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進京
「駕!駕!」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兩騎快馬快速地穿梭其中,相攜前行。(小說~網看小說)
「吁!袁大哥,按照現在的速度,今天天黑之前咱們就應該差不多到京城了。」李月蘭喝停住身下的馬匹,轉頭衝著袁子忠說道。
「嗯!」袁子忠也停下馬來,看著前方的路點了點頭,接著轉過頭道:「月蘭,這一路上辛苦你了。」說著他的眼中劃過一絲抱歉和心疼。
「咱們是夫妻,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再說小石頭和雙雙已經跟著娘一起回了袁家村,我也沒什麼要擔心的,只不過是趕路,又沒風餐露宿。」李月蘭搖了搖頭,衝著他笑了笑。
袁子忠也回了一笑,接著二人又向著京城的方向前行而去。
「來,袁大哥,你該換藥了。」李月蘭從包袱了拿出了兩個瓶子,衝著剛剛放下包袱的袁子忠說道。
「沒事兒,這麼些日子了,手上的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用再擦了。咱們還是先去樓下吃晚飯吧,趕了一天的路,你一定餓了。」袁子忠轉過身,說著就要向外走。
李月蘭一把攔在了他的面前,「什麼好的七七八八,不用再擦了,要是傷口再裂開了怎麼辦,這些天老是趕路,你的手也沒怎麼精細的照顧,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住進了客棧,怎麼還能說不擦就不擦。」
說著,她便拉著袁子忠向著一旁的桌子走了過去。
「來,坐下。」李月蘭將袁子忠推坐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坐到了對面。
「看看,這雙手都成什麼樣子了!還不上藥!」李月蘭瞪了袁子忠一眼,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瓶子,倒出了一些膏狀的液體,向著他佈滿著細小傷口的手上抹去。
袁子忠下意識的想要抓抓頭髮,卻發現手正被李月蘭握著,旋即尷尬的笑了笑。
「不礙事的,以前做農活,幫著爹做木匠活的時候,傷口也不上,你放心,我皮實著呢。」袁子忠笑著說道。
「」李月蘭聞言卻只是低垂著眼,沒有說話,專心著幫著袁子忠上著藥。
說起袁子忠這滿手的傷,還要從那日袁子忠帶著李月蘭騎馬離開袁家說起。
當李月蘭看到滿天飛舞的梅花瓣,心中的驚喜自是不言而說。
袁子忠告訴他,他們在金陵梅花山的時候,他發現她總是愛盯著樹下飛舞著的梅花瞧,他就想著,既然她那麼喜歡,能不能在餘杭也能尋著那樣的美景。
他說,他喜歡她坐在梅花樹旁望著梅花花瓣的微笑
他還說,既然他們下定決心要面對命運的捉弄,努力生活,又去衙門重新登記了戶籍,那就代表著這往後的一切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雖然他無法給她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但是,他還是希望在他們重新開始的日子裡,看到她那個在梅花樹下綻放的笑容。
所以,那幾天以來,他一直費心地在餘杭城中打探,最終好不容易才在一個行者那兒聽說了在餘杭郊北有這麼一小片的紅梅樹林,只是因為是野生野長的,也沒有人打理,所以,通往樹林的路早就被大大小小的石塊堵住了,很不好走。行者也是因為一次意外才看到了那片美景,之後去再也沒有去過。
當時的李月蘭望著身後雖然依舊不平坦卻已經是能騎馬通過的道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三日裡你到底去了哪裡?這三日裡你在忙些什麼?這三日裡你後悔跟我一起約定白頭了嗎?你的床下為什麼會有一朵紅梅?
