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裙擺 正文 後記:像一部電影
    後記:像一部電影

    從2004的暑假開始,我每個週末都不在家,一到週末就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在等著我。(小說~網看小說)於是,我開始患上週末恐懼症。每週前三天相安無事,從週四起,我開始坐立難安,脾氣暴躁。

    為了「小妖」的電視劇,夏末的時候我飛往哈爾濱。去之前,製片人曲姐告訴我哈爾濱已經開始降溫,要我多帶些衣服。於是我很滑稽地拎著一個大箱子,帶著我冬天的厚外套出了門。結果到了那裡才發現氣溫依然很高,一點兒也不比江蘇冷。沒有合適的衣服穿,我只好每天呆在賓館裡寫劇本。我開始動筆以後才發現我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會寫劇本,那和寫小說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吉林藝術學院的付強老師搬了個大黑板到我房間裡,畫了無數的線條和圈圈,想讓我明白劇本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我有時候豁然開朗,有時候陷入更深的迷糊狀態,特別鬱悶,也特別搞笑。

    那一個月,我就差吐血了。

    馮海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打到了哈爾濱我住的賓館裡,她說她要稿子,她是長江文藝出版社的。

    我正被劇本折磨得頭昏眼花,很乾脆地跟她說:不行。

    她很溫和地說:沒事呀,我可以等。

    我於是更乾脆地說:兩年後再說吧。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更加溫和地說:行。

    但事實上,只有兩個月。我就已經跟她笑嘻嘻地簽下了合同,還每天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樣在QQ上罵過來罵過去。

    有時我也會想想:咦?怎麼稿子就給了她了呢?

    我一向是這樣,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後來就索性不去想它了。但這件事告訴我一個真理,你永遠也不能小看一個博士。特別是一個女博士。

    馮海就是一個美麗地女博士。

    如果去掉很厚的眼鏡,她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女編輯,我曾經這樣俗氣地建議過,但是她很嚴肅地對我說:「鏡片代表的是份量。你不懂的。」

    不過大多數時候,馮博士會同意我的意見。她總是謙虛地說:「向你學習。」

    汗~也不知道她能向我學什麼。

    這就是聰明,學不來的。

    好像有點偏題了,現在說回這本書。

    書名是早就想好了地,大約是兩年前,我在網上認得了一個小姑娘,她就叫這個網名,她用這個名字進入聊天室的時候。引來了許多「驚艷」地目光。後來,我在南京的一次簽售會上見到了她,一個看上去特別舒服的女生,她送我禮物,一條非常漂亮的細細的鏈子,是我少女時代特別嚮往的那種,她在信中對我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鏈子,所以要送給喜歡地人。

    她看我的書。看了很多年。

    她還說她心情很好或不好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去吃火鍋。我一直想告訴她,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可以陪她吃一次火鍋,還有,我要買一條她喜歡的「淑女屋」的裙子送給她,希望她可以擁有一個個「裙擺搖搖」的美麗夏天。

    後來。小說在網上登出一部份後,有很多人對這本書的名字表示不太滿意,我也曾為了想「更好」的書名弄得一個晚上無法安睡,出版社甚至還出了千元大獎來替我征書名,有很多地讀者來替我出主意,我每天看上千封的Email看得我頭暈眼花,可始終也沒有挑出滿意的來。直到我看到一封罵我的信,那封信說:饒雪漫同志,你也太沒有自信了,難道你非要靠一個書名來吸引讀者嗎。沒出息!相信你自己。就有足夠的吸引力!我不稀罕千元大獎,別改來改去的了。行不?

    行。

    謝謝。

    於是我跟馮海說我堅決不改了。

    一向對書名表示強烈反對地馮海說:好。

    這回,是她乾脆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說寫的,是一個女生。不好意思,這麼多年,我好像只會寫女生。但這一回,我是從寫完電視劇後動筆寫的,從第一章開始,我就發現自己跟以前有點不一樣,我的腦子裡開始反覆出現許多的畫面,青木河,執著的童小樂,孤單的小三兒,十七歲的夏天,伊藍的白裙子,英俊的卜果,沉穩地單立偉,「三杯水」灑滿陽光地午後。這是一次有趣的探詢,是我十八年地寫作經驗裡從沒有過的新鮮的東西,一幕一幕,如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裡回放。有時已經很晚了,我一邊寫一邊在QQ上跟茉莉聊天,看她發過來的一張張美麗的圖片,聽星藝坊和杉籽伽為這本書所做的主題歌的小樣,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融入這個故事,浸染其中,不能自拔。

    一個朋友說:「你這樣子很危險,作家不能夠這樣子寫作。」

    我也知道,我說我肯定不會常常這樣子。就這本書這樣子,以後保證不會了。

    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我經歷了很多的事。有些事讓我非常不快樂,我常常在那樣的不快樂裡掙扎,思考到底是我的錯還是別人的錯,或者根本就誰都沒有錯。因為稿子要在元旦首發,所以我必須盡早交稿,可是十一月的時候是我最忙的時候,光是深圳我就跑了兩次,第一次從深圳回來,我生了一場病,持續很多天發燒,有時候發冷,長達十天的時間裡,我根本就不能夠寫一個字。等我終於可以再寫的時候,鄰居開始裝潢,我每天在伐木場裡敲字,跟人打電話的時候,需要扯著嗓子大喊。

    有時候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坐在那裡想起伊藍來,有些傷感。

    敲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完全失去力氣。飛往廣州的飛機是下午四點二十分的,我答應馮海,十二點前交稿給她。

    她已經急得上火了,可她不能催我,跟我說話還得輕言細語。我真對不起她。

    可話又說回來,我還是對得起她,因為我交給了她我滿意的稿子。

    這是我滿意的稿子。

    恩,真的是的。

    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悲劇還是喜劇。這本書裡,我和很多人一樣,都非常喜歡童小樂,他窮其一生追求的幸福,不管有沒有得到,過程就足矣讓許多人羨慕和慚愧。當然我也非常喜歡伊藍,喜歡她的冷靜,強大,不易摧毀。和很多的女人一樣,只有在面對愛情的時候,才容易變得昏頭昏腦。

    像一部電影。

    我自己飛過,渴望也帶你飛過。

    馮海跟我說,這本書要是起英文名,可以叫做《Tooyoungtolove》,英文一向很爛的我虛心向她請教該如何翻譯,她在QQ上猶豫了半天後才說:應該是『太年輕了無法去愛』。

    我偷想,那不就是「年輕的時候我們不懂得愛情」嗎?

    博士的中文有時候看來也夠嗆。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收到卓三替我寫的一篇書評,她在書評的開頭說:一直覺得饒雪漫是一個洞察愛情的女子,特別是學生時代的愛情,溫婉如歌,不是長歌當哭的唱法,但往往給看的人一種悲憫情懷的慰藉和溫暖。不過這一次,我的本意並不是要寫一個愛情故事。我想說一個女孩,她並不如意但卻一直堅持著的不屈服的一生。誰都不可能完美,誰都無法擁有完美的一生。但我們卻都渴望完美,因為對完美的追求,我們是如此的孜孜不倦且充滿幻想。和往常一樣,我再次選擇了「模稜兩可」的方式來收場我的文字,但我想,你和我一樣,我們都希望,伊藍是幸福的。

    電影已散場,燈光一亮,悲喜皆會拋到腦後。

    而我們,將在各自的生活裡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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