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結果
「月蘭」
就在眾人擠在鎮上縣衙的大堂內關心著事情發展的同時,李月蘭卻獨自跪在李父的靈堂前,沉默不語。
袁子忠從外間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蕭索的庭院,走到李月蘭的身邊。
「月蘭,開審了,你不去看看嗎?」袁子忠在李月蘭的身邊蹲了下來,朝著火盆中撒了一把紙錢。
「我想在這兒多陪陪爹,過了今晚,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惡人自有惡報,我相信那些人會得到懲罰的。」李月蘭一臉沉靜如水的說道。
「月蘭,如果你難受的話」袁子忠撫上李月蘭的背輕聲說道。
「袁大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李月蘭眨了一下眼睛,打斷道。
袁子忠抿了抿唇,遲疑了一會兒,從李月蘭的身邊退了出去。
「袁大哥,」在袁子忠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李月蘭出聲喚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走了,你會怎麼樣?」
袁子忠猛然一頓,微微轉過頭,「胡說什麼呢,傻丫頭,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
「我是說如果。」李月蘭堅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使得袁子忠的呼吸窒了窒。
「如果真有如果的話我就一輩子守著你」袁子忠說完便徑直出了門,霎時間,心痛穿越了兩個人的心臟,為了同一個如果
靈前,李月蘭淚雨蹣跚,她喃喃自語道:「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個如果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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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稀稀落落的人群才漸漸的從鎮上回轉,大家口裡說的,念得無一不是有關榮隆莊和花田兩家的恩怨,白袁李三家的糾葛。袁二快馬加鞭,率先回到了李家,將今日公堂之上的鬧劇一一訴之於袁子忠和李月蘭二人。
今天的公堂會審不僅帶出了白家買兇的事實,還牽扯出了李大娘母女。據說,當日是李大娘在榮隆莊見到了去賣繡帕的李氏,打聽之下便起了歹心。由於李大娘的女兒春花自從跟了花田繡莊的白大少爺以後,日子過得就不甚如意。剛開始的時候,白大少爺還有點新鮮感,可日子一久,就越發的覺得沒了趣味。之後白大少奶奶過了門就沒了她的好日子,有時就連白府一等丫鬟還不如。
李大娘在一開始的時候還能從女兒那兒掛一點兒金銀財帛,到了後來就只有向裡貼銀子的份兒了。春花又一直無子,李大娘是急在心裡。所以,當她打聽到李氏往榮隆賣繡帕已經買了半年之久後,便起了盤算。
花田繡莊在元和鎮雖是個大繡莊,可是這個白大少爺卻是個愛吃喝玩樂的。白老爺早就對他看不順眼,要不是看在他是原配髮妻留下的唯一骨血,早就放他出家自生自滅了。而因著白老爺對白大少爺管的緊,這個白大少爺手裡也是很缺銀子。李大娘就把消息通過春花告知了白安,希望由此能讓女兒重獲寵愛,甚至能有個兒子。
原本這個白安也是不太相信自己這個通房丫頭的,不過聽著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派手下的人查了查。這一查之下,竟查到羽光線的消息,這讓一直飽受白老爺打壓的白大少爺看到了銀子的光芒。
所以也就有了後來和袁家結親的事情。當然也是由李大娘提出的計策,當初李月蘭提出要白老爺的親筆信,李大娘便慌了神。與白大少爺商量後,就讓人偷了一封白老爺的書信,到街上找了一名寫信先生仿了。而一心覺得能過關的兩人,卻不想已經被榮隆的人盯住了。
