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滔天怒火
二樓過道的壁燈橙黃的光暈落在詹子冷的身上。(小說~網看小說)他的臉龐半面迎光隱約可見,半面落在黑暗之中,黑色合身的西服外套沒有扣,裡面的襯衫立了起來,正式之中露出幾分狂放和頹廢,一隻手裡拿著一個紅酒杯子,裡裡的液裡在不停地旋轉,似乎有些醉意了,說出的話語微帶醺然,尾聲微微拖長,流露出幾分性感的魅惑。叫著俞真真的口氣,含著幾分寵溺和親密,倒不像是叫弟弟的未婚妻,反而有些像喊自己的女朋友似的。
俞真真的臉色稱不上好看。
實在沒有辦法擺出故人相逢的喜悅,第一回見面的不愉快讓這個人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所以,她只是勉強點頭致意,與詹子冷的親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詹子冷歸國也沒有多久,藍玉婷並不認識,小聲地問俞真真。
「他是誰?」
「子寒的哥哥。」
藍玉婷聽到這話,便知道這下子麻煩應該是可以順利地解決了。果然,那個衣冠禽獸一夥人一聽見詹子冷和俞真真她們打招呼。臉色就是大變。四大家族之一的詹家大少,他們可惹不起。
「陳總,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看我的薄面,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陳總今日的賬就記在我的名下吧,怎麼樣?」
「哪敢,哪敢。方才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詹少的朋友,有所冒犯,詹少不見怪就好了,哪裡敢讓詹少破費。」
雖然詹子冷說的客氣,可陳總卻知道這不是個善主兒,哪裡敢真把他說的話當真。只希望自己表現得好一點,這位不記恨就好了。要不然,這位少爺發一句話下來,這H市只怕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陳總後悔不已,他原是看俞真真臉生,以為是沒主的雛鳥,誰知道背後有這麼一個大靠山呢?要不然,借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這個主意了。
陳總說完又連連給俞真真和藍玉婷再三賠禮,最後和他那幫朋友灰溜溜地離開了。
詹子冷這時輕笑著邀請道。
「玉真,既然過來了,就一起來喝杯酒吧!」
俞真真搖了搖頭,拒絕了。
「不了,今天有些晚了,我大姐也喝得有些多,我得送她回去。還是改天吧。再見。」
說完,俞真真就拉著藍玉婷向外走。
「冷,看來你的小美人對你不太領情呢!沒有想到也有看你吃癟的那一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妖艷的美人站在了詹子冷的身後,雙手摟著他的腰,在他的耳邊吃吃地幸災樂禍地笑著。
詹子冷一口將杯子裡的紅酒飲盡,一手按住那女人的後腦勺,將口中的紅酒全哺進她的嘴裡,一些紅酒的酒液從女人的嘴角流出,襯在她雪白的肌膚之中,如同鮮紅的血液一般。當詹子冷放開女人時,她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似嬌似嗔地看著詹子冷,那眼神,勾魂得很。只怕一般的男人看見她如此神態,走都走不動了。
但,那其中,絕對不包括詹子冷。
「我可不喜歡吃醋的女人,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我先走了。讓你那些姐妹們好好招待我的朋友。」
說完,他將杯子往她手裡一塞。一手撐著欄杆,就這樣一躍而下,幾個大步就來到了俞真真的身邊。
「既然玉真你不願意喝酒,那我就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若是你出個什麼意外,我也沒有辦法對子寒交待不是。」
「不用麻煩的。」
俞真真再一次拒絕,不過,詹子冷權當沒有聽到,繼續跟在她們的身邊。有藍玉婷在,俞真真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三人一起出了酒吧。
在停車場,詹子冷看見俞真真竟然是開著詹子寒的車子過來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這個弟弟,向來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竟然肯讓這個女人開他的車,起碼,這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不是一點兒份量也沒就是。
