害也。」「夫帝王后宮迺應土地,意雲何哉?」「今真人所言,即助吾語也。夫女,即土地之精神也。王者,天之精神也。主恐土地不得陽之精神,王氣不合也。令使土地有不化生者,故州取其一女,以通其氣也。樂其化生者,恐其施恩不及,王施不洽,故應土地而取之也。遍施焉,乃天氣通,得時雨也,地得化生萬物。令太平氣至,不可貴貞人也,內獨為過甚深,使王治不和良,凡人亦不可過節度也,故使一男二女也。」「善哉善哉!」
〈起〉右順天地,法合陰陽,使男女無冤者,致時雨令地化生,王治和平。〈止〉
興善止惡法第四十三「真人前,今太平氣臨到,欲使謹善者日益興,惡者日衰卻也。為其有傷殺人,盜賊發,為作政當雲何乎?」「何謂也?」「謂臨發所知也。如人君坐有所疑,而欲使善者大興,惡者立衰也。盜賊起,使即時得也。」「其為政當奈何乎?」「今真人宜善記之。」「今天師使之,敢不言,每言不中天師法。」「何謙為言之?自古大聖人不責備於一人也。今子言不中,何謙乎?」「唯唯。但當賞善罰惡,令使其分明□□,即善者日興,惡者日衰矣。」「子言是也,其賞罰獨無名字邪?」「不及勤能壹言,不敢復重。今唯天師大開示之。」「然,子主記之,為子具言之。長吏到其發所,悉召其部裡人民,故大臣故吏使其東向坐,明經及道德人使北向坐,孝悌人使西向坐,佃家謹子使居東南角中西北向坐,惡子少年使居西南角中東北向坐,君自南向坐,何必正如此坐乎?各從其類,迺天道順人立善也。盜賊易得,何謂也?大臣故吏投義處,此人去不仕,欲樂使以義相助也。明經道德投明處,欲使明其經道相助察惡也。孝悌投本鄉,至孝者用心,故使歸本鄉也;孝悌者欲使常謹敬如朝時也。物生於東,樂其日進也。謹力之子投東南角者,東南長養之鄉,欲樂其修治萬物而不懈怠也。惡子少年投西南,西南者,陽衰陰起之鄉,惡欲相巧弄,刑罰罪起焉,故猴猿便巧,處向衰之地置焉。東向西向北向悉居前,不謹子與惡子居其後。有酒者賜其各一器,無酒者賜其善言者,使相助為聰明已畢也。君坐間處,居戶內自閉也。一一而呼,此眾人以尊卑始教,其各言一,各記主名也。所言所記,後當相應,後不相應者坐之。言而不相應者,大佞偽人也,後即知佞偽人處矣。言而相應者,久久乃賜之,進其人,毋即時也何乎?將致怨。為人君父,而使其臣子致怨,非慈父賢君也。故已畢悉遣諸善人去,惡子少年與吏俱逐捕不得賊者,不得止也。真人用此書,以付上德之君,以示凡人,各知有此教,善者日興,惡者日衰矣,盜賊邪姦得矣。」「善哉善哉,何故先示之乎?」〈起〉「夫天將興雨,必先有風雲,使人知之。所以然者,欲樂其收藏也,所以先示者,樂其為善者日興,為惡者日止也。今太平氣當至,恐人為惡亂其治,故先覺之也。為政當象天。〈止〉夫天不掩人之短,太古聖人不為也,名為暗昧政,反覆致凶,不得天地心意,故先示之也。」「善哉善哉,君何故必居戶內自閉,而使言者居戶外乎哉?」「然,夫人將聞密言者,必心不自知前也。頭面相近,傍人知之,令為言者得害矣。夫為人君長,受人聰明,後使其人得害,名為中傷忠信,賢良股肱,後無肯復言者也。聰明閉絕,其政亂危者矣。又君者,陽也,居陰中;臣者,陰也,處陽中也。陰陽相得者,使人悅所言,進必盡信也,此天自然之法也。真人寧知之邪?」「唯唯。」「行去,勿妄言。此致太平之書也。」「唯唯。」
右興善止惡聰明達立得盜賊忠信者得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