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醫生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坐了一宿
    閏東昇畢賞和龍傲天馬馬虎虎算是朋友,也來往討段蛹爾葉他的性情有所瞭解,一見龍傲天的模樣,就知道他是遇到醫學上的難題了,正在做辨證,而且還沒有辨證出來!

    他問叔叔陶東昇,道:「叔父,你剛才和龍傲天說了什麼,怎麼把他耍成了這副模樣?」

    陶巨東呵呵一笑,道:「東昇,這你就得和叔叔我好好學學了。如果一條狗喜歡咬人,而它的主人又非常的厲害,得罪不起,那你該怎麼辦?」

    陶東昇想了想,搖頭道:「侄兒不知。是不是要繞著狗走呢?」

    陶巨東笑著搖了搖頭,道:「躲是不行的,對主人厲害的狗打不得,那就給它根硬骨頭,讓它去咬,就算崩不了它的牙,累也累它個半死!」

    他指了指門外街上的龍傲天。笑道:「這些上不光有書獃子,還有醫呆子,這龍傲天就是其中之一。我剛才對他說蒲黃有種新用法,可以治療由花粉引起的舌腫,這種治法是王太醫令發現的,但要配伍什麼藥,我卻沒告訴他,讓他自己想去。你瞧。他不找茬兒了吧,在外面想呢!」

    說罷,陶巨東哈哈大笑,他為官多年。手段就算不如別的大官多,但對付龍傲天這種人,就算不多。也足夠用了,想玩小傲傲,那還不是一玩一個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麼!

    陶東昇啊了聲,臉上也露出笑容,可隨即又道:「不妥吧,叔叔,你可不知龍傲天的脾氣,他要是犯起倔來。真有可能在外面待上一天的!」

    陶巨東一攤手,道:「那就讓他待著好了,咱們大唐律法中。可沒有哪一條規定,不許百姓在大街上待著的!」

    旁邊的太醫們聽了,無不莞爾,那就讓他待著好了!眾人紛紛搖頭。各忙各的去了。

    陶東昇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龍傲天,心裡感覺有點過意不去,龍傲天雖然性子古怪,有點難相處,但他卻沒幹過什麼壞事,這麼要他,似乎有點讓人難堪!

    可他卻也沒出去,這是站隊的時刻,就算他不站在王平安的那隊,也得站在自己叔叔的隊裡啊!

    龍傲天真是個怪人,別人實難理解他的行為。他真的就在外面一直思考難題,竟然一直都沒有離開,直到日頭偏西,太醫們開始回家,他還是沒有走,還在門外的大街上坐著,他家的車伕過來催了無數次,可次次他都充耳不聞,像沒聽見一樣,還是在地上不停地寫寫塗塗!

    陶東昇下值回家,見龍傲天還沒走,實在忍耐不住,便上前道:「龍兄。你要辨證,還是回家去辨證吧,待在這裡幹嘛,你不難受麼?」

    龍傲天抬頭看著他,眼睛直愣愣地,問道:「蒲黃治舌腫,這倒是頭一次聽說,還是花粉引起的舌腫,是哪種花呢?」

    陶東昇搖了搖頭,道:「我怎會知道,當初太醫令並沒有和我們說是哪種花,可能是哪種花都能引發舌腫吧。這方子是通用的!」

    龍傲天卻道:「這怎麼可能,花和花當然不一樣了,否則天下的花豈不成了同一品種。由此就會得出結果,所以有的草也是同一品種。那麼所有的藥也是同一品種,」

    「好好,那你辨證吧,我就不打擾了!」陶東昇搖頭走開,這人可真是。搞辨證,都把腦子搞壞了!

    太醫們散盡,太醫署的大門關上,可龍傲天還是沒有走,也不要吃的。也不要喝的,也不上茅房,就坐在地上。不停地琢磨,不停地寫,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

    他家的車伕一腦袋白毛汗,無計可施。只好在遠處陪著他,不敢再過來打擾,深怕自家少爺暴怒,他可是最憎恨自己做辨證時,別人來打擾的!

    漸漸的,天入定更時分。大街之上,無論官員或是百姓,都回家了。行人越來越少。龍傲天還是這麼坐著。

    二更天時分,月色昏黃,他還是這麼坐著!

