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超一流紋枰論道第七章頭疼的原因(上)
雖然失去了冠軍的頭銜,不過看起來肖奕的臉上卻並沒有表露出多麼的難過,只是略微的有些遺憾。(小說~網看小說)站在李昌鎬的身旁,接過三星集團代表頒上的巨大支票,上面的十萬美金讓肖奕的臉上溢滿了笑容。不過當看到另外的那張支票在李昌鎬的手裡揮舞的時候,肖奕的心裡還是被刺通了一下。
「下的不錯,那手棋我也聽老陳說了,落子無悔是一個棋手的基本職業操守。十萬美金也不錯了,想想晚上去哪裡慶祝一下。」等肖奕從台上下來,馬曉春迎上去說道。
「十萬美金,等會去問一下老陳,這次要抽我多少的血。」肖奕戀戀不捨的看著台上李昌鎬手裡的碩大支票,然後轉頭冒出一句。
「老陳說你拿冠軍就抽你一半,至於亞軍嘛……估計是按照章程辦事了。」馬曉春笑了笑,拍了拍肖奕的肩膀,目光帶著安慰的說道。
「按照章程?那麼我最後能拿到多少?」肖奕又問。
馬曉春笑了笑說:「沒多少了,七七八八的一扣,估計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靠,才這麼一點啊?那我起碼還要拿一次世界比賽的亞軍才能還債了?」肖奕面有不甘的狠狠說。
馬曉春說:「馬上春蘭杯了,接著就是富士通杯,比賽多的是,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去拿了。」
「春蘭杯……富士通杯……」肖奕的眼中慢慢地放出了光芒。
當晚舉行的三星杯閉幕儀式非常的隆重,洲際酒店的大廳裡擺了數十桌的晚宴。中日韓三國棋手和記者齊聚一堂,笑語歡聲,交杯晃盞,熱鬧非凡。三星公司更是請到了幾個韓國當紅的流行歌星前來助陣,將晚會的氣氛推向**。
拿了亞軍,而且棋下得非常漂亮,差點就在番棋扳倒了李昌鎬。肖奕當然理直氣壯地開始跟古力他們灌酒。於是淼淼百般阻攔無果後,拉上唐莉和韓玉貞逛街去了。
「喝酒。大家今天晚上喝個痛快。」肖奕地舌頭有些大了,手裡抓著一瓶真露酒。
「喝,誰要是喝不下誰就是呆B。」平時裡在人前都非常會做人的耿昆也徹底地喝昏了頭,南京的粗話也出來了。
古力更是不堪,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韓國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這白吃的晚宴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吃一頓。所以絕對不能放過這滿目的美酒佳餚。
於是好久沒有聚到一塊的三個人,在美酒佳餚面前很快的迷失了自己,台上那穿著性感地女星還在載歌載舞,台下的三個人已經滾倒在了角落裡的沙發上。
第二天的早晨或許是中午,熟睡中的肖奕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宿醉還沒有過去,頭有些昏沉沉的,輕摁了幾下太陽穴,然後起身開門。
「老師。您怎麼來了?」肖奕看著門口的陳祖德驚異的問,隨即讓開了身子。
「我來看看你,昨天晚上喝酒了吧?」陳祖德抬腳走進門笑著問道。
肖奕跟在後面把門關上,胡亂地套了一件外衣,陪著陳祖德在椅子裡坐下說:「老師,到底有什麼事啊?您現在是大忙人。一般不會來找我的。」
「是嗎?」陳祖德呵呵的笑了笑,眼睛裡浮現出了慈祥。看了看肖奕說:「昨天下午你怎麼渾身發抖?是不是生病了?」
「昨天下午?」肖奕還沒睡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頓了片刻後恍然說,「說起昨天下午,我不是發抖,我那是突然間感到頭疼,一陣陣如針刺的疼。以至於要下的棋偏了一路,這一路可就差了三十萬美金啊。」聲音中帶些哀嚎。
「所以你要悔棋?頭疼也沒什麼,等下午回國後老師陪你去醫院看病。可是那悔棋是絕對不能做的。說都不能說。要不我有什麼臉面給人介紹你是我徒弟?這是一個棋手地基本道德。」陳祖德聞言沉吟了片刻,接著嚴肅卻又不失慈愛的說道。
「可是……那都是錢啊。」肖奕滿臉的委屈和無奈。
「以你今天的水平能夠殺進獎金最為豐厚的三星杯決賽。難道你還怕以後沒機會嗎?很多人說你的棋風惡劣,但是這些我都不是很在意,棋風惡劣不要緊,重要的是懂得如何做一名棋手。」陳祖德當官慣了,不自覺的就開始說教。
肖奕說實在的從心裡有些懼怕陳祖德,不過更多的是感激和尊敬。聽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老師,那個……亞軍是不是也讓百分之五十啊?」