既然俞真真有車,那也沒有開兩輛車的必要,詹子冷就將鑰匙交給了酒吧裡的人,讓他們找人把他的車開回去。而詹子冷就開著詹子寒的車,先將藍玉婷送了回去。俞真真聽藍玉婷報的地址,不由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她竟然沒有住在肖家,難道她和肖志偉搬了出來?藍玉婷輕輕地握了一下俞真真的手。
「改天再跟你說。」
原本,她就一肚子苦悶,除了俞真真,她也沒有別人可以傾訴了,這才叫了她出來喝酒。沒有想到中途遇到了這一出意外。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了。俞真真點了點頭。將藍玉婷送到她的住處之後,她邀請他們進來喝杯茶,俞真真原本想乾脆說自己今天晚上就住在這兒了,等詹子冷走了再回去。沒有想到,詹子寒竟然打電話過來,原來,他將秦息安送回宿舍的時候,卻不小心將鑰匙弄丟了,俞真真別無它法,也只有說這就回去了。
同藍玉婷告辭之後,俞真真對詹子冷說道。
「今天謝謝你,不過,現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玉真,過河拆橋可不好?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我親愛的弟弟了。要麼,你就讓我送你回去,要麼,咱們就在這裡耗著,反正我也不介意,有你這樣的美人相陪,也是美事一樁。」
俞真真對詹子冷這樣的人真的很沒有轍。
這些人總是這樣。按著自己的性子來,不把別人的話當話,根本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意見,把別人的拒絕不當一回事。
「車我來開。」
方向盤握在詹子冷的手上,俞真真實在不放心。
丟下這一句話,她往駕駛位那邊走去。
詹子冷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真他要做什麼,不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也不可能阻止得了他,只是,他現在還不想罷了。
因為。有些戲,也得挑時間、地點和人物上演方才有趣。
沒有觀眾在,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嗎?
俞真真的車剛停下,詹子寒就看到了。
他本來躲在公寓的底下避風,沒有一天像今天這麼倒霉了,衣服濕成這樣,秦息安還吐了他一身,就算用自來水沖洗了,他的鼻子裡還是能聞到那股子酸味和惡臭,簡直讓他無法忍受。本來想立馬回去洗個澡,結果卻不知道鑰匙什麼時候不見了,估計是在秦息安掙扎的時候,本來就身手不凡的她,酒品又差,詹子寒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放倒了幾個企圖佔她便宜的登徒子了。饒是詹子寒也花了一番功夫才將她制服,臉上還挨了她一拳,詹子寒懷疑都青了,現在還隱隱作痛。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詹子寒等不及俞真真送上門來,就帶著濃濃怨氣直衝著車子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教訓教訓這個女人了。
都說讓她快點回來了,竟然耽誤了這麼久。
俞真真下了車,和詹子冷相對而立,她沒有看到詹子寒,而詹子冷的目光掃過,卻立馬發覺了從約百米遠處走過來的人影,雖然光線很暗,看不清楚面容,不過,依稀從身形判斷,那熟悉的標準如同模特兒的身材,絕對出自於自己那親愛的弟弟——詹子寒沒有錯。
「已經到了,你要上去和子寒打個招呼,坐坐嗎?」
一路上,詹子冷出奇的沉默,什麼鬼也沒有搗,然而俞真真卻仍是提心吊膽。這會兒總算無事地回來了,俞真真鬆了一口氣,和詹子冷說話也略微輕鬆了一些,不再一副隨時警惕著。
詹子冷的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嘴角帶笑。
「不,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
俞真真有些疑惑,這個人難道就真的只是單純地送自己回來?真不像這個人的作風,不過,這樣的人的思考回路向來是俞真真能想得通的,不上去也好,反正這兩兄弟的關係貌似也不怎麼樣。於是她迅速地對詹子冷了道了再見。
這時,詹子冷一個轉身,將俞真真迅速地壓在車上。
同時,一手按住俞真真的手腦勺,對著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俞真真完全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一時呆住了,還沒等她醒過來有所反應,就發覺自己的手被人狠狠地一拉,一陣疼痛,俞真真踉踉蹌蹌被拉到了詹子寒的身後,她覺得自己的胳膊簡直脫臼了似的。而握住她的手腕的手冰冷冰冷,卻像一把鉗子似的,握得牢牢的。
