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局室的門口,迎接兩位選手的是無數的記者和中方的棋手,盡喪臉面的日本棋手早一步已盡數離去。當羽根直樹率先從門口出來的時候,一時間鐳光燈四下閃起,一陣輕呼。
發佈羽根直樹的臉色非常的差,輸了如此重要的一局棋,回國後就算日本棋院不追究他鹵莽地挑起並無把握之戰的責任,他自己也無法自諒。而期望中應該面有得色的肖奕,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的笑意,茫無表情。記者們都納悶,這肖奕昨天還狂傲得很,怎麼今天贏了棋卻安分了呢?
發佈朱雨尤其的鬱悶,昨天的稿子拿回去,被上司好好的誇獎了一番,直說著要加她獎金呢。要是今天肖奕能贏下比賽,再大放厥詞的話,下一期的報紙銷量肯定直線上升。朱雨滿心期待的等著肖奕他們出來。一見肖奕出來,朱雨就拿著錄音機擠了上去,問:「你好,肖奕選手。請問今天贏了這盤棋後有什麼感覺和想法?是不是就此能說明日本圍棋已經後繼無人了?」
發佈又是昨天那個女記者,肖奕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昨天對她還有些好感,可今天看到怎麼就覺得鬧心呢?看了朱雨一眼,淡淡的說:「沒什麼感覺,我已經證明了昨天我所說的話。」朱雨還待要問,這時古力及時搶到肖奕面前擋了駕,兩人一前一後擠開人群倉皇而逃。一時失去靶子的眾記者又圍住了羽根直樹。
發佈體壇週報的記者給出了一個非常難堪的問題,「請問羽根直樹先生,今天您輸掉了這局關乎中日圍棋界名譽的棋局,是不是就如肖奕初段所說的那樣,日本圍棋已經後繼無人了呢?」
發佈「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日本圍棋的底蘊是目前三國圍棋中最為深厚的。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水平也不在強手一列,今天的失敗只不過是我個人的失敗,我的棋力不等同日本圍棋新一代的實力。而肖奕初段的水平也算不得中國年輕輩的頂尖選手,所以同樣不能代表中方的圍棋界。」羽根直樹雖然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但是語調仍然比較傲氣。
發佈一陣輕微的噓聲響起。朱雨從後排插了上來,張口便問:「那麼羽根先生,就像您說的那樣,您並不算日本頂尖的棋手,從我們的瞭解來看,您也是日本新人屆的佼佼者;而我們的肖奕初段,他同樣是我國的年輕棋手的翹楚。加上古力先前二比零戰勝張栩的棋局,是不是也在另一方面說明了將來的世界棋壇,日本已經落後了呢?」
發佈這個問題同樣尖銳,其實和前面的那個也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問得方式卻有所不同。羽根直樹腦子裡本來就亂,被面前的一群記者的問題攪得更加的煩亂,冷冷的說:「我說過我不能代表日本圍棋,而張栩同樣也不能代表日本的新人棋手。我們日本的新人中,真正厲害的棋手並沒有隨隊過來,要是他能來的話,你們的肖奕古力根本就不是對手。」
發佈頓時一陣哄鬧,誰也沒想到羽根直樹說出了這樣一個人來,立時興致高漲起來,朱雨急著問:「有這樣的一位年輕選手?那怎麼沒聽日本媒體提起過呢?」
發佈羽根直樹心裡暗聲喊糟,張口結舌間,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張著嘴轉頭一看,日本棋聖大竹英雄九段出現在他的身後。大竹英雄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記者,擺擺手說:「羽根直樹有些累了,剛才的問題回答的有些亂,大家都散去吧,他現在需要休息。」
發佈大竹英雄棋風大氣唯美,落子如飛,而他說話速度也和落子一樣又快又急,眾記者咋一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拉著羽根向身後退去,入了酒店的電梯。
發佈朱雨高聲大叫:「大竹九段,請問羽根直樹先生說的都是真的嗎?真有這麼一位棋手嗎?」然而回答她的是電梯升起的聲音。
發佈雖然焦點人物相繼打了退堂鼓,但記者們敏感地覺得挖到了有價值的內幕消息,也不願離去,在大堂裡湊一堆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發佈一開始就躲在記者後邊看熱鬧的馬曉春對聶衛平眨了眨眼,兩人也溜了腳。
發佈「老聶,這日本圍棋界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超新星?」
發佈「我哪裡知道,問大竹去。」
發佈「唉,這下你的古力可有難了。」
發佈「有什麼難?人家指名了要和你那肖奕下。」
發佈酒店羽根直樹的房間內,日本代表團的領隊村野正雄正坐在沙發裡,狠狠地教訓著羽根直樹,「你禍闖得不夠大呀?」而面前罰站著倍感委屈的羽根直樹。
發佈「我,我,村野老師」
發佈「我什麼?闖了禍還得我給你擦屁股,你去把林老師給我叫來,自己先好好反思反思,做個檢討,回頭再收拾你!」
發佈「唉,好。」羽根直樹鞠了一躬,小退著出了大門,到隔壁去尋林海峰,留下村野正雄獨自在揉著腦門上的那搓毛。
發佈沒等他把腦門的毛揉出個具體形狀,林海峰敲門進來了。
發佈「林君你來了,坐坐。」
發佈林海峰把正要從沙發裡起身的村野按下,「我自己來就好了」說著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發佈「此番來華,把大日本圍棋的臉面都丟光了,林君,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發佈林海峰雖然是台灣棋手,但臉面畢竟也在日本圍棋裡,一損俱損的道理他也是懂的,略一沉思,隨後點了點頭,計上心頭,湊到村野跟前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村野聽了一會,也不揉他那短毛了,臉露釋然,嘴角略微往上拉了拉,不斷點頭,連呼「呦西,呦西!」
發佈一旁的大竹英雄九段也頻頻的點頭,一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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