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娃在父親的勸說下,不得不接受和斐帝利的婚姻,卻依然對夜不死心,三天兩頭請人送情信到市政廳,當然都給冰凝當烤地瓜的廢紙了,看她這麼閒,冰凝怎麼能讓她虛度光陰呢,所以說她廢了很大的心思,特地從各地的「舞夢」禮儀培訓班找來最「好」的禮儀教師,對庫拉娃進行魔鬼式禮儀訓練,保證她腰酸背痛,絕對沒有吃飯睡覺以外的空閒時間。
至於訓練計劃,名義上是禮儀教師準備的,其實都是冰凝編排的,說要貴夫人要苗條的身材,特地訂做束腰帶,我勒勒勒,勒得庫拉娃連飯都吞不下了,一口湯還要在嘴裡徘徊許久才能緩緩流下。
中國古代有「三寸金蓮」之說,但纏足太不人道,冰凝是不會那麼殘忍的,但腳也不能大是吧,所以鞋子小一號,還要鐵做的,束腳的同時還要鍛煉腳上工夫,也考慮傚法古人練輕功,先把重量加在腳上,以後鐵鞋脫下來的時候就能有輕盈的腳步,但理論是如此,實際只是冰凝想讓她現在寸步難行。
這還沒完,為了培養品位,還要薰香,每天換衣服都用香從腳薰到頭,再從頭薰到腳,偏偏冰凝為了強調薰香效果,特地選用還沒稀釋過的純正龍涎香,純正龍涎香是動物香料,由一種叫抹香鯨的小型鯨魚吃了一種烏賊之後從身體表面分泌的油脂,它們漂浮到海面上,要曬了三到五年乾燥後才能使用,是種非~常~非~常~「臭」的物質,通常要稀釋百多倍才能做成香料,這就是物極必反的代言,乾隆時期還曾出現過只用煙斗燃一點點純正龍涎香原料,香氣就傳遍整個京城,如果在近出被薰,那真是除非鼻子是廢的,否則精神都會崩潰,而庫拉娃必須每天接受這種媲美芥子毒氣的臭氣薰身。
斐帝利怎麼說也是第一商會的會長,妻子的要求自然高了,在閨中耍驕愛鬧的庫拉娃接近文盲,卻被逼著要看完冰凝的收藏書籍,收藏書籍一直是冰凝的愛好,自從上次被道士毀了她的書之後,她的心還尖尖地疼,正版是不能再輕易讓人看了,那就盜版,把所有盜版文獻都搬到庫拉娃房間給她鋪床,美其名曰「增長見識」,要知道懶學生對看書的厭惡程度,做到這地步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第一商會的事物很多,斐帝利簡直是前任會長培養出來的工作機器,完全沒有人情味,要他搞情調是不可能的,冰凝偏偏安排庫拉娃每週一次和斐帝利約會,讓斐帝利給庫拉娃介紹自己的工作情況,那情形就像唐僧給孫悟空念緊箍咒,偏偏庫拉娃這個孫悟空還絕對不能反抗,連她父親馬可裡會長也認為她有必要瞭解一點自己丈夫的工作,庫拉娃每次到和斐帝利的約會時間都耍盡手段躲避,可惜冰凝也做好相對準備每次都讓人把她拉去讓斐帝利念。
還每兩個星期叫斐帝利帶她去一次宴會,尤其要讓宴會上的夫人小姐們好好看看他的「未婚妻」庫拉娃,世界含金量最高的成功男士,全珈葉貴族小姐公主的心中偶像,現在就要和第二商會「嫁不出去」的女人結婚,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強,看她們對庫拉娃的惡言惡語之後大家就能充分體會了,於是最愛在宴會上炫耀的庫拉娃也得了嚴重的宴會恐懼症。
還有其他大小繁雜的事物,每一樣都是挑戰庫拉娃的生存意志,也是用庫拉娃實驗人類的忍耐極限,包括炒菜蟲、豬眼湯、牛腦冰、烤蘿蔔苗、灼炸蟑螂說是藥膳,補的,可是,除了挑戰極限和實在餓到不行的人,誰敢吃?
