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二十四章誰說不在乎
是夜,李月蘭坐在窗台前,小心地將右手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片烏青。
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李月蘭不由疼的抽了一口涼氣,小心地將藥膏抹在烏青地胳膊上。
嘖,看來這故意摔倒真是個技術活,自己的第一次嘗試就把自己弄得撞傷加燙傷,真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那些個恰到時候的故意摔倒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李月蘭不無自嘲的想到。白天在於府,當著李氏她自是不好讓她看到自己受了那麼大的傷,只是讓大夫幫手上的燙傷抹了了些藥,就這樣李氏也是在一旁好一陣的擔憂嘮叨。
為了不讓李氏擔心,李月蘭自得私下找了大夫,要了一盒專治跌打的膏藥,到了晚上將孩子們哄上了床,李氏也睡下了,這才偷偷給自己上藥。
藥膏似乎很有效,李月蘭抹上沒過一會兒,胳膊就沒有了剛剛的灼熱和疼痛感,反透著一股清涼,讓李月蘭稍稍鬆了一口氣。
放下袖子,李月蘭將藥膏收緊了抽屜。想到今天在沈家發生的事情,她微微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沈存中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故意,那盅燕窩裡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毒?
李月蘭甩了甩頭,站起了身,決定不再想這些。既然自己已經拒絕了沈存中,那麼沈家的事情就和自己在沒有關係,她不能再讓自己捲進這些是非詭計之中。
她轉身走到床邊,看著兩個孩子酣然地睡著,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緩緩平靜了下來。
是的,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接下來,只要自己勸服母親,搬離餘杭,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那些傾軋鬥爭,看著孩子們平安的長大。
坐在床邊的李月蘭暗自下定決心。
第二天,李月蘭起的挺早,便小心地跨過了正在熟睡的兩個孩子,下床洗漱穿戴起來。
但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兩個孩子竟然醒了過來,眨巴著眼睛,趴在床邊看著李月蘭洗漱。
李月蘭一轉頭便看見兩個鬼靈精眨巴著眼睛盯著自己,見自己回頭,小石頭更是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衝著她的方向不斷伸手喊著『娘,娘』,雙雙的動作似乎沒有小石頭那麼迅速,只是依靠在小石頭的身邊,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李月蘭看著,但她眼中的欣喜也沒有逃過李月蘭這個母親。
李月蘭微微一笑,將剛剛擦臉的帕子掏了掏,擰乾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後行動迅速地換了一盆水,重新拿了一塊方巾浸濕了擰乾,接著走到床邊,把兩個孩子挨個兒擦了一遍小臉,然後親熱地在孩子的兩頰便各親了一下,逗得兩個孩子『咯咯』地直笑。
見兩個孩子都醒了,李月蘭便將他們抱了起來,摸了摸他們的屁股,看看有沒有濕。雙雙的屁股很乾淨,不過小石頭就沒那麼乖了。
李月蘭親了親雙雙以示獎勵,又輕輕打了一下小石頭的屁股做懲罰,接著便動作麻利地幫小石頭換上了乾淨的尿布,又幫著雙雙把完了尿。接著才將一旁的小衣服給他們換上,然後就一手拉上一個,向著外廳走去。
一進大廳,見李氏也已經起來了,李月蘭忙拉著兩個孩子上前行禮,李氏忙一把迎了過來,「好了好了,又沒外人,那麼多禮幹什麼。來,讓我看看我兩個乖孫,有沒有想外婆啊?」李氏說著就將兩個孩子抱到了腿上,笑瞇著眼問道。
兩個孩子也奶聲奶氣地連聲說『想』,更是一把撲到了李氏的懷中,逗得李氏哈哈大笑。
「娘,咱們要去主廳吃早飯嗎?」看著李氏和兩個孩子笑聲不斷,李月蘭的心情也很愉快。她看了一眼大廳,見丫鬟們都沒有站進來,反而都是站在院門口伺候著,便開口問道。
因為於雪那邊沒什麼事兒,又有沈存中他們在,於榮夫妻倆也就沒有再在那邊繼續待下去,昨天和李氏他們一起在沈府吃了頓飯,便回來了。李月蘭自然便想著是要去主廳那邊和於榮夫妻一起吃飯。
「嗯。」果然,李氏抬起頭衝著李月蘭點了點,然後衝著坐在她腿上一個勁兒地想要吸引她注意的兩個孩子問道:「小石頭,雙雙,咱們去和舅公舅婆一起吃飯飯好不好?」