接著因為榮隆莊的掌櫃接了信以後一直都沒有給回復,白大少爺情急之下便僱人將李父打了一頓,希望能從他口中套出羽光線的製作工藝,卻不想李父對此毫不知情,更是因為身子骨本就不好而一命嗚呼。
原本白大少爺見事情暴了光,就連夜打發了那幾個打手去了外地,然後對李家賠了銀子,就以為事情過去了,不想榮隆卻提前截住了那幾個人,大堂之上,那些打手對白大少爺交代的事情供認不諱。
後來,縣太爺也傳喚了春花母女,印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立時便將她們收了押。白老爺更是當場朝李氏和榮隆莊的二掌櫃賠了禮。可是白安罪證確鑿,加上這件事他又是以花田繡莊的名義,損害榮隆莊的利益為前提的,雖然最終沒有成功,卻搭上了一條人命,最後,縣太爺判罰花田繡莊沒收一半家財,白安因買兇傷人被判監禁5年,春花母女涉嫌謀奪他人財產,由於羽光線事關榮隆莊的未來五年利益,資金龐大,被判處10年監禁,而那幾個打手雖然本意只是教訓,可是卻令傷者致死,最終都被判以流放。而李氏作為受害人,花田繡莊負責賠償五百兩銀子在作為李父的喪葬費用。
縣太爺的判決下後,百姓皆交口稱道。李氏哭倒在公堂之上,最後被榮隆莊的人扶了出去,袁老太他們也去了聽審,當她得知袁二的親事一切都是李大娘母女謀奪李家繡技的騙局,頓時變發了瘋,要不是兩邊衙役攔著,估計她上前生撕了李大娘都是有可能的。
待袁二前前後後將公審的經過說完,袁子忠與李月蘭皆是一陣靜默。
「小弟,你先回去吧,明兒岳父下葬,今兒我和你嫂子就在這兒歇下了,早上我已經跟爹他們說過了。」袁子忠率先反應過來,起身拍了拍袁二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
袁二也不再多說,朝著李月蘭行了一禮,便快步往屋外走去。畢竟這件事的開端是自己的親事,雖然與自己無關,袁二在面對李月蘭的時候,心中仍是有點兒尷尬的。
待袁二騎馬走了以後,李月蘭也起身回了屋,袁子忠看了看,也跟著進了屋。
屋內,李月蘭依舊跪坐在靈前,袁子忠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吃點兒東西吧。」袁子忠端了一碗米粥走了進來,跪到李月蘭的對面說道。
李月蘭沒說話,只是接過瓷碗,慢慢喝了起來。
「你吃了嗎?」李月蘭吃到一半的時候,猛然抬起頭看向袁子忠問道。
袁子忠聽到李月蘭略帶關心的詢問,笑著點了點頭,「你吃吧,我剛剛在廚房吃過了。」
李月蘭微微抿了抿唇,繼續低頭喝起了粥。
「月蘭,你都你都沒話和我說嗎?」袁子忠看著低頭喝粥的李月蘭,低聲道。
李月蘭頓了頓,將碗中的最後一口粥喝了下去,放下碗,抬頭看了一眼一直望著她的袁子忠,默默站起身向內屋走去。
屋內,李父的東西已經被李月蘭和李氏打包成一摞一摞,一個包袱一個包袱。
「這是?」袁子忠看著地上的這一摞摞,一個包袱和一個包袱疑惑的問道。
李月蘭走到一個包袱前,慢慢將它解了開來。
「這是我三歲的時候我爹幫我買的啟蒙的三字經,這是我第一支毛筆,這是用我爹以前用過的筆給改的,看的出來不?這是」
「月蘭」袁子忠緩緩走上前,止住了李月蘭的訴說,望著她平靜的雙眸,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李月蘭順勢依靠在袁子忠的懷裡,「你知道嗎?前幾日,娘就是這樣一件件的告訴我這些哪些是跟了爹一輩子的,哪些是小時候他幫我買的,哪些是娘幫爹做的」
袁子忠摟著微微哽咽的李月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明白我明白」
李月蘭卻在袁子忠的懷中擠出一絲難看的苦笑,心中微微歎息,我在說什麼,你真的明白嗎
而就在這時,走在回家路上的袁老太卻在盤算著另一番的心思
(草稿,大家將就看,十九已經覺得鼻血快被燒得噴出來了~~十九休息一會兒再爬上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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