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問大家一件事兒,這一次的龍禍,究竟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深藍以少有的嚴肅語調問出這麼一句來,重重強調了一個「誰」字,讓屋子裡的幾個人都為之一愣。
「幾十萬的亡魂!誰來負責!」
前面還只是嚴肅,這一句幾乎就是用吼的了。
「黑龍憑什麼這麼做?巨龍又憑什麼這麼霸道?」
似乎從來就有一個不成規矩的規矩,人命只對於巨龍,總是那麼的輕賤,肯說一聲誤傷都算是很大了面子了,所以深藍突然這樣直指出來,滿屋子的人都有些不適應。
「從前人類是沒有辦法,我們拿不住巨龍,怕它們巨龍,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實力,有辦法,我就不理解了,為什麼還要怕它們?」
這一個怕字,撕開了諸多藉口下的真正緣由。黑龍一族從屠戮之夜開始,諸多的行徑就不是站在一個平等的立場上來看待人類的。法協的一系列反應,不但出乎黑龍們的意料,也讓其他的諸方勢力很有些不解,似乎是過於強硬了。
其實法協的反應就是深藍的意思,隨著自身實力的提升,對於整個世界的認知,以及對自己和自己所屬的定位,讓深藍的視角開始慢慢的改變,已經不再用仰視的目光去對待巨龍這樣的強勢存在。
這也與經歷有很大的關係,就像天臣,他的實力同樣不弱,就極端上,更要比深藍來的誇張,但高度就是上不去。其實深藍也是幾經契約神提點,才慢慢的習慣於把目光放得高一些,遠一些。
萬多年來,人類已經習慣了以低姿態來面對巨龍。因為個體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人類沒辦法驕傲的起來,但同樣的,只要機會合適,人類也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屠龍的機會,更把這當成英雄的壯舉,只要能殺掉巨龍,無論什麼手段都是合理的。龍牌出品的武器裝備也是人氣最旺,價格最囂張的。
但不管怎麼說,從出發點上,就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一個不平等的位置上,深藍則不然。
雖然這一次黑龍一族先後付出了數十隻黑龍的性命,代價可謂不低,但究其根由,錯的還是它們自己。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換了龍蛋,從此相安。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默言的解釋之後,黑龍王的理由就變成誣陷,發動的這一場戰爭就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自然,在這一戰中雙方損失的傷和痛,就要由黑龍族來承擔,罵名和責任更是沒的推脫。
別人或許可以不在乎,但深藍在乎,在他看來,這不單單是法協自己的事兒,而是關乎於整個人類對自己的定位問題。
萬多年來,人類已經一再的退讓,做為這個世界的主人,人類對待不請自來的惡客巨龍,已經客氣的太過了。實力不濟的時候也就罷了,可如今法協有這份實力,可以抗衡得來,沒有理由再忍它們。
所以深藍要正名,為默言正名,為法協正名,為人類正名。
而且,深藍也有把握逼迫黑龍王承下這個罪責,交代出應該付出的賠償和代價。如果它不答應,那就出動全部的力量,真個把這黑龍一族徹底抹殺掉。
有了天臣的撕裂空間,黑龍王就不再如想像般的可怕,而一旦沒有了黑龍王的庇護,剩下的黑龍怕是熬不過法協和其他系別巨龍的無盡追殺。
到時候成了落水狗,天知道還會有多少熱衷於湊熱鬧的群起而攻之,深藍十分懷疑沙漠中那個自號獸神的傢伙能不能耐得住不出來。
可以說,默言這一次主動的站出來,讓法協,讓深藍一下子就掌握了全部的主動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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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王答應不好,不答應也罷,對法協來說就等於是一個二選其一,各有益利的選擇題。
滅了黑龍族,法協名揚天下,收穫是數量不會少於兩位數的黑龍屍體。而如果黑龍王承認了錯誤,收穫就變成了萬餘年來,黑龍一族通過各種手段聚攏來的藏品。
有危險,是挑戰,但,收益足以說服一切,自然沒有誰再會反對。
至於默言,已經只剩下開心了。因為深藍明確表了態,針對他個人的補償,也是黑龍王必須要答允做出的,否則這事兒就完結不了。
心思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準備了,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證龍蛋的安全穩妥。
當初默言並沒有太過仔細的珍藏,所以法協在安排人手去取龍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被旁人按著方向推算出大概位置,而提前一步到了手。
有沒有龍蛋,對於跟黑龍王的交涉影響太大,有了顧忌黑龍王差不多會同意賠償認錯,否則的話,一旦掀起無規則無限制的報復行動,就算法協最終會贏,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痛,而且原本有理有據的事兒,也成了被人戲耍玩弄的傻瓜。
可是現在幾乎所有打算在這一件事兒上動心思的勢力,都在緊盯著法協的動向,還真就難保不被它們蒙了運氣去,那法協可就虧大發了。
好在默言已經在了法協手中,九霄也就沒了繼續呆下去的理由,都是有擔當的主兒,在這一件事兒上,九霄是最合適的幫手,自然沒理由推脫。
於是呢,一邊放出已經找到默言的消息,一邊大張旗鼓的安排人手去尋找龍蛋,而真正用來尋找龍蛋的,卻是拜託了九霄出手。
