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我不認識你
袁子忠此刻只覺得怒火中燒,現在他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李月蘭她騙了自己。先前的茫然失落,絕望心痛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滿腔的怨懟,讓他怒紅了眼睛。
所以,他在聽到沈榮的回答後,便向著李月蘭馬車的方向飛奔而去。
可是,當他再次掀開車簾,印入他眼簾的卻是李月蘭失聲痛哭的模樣,一瞬間,怒火被擊潰成一片不知所措,他愣愣地看著在淚雨下顯得無比悲傷無助的李月蘭,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時的李月蘭卻沉浸在莫名的悲傷中不能自已,並沒有察覺到車簾再次被人打開。
袁子忠猶豫了一會兒,便利落的上了馬車,輕輕來到李月蘭的身邊,笨拙地撫上她的肩膀,啞著聲音道:「月蘭」
聽到這聲突兀地呼喚在耳邊響起,李月蘭猛地抬起了頭,望著此刻蹲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兒,她瞬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而還來不及擦乾的眼淚因著李月蘭此刻的動作,緩緩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袁子忠的目光順著李月蘭潸然而落的眼淚從她的眼角一直看到了她的臉頰,他緩緩地伸出手撫上了李月蘭的臉頰,輕輕地擦拭著李月蘭臉頰邊殘留的淚痕。明明是很粗糙的指腹,卻讓李月蘭莫名地感覺到那輕柔之下的溫柔。
突然地,像是打破了魔咒一般,李月蘭猛地揮開了撫摸在自己頰邊的手,一臉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顫聲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我認識你了嗎,你要是要錢的話,就趕緊拿去,不要再纏著我了。」
而李月蘭突然的動作和話語也像是打破了袁子忠剛剛的迷幻,剛剛因李月蘭的淚水而消散的怒火此刻有洶湧地湧了上來。
「不認識我!?是嗎,那很好!我告訴你,我不要錢,我只要你!」袁子忠說完便向前移了一大步,將李月蘭逼到了馬車的死角,接著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李月蘭怔怔地看著袁子忠的逼近,直到唇上的疼痛才讓她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袁子忠吻了她,羞憤立時湧上了心頭,她開始激烈地掙扎起來。
但袁子忠卻利用者身體上了優勢和馬車的狹小,牢牢地將李月蘭固定在死角里,雙手牢牢地緊握住李月蘭不斷掙扎的雙手,雙腿也死死地夾緊李月蘭不斷扭動著的身體。
袁子忠緊閉著雙眼,不斷變換著角度吻上那自己朝思暮想的唇,李月蘭卻因自己無力的掙扎而羞憤地潸然淚下。
直到在兩人交接的唇中嘗到鹹鹹的苦澀味道,袁子忠才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李月蘭因短暫地停止呼吸而顯得嬌紅的臉頰,袁子忠不由感覺到下腹一緊。可但視線交接,李月蘭雙眼中迸發出的恨意和羞惱,卻讓袁子忠剛剛喪失的理智回籠了一些。
他緩緩放開一直牢牢固定住李月蘭的雙手,然後從她的唇上退了下來,身子也向後移了一步。
而重新從袁子忠手中解脫出來的李月蘭立馬從剛剛的那個角落爬向了馬車另一角落,然後牢牢地抱住一邊的包袱,渾身顫抖的警惕地看著袁子忠。
看到李月蘭害怕警惕的目光,和因剛剛自己的粗魯而紅腫的嘴唇,微微泛著紅色的手腕,袁子忠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懊惱和憐惜。
他不由地向著李月蘭的方向傾了傾身,而李月蘭卻因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向著角落裡又縮了縮,渾身緊繃小心翼翼地盯著袁子忠的一舉一動。
看著如此的李月蘭,袁子忠的嘴張了又張,卻最終沒有發出一個音符。
而就在這時,馬車的車簾再次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而當來人看到馬車中的情景時,不禁驚呼出聲。
「月蘭姐!你你怎麼了!?你這個混蛋到底對月蘭姐做了什麼?」於雪看著袁子忠上了前方的馬車就感到了一股不對勁兒,見沈存中也是一臉幽暗的看著那輛馬車,而其他人則是全然的一頭霧水,最後猶豫再三還是跟沈榮說了一聲,向著那輛馬車走去。卻沒想到當她打開車簾的時候,會看到李月蘭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瑟縮在馬車的角落裡,而姓袁的那個男人卻一臉陰鬱地跪坐在馬車中央,她不由驚呼道。
於雪迅速地爬上了馬車,推開袁子忠一把爬到李月蘭的身邊。而李月蘭見到掀簾而入的於雪,剛剛強忍的羞憤立馬湧上了心頭,一把撲倒在於雪的懷中。