    三更天時,他還是這麼坐著。可巡城的士兵出來了,他們不能讓別人大半夜的坐在街上啊,誰知他是幹什麼的,就算是吃飽撐的,想消化食兒,也沒這麼個消化法的呀!

    馬蹄聲響,一隊巡城衛兵走了過來,隊長來到這條街上,見龍傲天坐在地上,黑乎乎的一團,被嚇了一跳,心中生氣,俯低身子,問道:「你,幹什麼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你在地上畫什麼呢,是長安的城防圖嗎?」

    龍傲天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隊長。搖了搖頭,道:「不要吵我。長安的城防圖,哪有我現在做的事重要!」說著,他又低下頭,接著思考起來。

    隊長大吃一驚。心想:「比長安的城防圖還要重要,那是什麼?莫非是玄武門的佈防圖?」他嗖地就從馬上跳了下來,來到龍傲天的跟前,低頭看他所「畫」的東西!

    其他士兵也是吃驚不紛紛跳下馬。圍了過來!大家站在龍傲天的旁邊,看了半晌,」啥也沒看明白!

    車伕畏畏縮縮地蹲了過來,道:「各位軍爺,我家少爺姓龍。乃是老神仙孫真人的弟子,他正在對一個藥方做辨證,不是畫什麼城防圖!」

    隊長和士兵們齊聲哦了起來,有個士兵道:「不錯,我到是見過這人一次。好像真的是老神仙的弟子啊,他大半夜的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奸細就好!」隊長說道。想想也是,哪個奸細會笨到這種地步。大半夜的跑到街上畫地圖,那不成傻子了麼?要是哪個奸細幹出這種事來。也不可能派他來當奸細啊,情等著被砍腦袋!

    人的名,樹的影!一提孫思邈的名頭,士兵們看龍傲天的眼神立時就變了,原來是老神仙的弟子,雖搞不清楚他幹什麼呢,但總不好抓起來,萬一鬧出誤會。豈不是被別人恥笑。別人不會恥笑老神仙弟子的。人家是神仙的弟子,特立獨行有什麼好奇怪的,要不是特殊,那能叫神仙的弟子嘛!可卻會恥笑巡城衛隊,這群笨蛋,抓人都能抓錯,可見長安的城防有多麼的糟糕!

    吃府軍飯的,沒誰能擔得起這種嘲笑再。上司

    隊長好言好語地道:「這位公子,夜了,你回去睡覺吧,別在這裡坐著了。

    地上流,坐的時間長了,會得痔瘡的」。

    龍傲天不耐煩地揮了下手,道:「痔瘡。小毛病,我會治!」他慢慢抬起頭,問道:「你得痔瘡了嗎?」

    隊長呃了聲。沒回答他,只是沖車伕道:「快點把他送回家去吧,他既是老神仙的弟子,大半夜的坐在這裡,成何體統,簡直就是給老神仙丟臉!」搖了搖頭,翻身上馬,帶著衛隊離開。

    車伕目送他們遠去,心想:「我到是想送,可也得他讓送才行啊,我還沒吃飯呢

    一整夜的時間過去了!

    天色似亮未亮之時,遠處馳來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名紫袍大員,不是別人,正是王平安!

    王平安昨天和馬周討論了建立各種醫療機構的事宜,討論出個大概。今天還要接著研究,有些已經定好的事,他要和太醫們說一說。所以起了個大早來太醫署,說完事情之後,他還得進宮呢!

    馳到門口,見街上坐著一個人,正抬頭望天,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王平安一皺眉頭,心想:「這人幹什麼的,怎麼跑這裡坐看來了?」

    他在馬上俯下身子,看了看龍傲天,見這人長得漂亮之極,可卻有些陰柔,又有些呆傻,只能看出是個富家子弟,卻看不出是幹什麼的。他問道:「這位仁兄,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啊?」

    龍傲天眼睛裡全是紅絲,眼珠慢慢轉動,看向王平安,目光無神,想是用腦過度,已然開始糊塗起來,他喃喃地道:「你知道嗎,蒲黃是可以治療舌腫的!」

    王平安一愣,怎麼說起這個來了,他又向地上看去,見地上寫滿了藥名,還有各種用量,似乎這個人是在配一個方子,卻又配不出來!