另一邊對寞驚風的追殺也停了下來,給他留了一顆神淚,給默言將來自己去清算。
因為沒有刻意掩藏過這件事兒,所以幾乎所有留心的都能猜到寞驚風的死就是法協動的手,同樣的,也不得不佩服法協的手段。
第一次擊殺或許還可以歸結為偷襲和沒有防備,但接下來的一次卻是當著地下聯盟精心密佈的防衛人手的面,於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擊殺,而後逍遙而去。
那翩若驚鴻的一箭,讓所有目擊者都呆在了當場,對比著初次瞬息間的暴雨梨花,不一樣的震撼,卻是一樣的驚懼。
面對這樣的兩個美女殺手,很少有誰敢說定然無事的,滿額也不過三顆神淚,誰也經不起連番的強殺。再加上那恐怖的區域傳送,所有法協的對手都不自覺的警懼起來。
偏偏的兩個女煞星卻沒有絲毫的自覺,只以為自己不過是辦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兒,只有些遺憾沒辦法將事情完備,留了一個繩頭。
相比於這些,剎娜和火舞更加為難的是怎麼解決紛繁複雜的感情糾葛。
若只是她們兩個也就罷了,偏偏還有一個花憩也在添亂。那一位的堅持和韜略,剎娜可是有了相當的認知,曉得自己是沒可能說服得了的,唯一可以依憑的,就只有深藍的心之所在了。
最委屈的是火舞,早就有了放棄的念頭,可偏偏又走不開。
一身的裝備幾乎都是深藍給的,得來的強大戰力沒理由不幫忙深藍。若是終日不見也就罷了,感情總會淡去的,可這天天混在一起,又要看著剎娜和他在一起親親我我,心裡滿不是滋味的。
放過寞驚風之後,回來的時候就要再一次與花憩撞上,這三個女人一台戲,就不知道深藍怎麼安排導演了。
亂七八糟的事兒,深藍不願意去想,反正有黑龍在前面壓著,還可以厚著臉皮繼續之前的拖延。他也是沒有辦法,花憩那兒說都說不明白,人家認準了一條路,怕是非要哪一天完結掉這次輪迴,才有希望理的清這段糾葛。至於火舞,大家都放在心裡最好,點開了就不好相處了。
夾雜不清的感情糾葛,讓深藍實在是有夠煩的。
另一邊龍蛋的事兒也已經散佈出去,相信用不了幾天,黑龍王就會親自找山門來,漫天要價也要有個章法,深藍不擅長這個,但交給別人也不合適,還是那個字,煩。
撇下這邊兒不提,初進法協的默言卻是如魚得了水,因為深藍幾次強調,必須要保證默言的生命安全,所以圍著他這個前騎士左右,同一時間基本上不會少於四個極道強者。
再安排了跟他性子比較相投的游魚陪同,就等著哪一天安排他出面與黑龍王對峙。
法協內部的風氣很見輕緩,原本法師就少有急火火的性子,再加上深藍治下頗松,連消息都可以由著底下人隨意授售,自然也就沒可能有多冷肅嚴格的規矩。
在這樣的環境裡呆著當然舒服,對比著之前那段終日惶惶的日子,默言時不時的就要感慨一番。
另外一個陪同著感慨哀歎的就是游魚了,按說他的運氣也算不錯了,前有生命女神的垂青,又意外的遇上了深藍,從此順風順水的一路強了下來。在法協強大的人力物力資助下,裝備武器一直都是領先著其他的騎士,其實也不只是他一個,現在法協僅剩的幾個騎士,都是被當著寶貝一樣的照顧著。一方面是因為這幾個騎士中,大半都是女性,沒辦法,遇到危險總是男人衝在前面,所以剩下的才是女騎士多些,另一方面也是代表著法協的態度。
雖然會裡沒有幾個騎士,但絕對不能給人造成職業歧視的惡劣印象,對騎士的態度,直接影響到其他幾種非法術系職業對法協的印象。
騎士們不願意加入法協,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雪溪鎮那一次的輓歌之戰,在對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之前,沒有哪一個騎士敢於冒犯那一份榮耀。
這樣就造成了好多人想進,但又不好意思進的尷尬境況。
不管別人怎麼樣的羨慕,做為法協騎士首領的游魚卻是不怎麼開心。雖然說裝備武器都遠遠超過他人,但一個永遠的痛卻是讓游魚怎麼也無法釋懷的。
以他的身份地位,弄到一匹合適的坐騎實在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兒了,可偏偏就是不行。
游魚的要求不高,經使耐用,承載一般,速度中上,這就行了,就是他的全部的要求了。說實話,真的是很可憐的要求,但就是遇不上。
以他自己的運氣,總是找不到合眼的,而別人要送他的話,卻非要是那重拿出來,就扎眼震人的好東西,可騎士這麼多,坐騎的市場這麼緊缺,哪那麼容易就弄到手,就算好不容易弄到了,也要優先照顧幾個女騎士,所以,很無奈的,游魚這步戰騎士就這樣委委屈屈的熬了下來。
而默言卻剛好相反,不說之前自己買的可意戰馬,甚至在遇難的時候,也能有獅鷲騎上一騎,危不危險的不說,至少是一個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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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一枚從天而降的龍蛋落在了手裡,不管它是什麼龍,那也都是龍騎士的起點,是難以想像的誘惑。
以騎士來說,巨龍就是坐騎的終極夢想了,調查一下就可以知道,雖然戰天使和魔神騎士也很有人氣,但成為一名龍騎士,卻是絕大多數騎士排在首位的夢想。
默言自己還不清楚,但游魚卻知道,深藍已經打算強要黑龍王指派一隻黑龍,與默言簽下契約,成為他的坐騎。
理由也很簡單,既然你黑龍王污我盜取龍蛋奢望成為龍騎士,那就把它坐實好了。
培養一個龍蛋太浪費時間,而且紋龍也不合適,簽別的成年的黑龍出來,打破萬餘年來,沒有黑龍騎士的歷史,再創它一個奇跡出來,這才符合法協一貫的風格,也只有這樣,才能算真正的幫默言正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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