那一刻,一切曾經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李月蘭伸出手,拉起袁子忠的雙手,那是才發現,原來他的手早就已是傷痕纍纍,只為了讓自己看到這獨一無二的美景。
有時候感動是那樣的簡單,當一個人拿著真心對著自己,當你感受到那份真心裡的真心和在意,心中總是會有那麼一股的酸楚和甜蜜,讓人不由地紅了眼眶,勾起微笑。
上藥,纏繞,封口,李月蘭小心著手下的動作,看著手中那雙如今已經漸漸結痂的手,那一刻的感動又再次向她襲來。雖然紅梅滿天的景色很美,可是那時的她看到的卻是他獨一無二的真心,想到這兒她手下的動作更加輕柔了起來。
其實,在梅花樹林下,她沒告訴的是,她當日的微笑不是因為那滿天的雪白和紅潤,而是他和他們的孩子在樹下嬉笑玩鬧的幸福
袁子忠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專心為自己上著藥的李月蘭,燭光在她的身上投射出一輪陰影,將她的面容更加雕琢地精細,雖然在陰影的作用下,他看不太清楚她此刻的眼神,但從手中的溫柔中,袁子忠能感受的到,那滿滿的珍惜。
袁子忠覺得自己越發的愛上了此刻如此在乎著自己的李月蘭。他很想告訴她,其實他手上的傷一點兒也不痛,她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深怕碰疼了他;他很想告訴她,其實他覺得那三日的辛苦能換回她的微笑,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傻;他想告訴她可是萬語千言的阻住話到嘴邊,卻在喉嚨的翻滾下,又嚥了回去。
像是會上癮的毒藥一般,李月蘭此刻的溫柔和在乎,讓他希望時間能就此停駐,剎那永恆
『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李月蘭將手上的膏藥擦乾,抬起頭,燭光中,兩人目光相連驀地,同樣的話迴盪在兩人的心間
京城到底是國都,其中的繁華與熱鬧自是更甚於餘杭等地。各處的達官顯貴,各方的討取生活的百姓,似乎都愛這個地方。
這兒有可以醉生夢死,一擲千金的溫柔鄉;有豐富的綢緞和最精良的刺繡;有天南地北的吃食特色;也有討生活雜耍賣藝說書評彈的熱鬧總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
只可惜京城的繁華與袁子忠夫婦二人卻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一個是在前世已經看遍了繁華,另一個卻是為了程將軍突如其來的信件而有些憂心。
「月蘭,真是對不起,明天我就要去程將軍府裡一趟,不能陪你逛逛這滿城的繁華你放心,我去問清楚程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就回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好好逛逛。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再次向將軍辭官的。」袁子忠帶著歉意衝著坐在對面正幫著自己夾著菜的李月蘭說道。
袁子忠在接到聖旨之後,原本只是要在春季到來之前到京城上任述職就可以的,因為一般的新舊官員的替換都是在每年的春闈之後,就算是之前得到了封賞,一般具體的職責也要到那個時候才會正式的落實下來。除非是一些機關緊要的官職,由皇上欽點才不在此之列。
可是沒想到,程將軍的一封信讓袁子忠只得形色匆匆的帶著李月蘭趕到了京城。
因為信上只給了一個日期,讓袁子忠在限定的日期前趕到京城。
對於程將軍的做事風格,這一年多來,袁子忠是深有體會的。明明自己已經辭了官,卻聖旨突至,直接封賞,再加上這樣一封意義不明的信,當下他便明白了定是京中出了大事兒,否則程將軍不會如此連讓他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在軍中的這一年,袁子忠可以作為程將軍的心腹,升到校尉的職位,甚至去宜城和沈家接洽,可是說是深得程將軍的信任的,而這也不僅僅是依靠戰場上的勇猛就可以做到了。
所以,袁子忠在接到信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來。
雖然袁子忠對李月蘭說他會辭官,可是他心中也知道,這一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上一次只是在軍中,沒什麼政治上的鬥爭,基本上只要打好仗完成將軍吩咐的任務就可以。可如今是在京城,只要自己踏進了程將軍的府門,勢必就注定了一定會捲入京中各派勢力的漩渦之中,到時候只怕是抽身艱難。
可是,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好,他也想要去試一試,這是他對她的誠。
李月蘭聞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卻是不在乎的笑著搖了搖頭,「袁大哥,大事要緊,雖然你不能陪我逛京城,可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我知道,我在你的這裡,」李月蘭指了指袁子忠的胸口,接著道:「這就夠了,再說了,這京城,我覺得還沒有袁家村來的好,逛不逛也沒差別的。」
袁子忠的話,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很清楚,這一次,袁子忠想要辭官恐怕不會如上一次那麼簡單了。所以,她沒有應承他的話,能做的只是寬慰他的心。
接著,李月蘭笑著轉過頭,透過窗戶望著客棧外那來來往往令自己熟悉而陌生的街景。是的,在她曾經的記憶裡,京城從來不是一個好地方。最初的新奇過後,之後所剩下的,除了一座有一座的高牆,就是越來越多的冷漠和算計。這裡,遠沒有袁家村給她的記憶來的幸福。
袁子忠聽到李月蘭如此貼心的安慰,心中的歉疚這才微微減退了下來,他衝著李月蘭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飯碗,開始大口吃起了飯來。
看到袁子忠吃的香甜,李月蘭又將目光調向了客棧的窗戶,驀然地,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撞進了她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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