至於綠曼這邊就好多了,只是在葉法茨愛上他的同時順便被幾個老到掉渣的老頭也愛上,現在還每天要接老頭的情書,批公文的帥哥秘書也換成了老頭子,還要占綠曼的便宜,綠曼忍無可忍,他討厭老頭的程度只比討厭女人的差一點點,每天對著他們的臉簡直是催他作嘔。
最可怕的是綠曼的准岳父馬可裡,他當時也很湊巧就坐在綠曼對面桌,所以
悲哀啊,父子倆爭著一個曾經被他們極端排斥的同性戀妖精,還愛得要死,搞得綠曼躲又不敢躲,可又不敢在兩人面前站出來。
冰凝對綠曼當間諜透露消息的事還沒原諒他,隔三岔五讓路貝森把綠曼的行蹤透露給「達沙力」商會父子倆,還給了他們通行證,讓他們可以自由進出市政廳的任何地方,讓綠曼也嘗嘗被人洩露情報的後果。
當然,還有黃金箭仿製品也不忘讓路貝森拿幾支去射射綠曼,為了「不」讓綠曼太煩惱,路貝森都是挑他准岳父大人在場是時候練箭術,也算報答綠曼這些年對他的「特別」照顧(性騷擾)。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給綠曼牽紅線的任務還不止路貝森接了,每個男精靈和龍族都跑去找冰凝要幾支需要實驗的仿製黃金箭,每天都把練習箭術當作第一任務,樂此不疲。
而冰凝也同樣樂意地每天努力製作仿製黃金箭,反正黃金是龍族和精靈族出,她只要負責加工就好了,剩下的材料還能給她當加工費。
倒是夜不想讓冰凝累著,每天限制她只能做十支箭,多一支也不行,夜在旁邊看著冰凝工作,冰凝能力被封印,魔法咒語是由夜負責加持的,這也是黃金箭之所以成功的理由。
冰凝看著夜使用煉金術,有時候總失神,她很懷疑自己真的能擁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嗎?夜愛她,可是,她真的也愛夜嗎?雖然夜讓她想依靠,想擁有,但她隱約覺得少了什麼,和妲己對星的感情不同嗎?還是自己一直像以前一樣只把他當成親人?
「夜,你覺得我愛你嗎?」冰凝坐在一邊用手托著下巴看著在煉金陣中的夜,她想知道夜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問?」夜從煉金陣走出來,站到冰凝面前,「你自己覺得呢?」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哦。」冰凝舔了舔嘴唇,「我覺得我似乎無法像夜愛我那樣愛夜,夜對我好,但我好像總沒有為夜做過什麼。」
夜摸著冰凝的頭:「你心裡有我,這就夠了,你知道嗎,我一直也不確定自己能否擁有你,在你第一次見到庫拉娃時你對她罵的那些話熱鬧感我很感動,你甚至不顧你一直維持的完美形象把髒話罵出來了,這說明你也對我用了心不是嗎?」夜頓下身子,讓自己的額頭靠在冰凝的額頭上,「你還小,所以不懂,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等到我命運中的你,所以我害怕失去,珍惜你,想得到你的念頭添滿了我的心,只有你,才能讓我不寂寞。」
「可是,我適合夜嗎?」
「凝,愛情沒有適合不適合,愛情本來就是混亂的,只要相愛,就足夠了。」夜輕輕在冰凝嘴上啄了一下,「你也為我做了一件沒人能做的事,你給了我你的愛,還有這裡的孩子。」夜把一隻手按在冰凝平坦的小腹上,「我從來沒想過擁有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和人類一樣愛惜孩子,我的心裡只有你,所以,如果有一天必須在你和孩子中選擇一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選擇你,希望到時你不會恨我。」
冰凝伸手摟住夜的脖子,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自己給夜平等的愛,但她希望夜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