兩個孩子聞言一個勁兒的點頭,小石頭更是從李氏的身上跳了下來,拉著李氏和李月蘭的手就要像外走,雙雙雙手環著李氏的脖頸,也一個勁兒地衝著李氏和李月蘭道:「婆婆走娘走吃吃」
李氏和李月蘭見狀相視而笑。
就在她們正打算向外走的時候,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突然衝了進來,差點兒撞上了走在最前面的李月蘭。
李月蘭定了定神,一抬頭才發現,來人正是雪柔。看著雪柔滿臉地慌亂,手中拿著一張紙卻在隱隱地顫抖,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李月蘭的心中升起。
「娘,你帶著孩子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去。」見雪柔一臉的欲言又止,想到一旁的李氏,李月蘭忙轉身衝著李氏說道。
李氏似乎也感覺到了雪柔的緊張,沒有再多問什麼,拉著孩子衝著雪柔點了點頭,便帶著丫鬟們向院外走去了。
雪柔勉強回了李氏一禮,見李氏一行人走遠了,這才衝著李月蘭急道:「怎麼辦,怎麼辦,月蘭,我到底該怎麼辦?」
聽著雪柔語無倫次的話語,李月蘭忙安撫道:「雪柔,你冷靜點兒,什麼該怎麼辦,你說清楚啊」留意到雪柔手中拿著的薄紙,李月蘭忙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哦,這個這個是我在他房間找到的」雪柔忙將手中的紙遞了過去,「怎麼辦,我我以為他昨天吃了藥就休息了我就睡在了隔間可是可是一大早我起來,就找不到他了怎麼辦?我前前後後都找遍了,月蘭,你說會不會昨夜有人發現了我們,把他抓走了?會是誰呢?該死的,他的傷還沒有完全的好啊」
李月蘭從雪柔的手中接過紙,只見紙上赫然只寫著三個字『我走了』,便再沒有其他。
「韓將軍他走了?」李月蘭左右翻看了一邊,見紙上只有這三個字,遂開口問道。
雪柔忙點了點頭,「昨晚大夫來過以後,重新給他配了方子和藥,他喝完了藥,我又幫他敷好了藥,就到隔間睡下了。誰成想,今天一早起來,床鋪都是冷的,桌上就只留下這麼一張紙怎麼辦,月蘭,我真的好擔心,你說他會不會被抓回去了?不行,我要去救他」
李月蘭趕緊一把拉住就要向外跑的雪柔,「雪柔,你冷靜一點兒,既然韓將軍留了字條,就說明是自己走的,有誰抓人還留個字條啊再說,韓將軍現在可是通緝犯,要是真被人發現了身份,又怎麼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將人帶走,這會兒咱麼應該都在牢裡才是。所以,你放心,一定不會是又人抓了他的而既然是韓將軍一個人走的,你也說了,他身上受了傷,一定走不遠,更何況還是憑空從於府裡消失。我一會兒去問問門房,看看有沒有見著他。他現在是通緝犯,一定出不了城,你放心,只要他還在餘杭,咱們就一定能找見。我一會兒再讓人去沈家捎個信,我想既然韓將軍需要沈家幫他給方大將軍捎信,以洗脫他的罪名,那麼說不定他就有可能去了沈家。就算他沒去,我想他也會聯繫沈家的。」
聽著李月蘭有條不紊的分析,雪柔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真的,他不是被抓走的嗎?」雪柔再一次確定地問道。
李月蘭肯定的點了點頭,接著便坐到了桌邊開始寫信,打算捎去給沈府。
「謝謝你,月蘭」看著李月蘭有條不紊地吩咐著丫鬟去捎信和詢問門房,雪柔的眼中顯露出濃濃地感激。
李月蘭猶豫了一會兒,緊接著拉著雪柔的手,微皺著眉頭問道:「雪柔姐,你你很擔心,很在乎他?你不恨他了嗎?你你原諒他了?」
「沒有,我只是不希望他死在別人的手裡。除非我願意,否則他就要一輩子愧疚地活在這個世上!要是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死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了我,就要在我面前付出代價!」雪柔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看著撇過臉的雪柔,李月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雪柔姐,我想了想覺得韓將軍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沈家,畢竟在這兒除了咱們我想他也不認識什麼其他的人,除了去沈家,我想也沒有其他地方」
李月蘭的話還沒說完,雪柔便拎上了裙子向外跑去。
「哎雪柔姐,你慢點兒,我話還沒說完呢」望著雪柔快步離去的身影,李月蘭在她身後趕忙追道。
雪柔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衝著李月蘭搖了搖手,便一轉身出了院子。李月蘭追著不及,只得衝著院門口搖了搖頭。
還說不在乎
(謝謝kimieng的平安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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