「月蘭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話啊!對,我們去找十一表哥,你要是受了委屈,十一表哥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你放心,不要害怕!」於雪說著便狠狠瞪了一眼倚靠在一邊的袁子忠。
但李月蘭卻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片刻不停地往下滴落,也讓焦心的於雪更是心急不已,不知從何安慰。
「月蘭姐,咱們先下車吧,我和沈榮還有十一表哥都來找你了,咱們先回別院,好不好?」於雪見車裡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想了想便出聲說道。
說完,便將李月蘭扶下了馬車,而袁子忠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也跟著她們走下了馬車。
而馬車外,沈家一眾已經等在車外了。見於雪將李月蘭扶了下來,又看到李月蘭一副狼狽的模樣,眾人的臉色各是不一。
「沈榮,你們怎麼過來了?」於雪一下車便看到站在車外等候的沈榮,遂低聲詢問道。
「十一表哥他不放心你,就說讓咱們一起過來看看表姐她沒事兒吧?」沈榮看了一眼於雪懷中的李月蘭,又看了一眼隨後下來的袁子忠,低聲衝著於雪問道。
於雪瞥了一眼身後的袁子忠,衝著沈榮道:「趕緊幫我把表姐一起撫上馬車,至於這些無謂的人,等我們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自然會向他討回公道的!」
說著於雪便扶著李月蘭向著後面的馬車走去,卻不想一直跟在她們身後沉默不語的袁子忠卻在此時出聲道:「月蘭,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聽到袁子忠的聲音,李月蘭的身子明顯僵了僵,而扶著李月蘭的於雪也自然感覺的出來,她正要開口打算刺袁子忠幾句,卻不想李月蘭一把扯住了她,然後站直了身子,背對著袁子忠冷聲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有什麼話好說?」
「哦?是嗎?可是剛剛這位夫人可是喊你月蘭姐呢。而且她剛剛才告訴過我,原來你的名字叫李月蘭。現在,你依舊沒話和我說嗎?」袁子忠沉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小雪,咱們走吧。」李月蘭的語氣明顯加快了許多,說完便拉著於雪向後面走去。
「我剛剛在車馬行打聽的時候,夥計告訴我你要去餘杭,而她叫你表姐,我想她不會是姓于吧?」望著李月蘭匆忙離去的背影,袁子忠不緊不慢地說道。
聞言的李月蘭猛地轉過身,「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語氣快速而決絕。
「怎麼樣?呵」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言論,袁子忠嗤笑出聲,緊接著,卻是一個箭步走到了李月蘭的身邊,眼中迸發著銳利,「我只是想知道問什麼我的妻子會突然失蹤?為什麼又會突然在這裡出現?為什麼又要對我裝作完全不認識?為什麼明明還活在這個世上卻要讓我以為她已經死了?為什麼要帶著我們的孩子離開我?你說,我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又要我怎麼樣?」
袁子忠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渾身的肌肉也隨著問話越來越緊繃,李月蘭卻依舊沉默地看著他,而其他的眾人聞言則是滿臉的驚訝。
看著李月蘭平靜無波的眼眸,袁子忠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憤恨,如果她如此的冷漠無情,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早已計劃好的,那麼自己那一年的小心討好,百般呵護的付出算什麼?自己這將近一年來的輾轉反側,自責絕望又是算什麼?
不斷湧上心頭的質問在李月蘭無言的平靜下一遍遍衝擊著袁子忠的理智,最後他猛然再度吻上了李月蘭的唇。
哪怕只是因為這個無禮的舉動也好,他不願再見到她面對自己時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啪!」一聲利落的耳光甩到了袁子忠的臉上,當袁子忠轉過被打偏過去的頭時,印入他眼中的便是李月蘭紅著眼眶再度揚起的手臂。
他一把抓住了李月蘭想要再次落下的手,滿含怒火地盯著她的眼眸。
「放開我!」李月蘭一把甩開了袁子忠緊握著的手,望著李月蘭紅腫的眼眶,袁子忠在她的這聲嬌喝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李月蘭轉過身,猛喘了幾口氣,直到呼吸平復後,才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總之,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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