    他搖了搖頭,方子豈是那麼好配的,要是哪個醫生都有這種本事,那名醫豈不是遍地都走了!他道:「蒲黃是可以治療舌腫的,你既知道了結果,想必是在推斷病因吧?」

    龍傲天眼睛一亮,道:「你知道蒲黃是可以治療舌腫的,你是聽誰說的?。

    王平安在馬上坐直了身子,道:「蒲黃治療舌腫,舌頭是怎麼腫起來的?。

    龍傲天道:「是因為吸入了花粉,但是哪種花粉呢,你知不知道?」

    王平安哈地一聲。他想起來了,自己曾給史忠臣治過這個病。花粉過敏,要用蒲黃和乾薑研末,擦抹舌頭。這是速效方子,雖然簡單,可要是沒見過這病的人。累死他也想不出來!

    他笑道:「哪種花粉並不重要,花和花哪可能一樣,誰的舌頭腫也不重要,人和人哪可能一樣,開方得因人而宜!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病症是一樣的啊,所差者只是輔藥是哪味,而藥物的劑量又是多少!」

    指了指地上的那無數藥名。他道:「你想差了,鑽了牛角尖。不要去想哪種花粉,而是想怎麼消除病症就好。蒲黃和乾薑研末,塗抹病人的舌頭即可。至於用量。得具體看病人的症狀了。並非同一而論」。

    「乾薑?怎麼用到乾薑?。龍傲天啊了聲,他別的不擅長,但身為藥王弟子,對藥物的藥性,當然是最瞭解不過的了。雖是頭一次聽說蒲黃的新用途,但王平安一提醒,他腦子裡立時就有了計較,眼中光彩大盛。

    龍傲天拍手笑道:「對啊,要用乾薑!對對,就是這味藥,我總以為蒲黃治舌腫,太過玄妙,所以盡往別的生僻藥物上想,卻沒想到乾薑這最不值錢的東西,果然是想差了!」

    說著話,他就想從地上爬起來,和王平安好好聊聊,可卻沒爬起來,身子僵硬,腿已然麻了!

    王平安知他不是生病,而是坐久了,只要活動開了就好,便道:「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那邊的車伕見龍傲天要站起來,大喜過望,總算是發傻結束。可以回家了!他連忙跑過來。正好聽到王平安發問。龍傲天的驕傲是純天然,而車伕的驕傲卻是後天培養的了,如果碰上更狠的,他可沒有膽量亂驕傲!

    這裡是太醫署的門口,他昨天又被修理了一頓,今天哪還敢耍脾氣。見王平安身著紫袍,他忙替正掙扎著的龍傲天回答,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沒找著,這便要回家去了,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話,扶起龍傲天就要離開。

    比。,萬比北

    王平安哦了聲,心想:「找人怎麼坐在外面?這人可真夠怪的!」他搖了搖頭,騎馬到了門口,下馬拍門,裡面的衙役給他打開大門。叫了聲侯爺。

    王平安道:「你也真是,外面既然有人在等候,為什麼不讓人家進來坐坐,這裡又不是什麼軍機要地,難道給人行個方便,還有什麼犯忌諱的嗎?」提醒衙役一句,並非是想要得到什麼回答,逕直去了自己的屋子。

    衙役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心中詫異,不會吧,竟然在門件坐了一夜,難不成這人的腦袋,真的有病?

    王平安進到自己的屋子。取出厚厚一疊紙,上面寫著各種建立醫療機構的事宜,等會要給太醫們講解,他想再看一遍!

    沒過多一會兒,忽然外面跑進來了一個衙役,滿臉的古怪表情。一進來就道:「侯爺,外面有人向你挑戰,下了戰書了!」

    王平安啊了奐,什麼意思。向我挑戰。這年頭就有踢場子的風俗了。誰這麼有閒心,竟然踢太醫署的場子!

    他站起身,走出屋子,一路來到大門口。見門口的石獅子上掛著一個大白布條,好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還是內衣的那種!

    就見布條上寫著幾個字「一指定生死。」墨跡未乾,顯見是網寫上去的!

    布條旁邊,圍著幾個剛剛來到的太醫,人人儘是目瞪口呆!

    王平安也是一愣,不解地道:「一指定生死,那不是龍傲天嗎?這個布條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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