「大哥,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太過份了嗎?」
俞真真在詹子寒的背後,看不到他的臉色,不過,他吐出來的話語,寒森森地,冷得驚人,俞真真還是第一次聽到詹子寒的聲音冷成這樣。
詹子冷卻是一貫的含笑,不以為意。
「會嗎?我不覺得。親愛的弟弟,我不早就告訴過你,我對玉真很有興趣嗎?你知道,我對有興趣的東西,向來是志在必得的。」
詹子冷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唇。
「玉真的滋味不錯,弟弟,你嘗過了沒有?應該沒有吧,你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月靈還記得吧,她曾經對我說過,你冷得像塊冰似的,所以,她雖然喜歡你,卻在我的懷裡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玉真,也讓大哥我來替你好好安慰吧,免得她寂寞。反正,你也根本不介意,不是嗎?」
「如果你再敢碰玉真一根寒毛,別怪我不客氣。」
詹子寒冷冷地警告,隨後,拉著俞真真大步朝公寓走了過去。背後傳來詹子冷的笑聲和輕語。
「我倒想瞧瞧,你會有多麼不客氣。玉真,下次再見。」
詹子寒的步伐極大,走得又快,俞真真簡直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而且,拉住俞真真的手,掐得死緊死緊。
「慢一點,手好痛。」
俞真真抗議道,然而,詹子寒卻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似的,反而扭過頭來大聲喝道。
「閉嘴。」
俞真真這時才看到詹子寒的臉,只見他的臉上青筋直跳,臉色難看無比,俞真真從來沒有見過詹子寒如此,一時給嚇住了,噤若寒蟬,就這樣一路被詹子寒拖回了他們的家。進了客廳,詹子寒這才狠狠地甩開了俞真真的手,俞真真被他的力道帶著後退了幾步,靠在了沙發上。
「為什麼不躲?」
詹子寒的眼睛被濃濃的烏雲所籠罩,看不到一絲光亮,他步步逼近俞真真。
「為什麼不躲?難道,你也想被他這樣吻嗎?女人,都是這樣的嗎?一面嘴裡說著喜歡我,一面投入他的懷抱。你也是這樣的對吧。」
這個人,今天是怎麼啦?
這樣的詹子寒,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俞真真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小聲地辯解。
「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來不及。」
詹子寒卻完全聽不進她的解釋,亦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已經逼近到俞真真的面前,又一次問道。
「為什麼不躲?」
「我……」
俞真真的一個字才剛出口,剩餘的話就被詹子寒全吞沒在了口裡。今天的吻不像上一次,彷彿焚燒的火焰似的,似乎要將俞真真全部吞沒。俞真真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激烈的吻,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飛快,這樣的詹子寒讓她害怕得不行,可除了害怕,似乎又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而詹子寒不僅僅只是吻著俞真真的吻,他的手,還撕扯著俞真真的衣服,這個樣子,就好像想要將俞真真吃了一般。
俞真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和詹子寒是未婚夫妻,也做了共度一生的決定。
俞真真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可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她伸出手去想推開詹子寒,可是,詹子寒只用一隻手,就將她控制的牢牢的,動彈不得。而他的手,已經撫上了俞真真的背,夠上了俞真真內衣的扣子。
「別這樣,子寒,別這樣,求你了。」
詹子寒的理智最後是被嘴裡的鹹意所喚醒,他張開眼,這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放開了俞真真,詹子寒看著自己的手,簡直不敢置信,這,真的是自己做的嗎?怎麼會讓自己失去理智至此?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