「百分之五十?什麼意思?」陳祖德滿頭地霧水,隨即恍然大悟,「你小子,我說過的是冠軍,亞軍地話就按照棋院的章程辦吧。少打歪主意。」
肖奕本來閃著期待的臉馬上就變成了一隻苦瓜。
當天下午,中國代表團乘飛機返回北京,在首都機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來了許多的媒體。等著肖奕旅客通道出來,閃光燈便不停的閃起。看來肖奕這次輸掉決勝盤的真正原因已經被捅了出去。
「肖奕,您好。首先祝賀你奪得三星杯的第二名。不過據說你在決勝盤的時候身體出了點狀況?」一個某報的胖子記者擠開人群衝了進來。
「是的,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肖奕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面,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卻一點也不怯場。本來是準備回國挨罵的,誰知道居然會是現在這樣的場面。被人群包圍追捧的感覺不錯,肖奕如是想。
「肖奕六段,聽說你是頭疼病發?以前沒聽過你有這樣的毛病,到底是什麼引起的呢?是不是腦子裡面有問題?」一個滿臉雀斑骨艘如材的女人問。
「腦子有問題?這是什麼話?」肖奕聽在耳中感覺十分不爽,臉頓時冷了下來,說:「你第一天當記者?怎麼說話呢?」說著便在耿昆的幫助下擠開人群,朝棋院來接機的大巴走去。
身後那個女記者不依不饒的衝到前面,問:「那麼到底是不是腦子裡的毛病引起的呢?而且我聽說是陣痛,不會是神經上的毛病吧?」
肖奕傻了,這女人居然能將頭疼牽涉到神經上來,還做什麼記者呢?去當醫生好了。轉頭朝她露出一絲微笑,突然張口喝道:「干。」說完馬上鑽進大巴,將那女記者愣在了當場。
於是在第二天的晚報上,肖奕再次登上了體育版的頭條,那是一個干字,黑色而又觸目驚心。
「肖奕,你小子也太克制不住自己了,那女人醜的像鬼,你居然還和她說話。」古力看著報紙上的『干』字,笑嘻嘻的摟著肖奕的肩膀說。
「我願意和她說話?她死纏著上來的,還說我腦子有問題,神經與問題的,我要是不罵一聲你說我能嚥下這口氣不?」肖奕看起來倒是無所謂,不緊不慢的喝著稀飯。
「無所謂?我就怕老陳一會來找你談話。到時候看你怎麼辦。」古力將報紙扔到一邊,喝了口豆汁說。
「老陳找我談話?談就談,總不會扣我獎金,再弄個禁賽出來吧。」肖奕不屑的說。
古力一口氣將有些微涼的豆汁喝完,說:「那可說不定,以前就有先例,也是罵人的,最後被禁賽半年。不過人家罵得比你狠多了。」
「要是罰錢、禁賽的話,我以後就不要這個師傅了,作為棋院最高領導都護不住自己的徒弟,要他這個師父來幹什麼?」肖奕非常瀟灑的一甩手,把喝稀飯的塑料碗扔進了垃圾簍。
「不要我這個師傅了?」窗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隨即門被推開了,陳祖德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肖奕怔了怔,過了片刻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隨即抬起頭四處張望,「誰?誰說的?誰說不要哪個師父的?古力,你不要老聶當你師傅了?你可不能忘本啊,老聶對你那可是沒話說。」
古力目瞪口呆,過了會說:「明明你說的,怎麼變成我了?陳老師……」
「老師,你找我有事啊?吃過早飯了沒?要不要讓古力幫你去買點稀飯油條?」沒等古力說完,肖奕一把摁住了他的嘴巴,抬頭對陳祖德說。
陳祖德看著面前的兩人,慈祥的笑了笑,說:「好了,別玩了。肖奕我找你有事,等會我帶你去醫院,我們去查一下那頭疼的原因。」
「頭疼的原因?不用了吧,你看我現在沒什麼事了,而且這個頭疼也偶爾才出現一次,不必要去醫院那麼嚴重吧?」肖奕聽見醫院心裡就怕,這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沒病的進去都要瘦一圈才能出來。
「哪裡來的廢話連篇。讓你去就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去,要是沒有什麼毛病最好,要是有什麼的就要趕緊治療。病這玩意,不能拖。我的胃就是被拖垮的。」陳祖德語氣嚴厲,面色肅然。
「好,好。我跟你去就是了,怎麼就扯到了你的胃上去了呢?」肖奕看著陳祖德的臉色,忙不迭的答應。
陳祖德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伸手拍了拍肖奕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